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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所有的好處一定都是二房和寶玉的。
更叫人覺得糟心的是, 元春還會幫著二房搶奪屬於大房的一切。
因此,在占不到便宜,借不到光的前提下,鳳姐兒和整個大房都不希望元春晉封。
但封都封了,他們還能叫當今收回成命咋的?
所以大勢已定的情況下,她們能做的就是改變元春和二房的關係。
若是換孩子,那當初為什麼不換個哥兒呢?
所以換孩子這種說法很牽強。
不過若是,「你們說,如果老太太將元春抱養到榮慶堂後,一不小心給養死了。怕兒子兒媳婦怨恨怪罪,就弄了個假的李代桃僵,以假亂真。這種呢?」
初十腦子轉的最快,鳳姐兒話間一落下,就接道:「老太太一直很是重用賴嬤嬤一家,也許這個賈元春就是賴嬤嬤幫忙找來的。更有甚者,她就是賴家的孩子。」
「賴家的孩子?賴尚榮一出生就放了奴籍,前幾年還得了缺,外放當差去了。放眼望去,也就只有他們家最得老太太器重了。賴嬤嬤榮養,她的兩個兒子卻分別成了寧榮兩府的大管家。不行,不能再給賴家增加籌碼了。」鳳姐兒聽了,先是說了一回賴家的情況,隨即直接搖頭否絕,「不過...元春也不是個傻的,到是可以讓賴家打這個頭陣。」
如果以賴家的名義去給元春送消息,元春自然會去查證一番。只要一查證,至少就能證明她不是賴家的孩子。可只要她查證了,她就沒辦法肯定自己是不是二房的賈元春了。
只要心裡存了這麼個不確定,之後若是讓二房鬧點醜聞出來,以元春本就涼薄的性子,再經了有心人的挑撥,未必不會做出明哲保身的事來。
再一個,賴家在這事上的『趁火打劫』也一定會叫元春不滿。
在二房沒出事前,身份不明和榮國府嫡長孫女的出身孰輕孰重,一目了然。說不定元春為了壓下這樁『隱秘』事,會先動手收拾賴家。
賴家一直是老太太的心腹,若賴家倒了,那於她,於整個大房來說都是幸事。等元春收拾了賴家,她再將早前收集的那些二房的罪證放出去。介時老太太失臂膀,二房失助力……
鳳姐兒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然後她就抬頭對著自家的幾個心腹吩咐了。
小的們,就按這個套路,拿出個具體方案來吧。
為了榮國府這片江山,咱們必須奮起了。
……
『早知道當初太上皇下旨叫二房搬出榮禧堂的時候,就應該先將二房弄出來,也好過叫賈政在榮禧堂待客。』
這是賈赦和賈璉這對父子看著賈政在榮禧堂接待客人時就不停後悔的事。可惜再怎麼後悔,也只能瞪大眼睛干看著。
說來說去,還是元春封妃這事,讓這對父子慌了神。
他們擔心屬於他們的榮國府最終會落在二房頭上……
以他們的腦容量,他們只能想到在他們一房沒犯事的前提下,只有斷子絕孫這一條才會叫二房名正言順的奪走榮國府。
於是這爺倆就更緊張兩個孩子了,生怕二房起了歹心再將兩個小的給害了。
然而這爺倆也不是什麼好餅,在防旁人害自家小孩的同時,他們也想到了杜絕後患的辦法。
那就是給寶玉來個先下手為強。
如果寶玉出事了,那二房還折騰什麼呢。
「老爺,還有蘭哥兒呢。」那才是二房的長子嫡孫。
賈赦聞言點頭,對,這個也不能忘了。
然而賈璉不知道,在他提醒他老子的時候,賈赦還順便想到了二房的賈環。
賈環是庶子,不足為慮。但同樣的,他還有賈琮這個庶子呢。
以防萬一,他得留個後手。
嫡子一家要是真的全軍覆滅了,那這個庶子的作用就大了。
想到這裡,賈赦便打發了賈璉,親自跑到寧國府,找了此時已經喝得醉熏熏的賈珍。
一個醉得搖搖晃晃,一個到是清醒的緊。
於是清醒的那個拉著醉得一榻糊塗的這個左轉右拐的去了祠堂,悄無聲息的就將賈琮記在了邢氏名下提了嫡子。
還為了面上好看,賈赦提筆寫下記嫡日期的時候,眼珠子一轉直接寫成了賈琮周歲的日子。
忙完了正事,賈赦又拉著賈珍回去吃酒,完事就摟著寧國府的也不知道是丫頭還是賈珍的侍妾睡去了,翌日過午方歸。
賈珍原就喝得酩酊大醉,完事又陪著賈赦喝了一通,賈赦都喝多了,就可以想像賈珍什麼情況吧。
反正是關於祠堂的事,他是半點印象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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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有了兒子的邢氏,也不知道自己成了嫡子的賈琮繼續跟著二房湊熱鬧,而給自己這一房留了個後手的賈赦則將這事壓在心底,繼續過他老baby的精緻宅男生活,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
而另一邊,賈母再次高調的派人去林家請人,卻不想直接吃了個閉門羹。
黛玉帶著全家老小以及她那蠢笨的師弟一塊去莊子上渡假去了。
天冷了,外面的水也都結冰了。茗嫵想要滑冰,黛玉原想叫人在花園裡弄一片冰面給茗嫵玩的,可後來茗嫵又說好久沒騎馬了。黛玉沒法,又想著茗嫵也在京里拘了一年了,便帶著全家老小去莊子了。
眼瞧著就快兩歲的林小哥兒,長的肥嘟嘟的,胃口跟晉小胖差不多,給什麼吃什麼,上食好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