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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唉,」大雁上的那些人可都是亡命徒,今兒這事真這麼辦了,這仇結下了,以後兄弟們出門在外豈不更加不容易。可若是忍下來...張師傅看了一眼被海潮廢了一地的大雁嶺匪類,又有些破罐子破摔。「那少東家的意思?」應該不只是報官那麼簡單吧。
「您老不是常說,江湖人最講義氣的嗎?劫個法場,搶個死囚,也是常有的事。只要將消息放出去,不信大雁嶺的人沒動靜。」
「您是想借官府的力量平了大雁嶺?」
嘶,面前這初生的小牛犢子還真特麼敢想。
「大雁嶺是咱們南下的必經之地,躲著它走又能躲幾時。」更何況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有些事,躲是躲不過的。「平了大雁嶺以除後患,也能叫道上的人心裡有個數。」他海威鏢局不是沒脾氣的輕杮子。
若是能問出大雁嶺上面的情形,再使上那小丫頭配的藥,他就算冒險親自上趟大雁嶺想來一盞茶的時間總能叫大雁嶺成為過去。
咦,他們海威鏢局每次向南走鏢都得路過大雁嶺,那為什麼不自己占了這大雁嶺呢?這樣一來,以後途徑此處還有個落腳的地方。
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特別的叫人神經振奮後,海潮將張師傅送回房,又出去看了一回幾位鏢師的情況,等將人都安頓好了,微微有些興奮的海潮就敲響了茗嫵的房門。
茗嫵回房後,並沒有給吳嬤嬤解開宿花眠。
宿花眠的藥效還有一些時間才能過去,而且沒傷沒痛,環境安靜適宜的情況下,還能睡個好覺。
連日奔波,吳嬤嬤也累了。今晚外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何必將她弄起來繼續受驚嚇呢。
明兒都打掃乾淨了,若無人提起來,這老奶娘說不定還得以為自己昨夜只是做了一個比較驚怵的夢呢。
聽見敲門聲,茗嫵就連忙去將門打開了。伸出手指在自己雙唇間按了按,示意海潮要安靜後,便順著打開的房門走了出去。
對那一地或是昏迷,或是疼得哼哼唧唧的人視而不見,茗大小姐關上身後的房門後,便一臉可愛期待的朝海潮伸手,「早上送過來也是一樣的,我還能怕你賴帳?」
海潮:「……」你想多了。
四目相對,海潮尷尬的忽視那隻白嫩可愛的小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間,跟茗嫵說了一聲稍等,就轉身朝房間走去。
茗嫵嘟了下嘴,然後收回手先是愣愣的看了一會兒海潮的背影,然後走下廊子去院子裡那些躺著的傷患跟前撿了一把劍。
有些重。
微微有些吃力的舉劍舞了兩下海潮家的劍法,最後將劍拖進房間,背著人將劍收進了空間後,茗嫵才再走出房間。
她手裡有托吳嬤嬤幫忙打造的手術刀,不過卻不及手裡的短鞭用著趁手。這回拖了把劍到空間,以後長大了,想要練劍的時候都不需要再買劍了。
在門前站了一會兒,視線仍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一地傷患身上。
茗嫵想,她可能真的不適合做醫生。
看到地上那些傷患,茗嫵心裡是說不出來的解氣,舒爽。什麼醫者父母心,她是半點都沒有的。
看到那些仍舊自己人互相幫忙包紮傷口的鏢師們,茗嫵雖然微微有些不忍,好像也沒有上前去幫忙的想法。
「真是太冷血了。」
海潮走近茗嫵的時候,洽巧就聽到這麼一句話。
看看茗嫵,又低頭看看自己,心忖了一句,她這是在說誰呢。
「這是一千三百兩銀票。明天我領你去藥鋪買配藥的藥材,等藥配好了,剩下的尾款,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海潮雖然想跟茗嫵來場討價還價,但他想要的這個藥吧,於他的計劃來說,那是特別的重要,所以便想痛快的將二千兩付了。但奈何,他手裡就只有這些了呢。
不過海潮已經準備將送給大雁嶺苗寨主的那份『薄禮』折現了,等折了現,就有銀子補給茗嫵了。
然而茗嫵哪裡知道海潮囊中羞澀了呢,以為他還在跟自己計較那練習冊的事呢。一邊收起銀票,一邊給了海潮一個白眼。「那個《茗岡練習叢》你還要不要第二冊了?」
海潮:「我考慮一下吧。」
其實想要,但系木有錢啦。
切~
.
天亮後,海潮帶著六子去了衙門報案。見了縣太爺,發現此地縣太爺給他的感覺還不錯,便先將昨夜發生在客棧里的襲擊說了。然後再縣太爺一臉震驚的情況下,海潮又神來一筆的跟縣太爺商量了回買地的事。
「你說什麼?本官沒聽錯吧?你竟然想要買下大雁嶺所在的山頭?」
「雖然有些異想天開,但學生認為,有些事只有做了才能知道結果。」說完,海潮便將天亮前一次次完善的剿匪圈地計劃與縣太爺進行了互通有無的定向溝通。
然而縣太爺在聽聞海潮的計劃後,腦子裡就只有一個想法——少年吶,你是不是忒不知天高地厚了。
第三十五章
海潮的計劃是什麼?
利用抓到的這幾個土匪做餌,釣魚似的將一部分大雁嶺上的土匪引到縣城來。然後借用藥物輔助,挑了大雁嶺剩下的人。由他一個人先上山,等控制住局面,埋伏在山腳下的官兵在山上。
異想天開卻未必沒有實現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