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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就沒說吧,等生的時候再通知一回也就得了。
賈敏想到自已那位老娘,摸了摸肚子,知道心裡的那份隔閡已經打不開了。只是轉念又想到孩子洗三,滿月這些需要外祖家到場的場合...來不來的,她也不強求了。
她沒見榮國府來的人,只叫院裡得臉的媳婦去將臘八粥接過來,再賞了來人一等紅封和收拾了一食盒林家這邊的點心叫賈家下人捎回榮國府給老太太也就罷了。
見賈敏這般處置行事,黛玉在桌子下小小的踢了茗嫵一腳,茗嫵握著筷子的手指在筷子上點了點,表示看到了後,兩人才又繼續吃飯。
另一邊,被江湖人喚做江湖逆子的海潮,右眼皮子瘋狂跳動。一直非常相信自己直覺的海潮心慌不已的站起來,離席時還踉蹌了兩下才走到知府大人面前。
然後單手捂住胸口,用有些失禮的舉動跟知府大人告罪辭行的海潮一出來,便跨馬狂奔起來。
一定是出事了。
第六十五章
跨馬狂奔的海潮, 一路跟著感覺走,不過騎行三刻鐘上下便到了灃河邊上的一處野生渡口處。
野生的渡口不似大渡口,這裡只是簡易的搭了個木台,平時停個漁船什麼的。
此時渡口處人聲鼎沸, 喧譁吵嚷, 海潮順著人頭攢動的方向望去。洽巧看見海威鏢局的旗幟被人扯下來的一幕。
大喊一聲『住手』, 海潮直接立於馬背之上, 借著馬背,踩著附近人的肩膀走了一回空中走廊。
一腳踹開那個扯旗子的中年大漢,海潮單手扶旗杆, 繞著旗杆盤旋而下, 姿態灑脫飄逸的落在地上。
「少東家。」海威鏢局的鏢師見海潮出現, 興奮的朝周圍的鏢師喊道,「少東家來了, 少東家來了。」
海潮淡淡點頭,面上不顯,心裡卻轉了好幾個彎, 環視了一圈與海威鏢局撕架的人都是一群普通百姓, 眉頭便微微蹙起, 「出了什麼事?」怎麼還跟一群百姓鬧起來了。
而且還鬧的這麼難看。
那鏢師聞言恨恨的跟海潮說起了事情經過。
原來是這兩年鬧旱災,靠天吃飯的老百姓們聽說之所以會這樣, 是因為河神老爺不滿了。
之後就有那遊方的歪道士說什麼要給河神娶個新娘,河神老爺一高興,自然就會保護灃河附近的村子風調雨順。
鏢師們走南闖北自然見過這種事,不說全然相信吧,卻也絕對不是什麼無神論者,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 鏢師們就眼不見心不煩的只看了一眼就準備離開此處。
不想剛要離開,那個歪道士就跟村民們說他們這些趕腳人衝撞了河神老爺,說要將他們也一併送給河神老爺,請求河神老爺息怒。
鏢師們還沒反應過來呢,那個馬上就去跟河神團聚的河神新娘,不知怎麼的就朝他們跑了過來……
「鏢呢?」海潮聽完全過程,腦子裡便只想到了一件事。於是看了一眼將他們圍在中間的村民,和拿著武器與村民對持的幾個鏢局的鏢師,海潮的視線就落在了躲在他們這個包圍圈裡的河神新娘身上。
回話的那個鏢師先是被海潮問得一怔,隨後才想起什麼的連忙伸手去摸胸口。這一摸,那張臉就刷的一下白了。
不,不見了?
海潮沒得到答案,轉頭看身邊的鏢師,就看到鏢師一臉慌亂的摸完胸口,摸衣袖,摸完衣袖摸褲子和靴子。
見此,只要不傻的人就都看明白髮生什麼事了,更何況直覺敏感的海潮了。
海潮也不問那個已知的答案,而是抬起腳就走到那個縮成一團的河神新娘跟前,「交出來吧。」
海潮的直覺告訴他,鏢就在面前的姑娘身上。
那姑娘一身新艷艷的新娘大裳,精緻的小臉緩緩抬起來,眸中含淚,一臉不解的看向海潮,渾身都散發著楚楚可憐的味道。
然而郎心似鐵,這一招對海潮沒用,因為這位更喜歡朝天椒。
海潮雙手轉動手腕,然後還扭了扭脖子,一副準備動手前的熱身動作,「海某耐心有限,姑娘還是識時務些為好。咱們都是大老粗,一會兒動起手來,再傷了姑娘,豈不失禮?」
那姑娘用一種流淚不流鼻涕的哭法對著海潮掉了幾滴眼淚,見海潮不為所動,心中暗恨。於是一邊落淚還一邊哀怨的指控海潮,「小女不知這位公子在說什麼。公子才來,什麼都沒看見,怎好憑白冤枉奴家?」
張口還小女呢,閉口就奴家了?
海潮似是沒聽出來一般,伸一旁身手道,「將五行繩拿一捆出來。」
所謂五行繩,並不是金木水火土這五行這物纏出來的繩子,而是五股極堅韌的漁線和一種海底出來的韌性極強的軟膠纏著五根極細的鐵絲攪成一股後,再用同樣手法攪出五股纏成一條的繩子。
此繩,系者不可解,非鋼刃不可斷。遇水會增加韌性,遇火則會整個化成一灘,將被束縛之物包裹起來,非總之就很是一件非常難纏的玩意。
這樣的繩子海威鏢局有幾捆,每次走鏢時出行的鏢師都會帶上一捆。
旁人不知道海潮要做什麼,但見他要,便順手遞了過去。
「我觀這位姑娘一身的風塵氣,想來這位姑娘也不是村里人吧?不如今日就全當給河神老爺納妾,改日再擇了黃道吉日另行婚娶可好?」從衣襟里拿出二百兩銀票後,海潮又笑著對圍著他們村民說道,「今日,我海威鏢局衝撞了河神,理應賠罪。這是二百兩銀票,全當心意,還請諸公行個方便。若諸公允許,海某便親自綁了這位姑娘送她跟河神老爺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