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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上海潮,兩人一個扶著老東家坐起來,一個將那些藥汁子悉數餵進老東家的嘴裡。
但願這些藥能將胃裡的汞包裹起來,在徹底排除體內前不在繼續造成更大的惡化。
藥汁餵進去後,茗嫵一手壓住老東家的某個止吐的穴道,一手用力的去揉老東家的胃部,揉了有一刻鐘的時間,茗嫵才收手。
這期間老東家有醒來過,他的視力也受到了一定影響,並不能看清楚身邊的人。
茗嫵見老東家醒了,想了想了便笑著跟老東家打招呼,「……不過一年不見,這麼個小毒,就將您老人家折騰成這般模樣,可見您是真的老了呀。回頭解了毒,也別捨不得放權了,沒事養養鳥,逗逗魚,多好呢。」
老東家看不清茗嫵眼底的擔心,但卻聽見了茗嫵說的話,費力的朝發音的方向笑了笑,用著虛弱的聲音問起了茗嫵怎麼來了。
「還不是海潮,說您中毒了。說這毒如何如何了得,非叫我過來看看。我從京城出來,日夜兼程不敢停,差點跑死我兩匹好馬。來了一看,嘖,就這麼點事。」
說得被茗嫵說的好像這毒多麼不起眼似的,但老東家卻不是很相信這話。這些日子家裡給請了多少郎中,他又遭了多少罪,再沒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了。
不過老東家卻明白茗嫵的好意,笑著點頭,又說了句麻煩她的話,便再次支撐不住的昏睡過去了。
「病人的心態很重要,不管咱們怎麼樣,你一定得叫他知道這不是大事。」
海潮笑了下,將老東家扶好,又蓋上薄被這才和茗嫵一道退離床旁。
少時,六子終於將茗嫵點的東西拿過來了。然後三人又合力將那些東西給老東家餵下去。
餵食,催吐,再加上排便排尿,一直折騰到掌燈時分,茗嫵才對著海潮和六子擺了擺手。
今天先這樣了,明天再接著折騰吧。
說完,又給老東家診了回脈,餵了一回她早前配的溫補藥丸給老東家。
老東家如今是虛不受補,大補之物於他就是穿腸毒藥。但是那些大補之物卻還必須備著,以備關鍵時刻提氣用。
海潮最近一直休息在老東家的院子裡,不過他一直睡在他老子的外間。茗嫵知道後,也叫海潮給她在老東家的院子裡安排一間屋子,就近休息。
茗嫵被海潮引進了東廂房,然後就有丫頭進來侍候茗嫵沐浴更衣。等茗嫵洗漱過後,換上乾淨的衣服後,海潮才再次進來。
跟著海潮進來的丫頭將飯菜擺在桌上,兩人對坐著將晚飯吃了。飯畢,因為茗嫵實在太累了,便沒將路上的事跟海潮細說。
海潮也沒準備問茗嫵,道了晚安便離開了。等海潮離開茗嫵的房間,休息了一天的五福也已經等在了老東家的外間。
見海潮回來便將路上發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與海潮交待得清清楚楚。
海潮沒想到茗嫵說的『還好』是這個好法。本來就因為老東家的事恨毒了柯水寨和大雁嶺的那些餘孽,如今這份仇更是添了一筆新帳。
有生之年不將所有土匪山賊悉數打盡,枉為人。
第八十四章
海潮打定主意要跟那幫土匪山賊死磕到底後, 又詢問了一回五福的傷,便叫五福下去休息了。
打發走了五福,海潮又進內室查看了一回他老子的情況。六子就坐在腳凳上, 正給老東家按摩腳底,見海潮進來,只欠了欠身並未起身行禮。
「茗姑娘來了, 爺也能放心了。別說爺了, 就是小的都覺得茗姑娘一來,眼跟前兒都亮了。……再想不到牛奶豆漿這些也能解毒。」換了只腳繼續按摩的六子繼續說道, 「早知道這也行, 小的應該弄些豆汁回來的。」
之前去京城,六子徹底被京城的豆汁驚艷到了, 那神奇的味道至今想來都噁心反胃呢。不過那味道還真適合催吐。
海潮聞言勾了下唇角, 知道六子是在逗自己寬心, 笑著附和了兩句, 又給老東家蓋了蓋被子, 這才退出內室。
從內室出來,又站在堂屋門口看了一眼廂房的方向, 發現茗嫵所在的房間已經熄燈了, 便知道她已經歇下了。
想到茗嫵因為自己的一封信就日夜兼程不辭萬里的趕來,海潮的一顆心都脹的發疼。
只是再想到茗嫵路上遇到的危險,海潮眼底就開始凝聚風暴。
那些人...都該死。
被海潮單方面下了死亡通知書的一干人此時正圍坐在一起, 討論著那個叫『小白菜胡漢三』的矮子是哪個耗子洞冒出來的。
下手狠辣, 手段還詭異至極。
是個角色。
「對了,海家那邊什麼情況?」大雁嶺和柯水寨的土匪搞了個聯盟,此時一個在綠林里還有些個名聲的傢伙做了個這聯盟的盟主。
對了,他們這個土匪聯盟的宗旨就是搞死搞殘海潮為兩個山頭罹難的兄弟們報仇血恨。
此時人喚過江蛇的高猛坐在臨時找來落腳的院子裡, 沉聲問著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子。想知道海家那邊什麼時候出白喪或是海潮什麼時候自投羅網。
那探子先將在海威鏢局門口發生的事說了,又說了一回進入海威鏢局的人就是那個小白菜胡漢三後,就退到一旁不言語了。
「又是海家,又是這個海家。兄弟們,海家欺人太甚。一日不除,咱們兄弟一日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