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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嫵微微有些臉紅,卻故作鎮定的拍拍海潮的胳膊,「好了,我站穩了。」
仿佛海潮這麼抱著她只是因為她之前沒站穩似的。
海潮聽話的收回手,雙手背在身後時還不由搓了幾下手指。
好嬌小。
拋開門口的小插曲,兩人並排進院。一直走到海潮居住的屋子,這才停下來。
茗家那邊就留了看宅子的,海家這邊也不逞多讓。若不是海潮最近幾天住在城裡,府里更沒什麼人氣。
六子親自端了茶過來,隨後又去將這屋裡的糖果子找出來放在方桌上,這才機靈的退了出去。
出去時還極其自然的將房門關上了。
「你怎麼出來了?還這麼一身打扮。」海潮更關心茗嫵怎麼從林家出來的,尤其是按時辰來算這會兒也才是林家的早膳時間,「跟林姑娘鬧氣了?」
除了這個可能,海潮還真的想不到旁的了。
「那倒還沒有,不過也快了。」茗嫵肯定回去後要受到她姨媽暴風雨一般的愛,這都跟預約的差不多了,「我偷跑出來的,找你幫點忙。」
「打發個人捎句話也是一樣的,這麼冷的天,若是剛剛不曾撞見,豈不是要白跑一趟。」
茗嫵眨了眨眼,很沒誠意的說了句,「所以世人才說緣份妙不可言呢。」
海潮搖了搖頭,沒繼續在這事上跟茗嫵糾纏,直言不諱的問她出了什麼事。
茗嫵也沒瞞著海潮,大致的將事情說了,「我手裡沒人,只能找你幫我打聽打聽那個劉家是個什麼情況了。」
雖然那劉家打的主意不對,可提親這事上,絕對不變的是你和林家姑娘一樣的兇殘。
她對我,你對那姓劉的。
「你是在這裡等消息,還是先回林府?」海潮沒二話的接了這事,轉頭看向茗嫵,不動聲色的問道,「若是送你回林家,再出來...」
「我還是等事情了了再回去吧。」回去還不知道她姨媽怎麼罰她呢,更別說接了海潮的消息出門了,估計海潮就是傳了消息進去她也未必能接到。「不知道會不會來家裡找我呢,家是不能回了。我這幾天就先住你這吧。」
求之不得。
海潮想到茗嫵昨兒半夜就跑出來了,也不拉著茗嫵說話了。一邊帶著茗嫵去內室休息,一邊說自己這邊的安排,「家裡旁的屋子都好久沒人住了,我這會兒立時叫人收拾一間屋子出來,也需要些時辰。正好我要出門去,你就先在我房裡歇息吧。」
茗嫵聞言,微微有些彆扭的站住腳了,「叫人給我抱床新被褥來,我睡窗邊的炕,不睡床。」
海潮眼裡閃過一抹喜悅,還好還好。
若是茗嫵直接睡了他的床,海潮才要發愁呢。
畢竟以茗嫵被林家富養出來的嬌氣就這麼二話不說的睡了自己的床,蓋了自己的被子...雖然態度親近,可卻仍舊沒將他當成一個外男看待。
如今這樣,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至少在茗嫵心裡他都是需要被區別對待的。
喚六子去抱了一床新被褥過來,因沒有丫頭鋪床,茗嫵也沒說什麼,自己將被褥鋪在窗下的炕上,然後坐在炕沿對海潮揮手,「快去,快去。」
海潮見茗嫵說完話又打了個哈欠,也心疼她一夜未睡的抬腳出去了。
出去前又叫人給炕燒了一把柴,省得涼著茗嫵。
等人走了,茗嫵才脫了外裳和腳上的鞋子鑽進被窩裡睡了個昏天暗地。
……
茗嫵本就覺大,這一覺更是睡過了飯點,直奔下響了。
等醒來的時候,海潮都已經回來多時了。
伸了個懶腰,茗嫵剛想去拿早前脫下來的外裳,就見床邊的小几上放了一套女裝。
隨手打開,發現竟是自己的舊衣,便知道一定是海潮派人回茗家小院那邊取來的。
家常小襖,白棉裙,一雙鑲了珍珠的繡花鞋。不過辦事還算周到的海潮並沒有給她拿首飾就是了。
將衣服換上,茗嫵又對鏡將睡時散開的頭髮重新梳攏,最後將頭髮梳成一根辮子,用早起綁頭髮的緞帶系了。
從茗嫵起身到窸窸窣窣的更衣,海潮便知道茗嫵已經醒了。一邊輕手輕腳的走到屋外吩咐六子等人備飯,一邊又將一直放在碳盆上的水壺拿起來給茗嫵倒了杯熱茶。
現在倒上,等她出來就不燙口了。
一時,茗嫵掀了裡間的門帘子走出來,見海潮正拿著本書坐在中堂。順著海潮的手,坐到了海潮的對面。端起茶潤了潤喉後,便問起了海潮的消息打聽的怎麼樣了。
見茗嫵問,海潮也沒賣關子。只是好笑的看了一眼茗嫵,壓下心中的怪異說起了這個劉家。
「劉青雲是三十九年庚午科的舉人,之後趕了幾場春闈都名落孫山了。聽說擅寫歌律便被人舉薦去了當時還只是皇子的忠順王府……」
舉人也能授官,可三年一批進士,又一批舉人的,沒啥才名又沒啥家世就想授官那比登天還難。於是這個劉青雲就去了忠順王府做了個門客。
後來娶了王妃的陪嫁丫頭,又幾經活動討了忠順的歡心這才被放出去做了個小官。
說起來,忠順比賈政看得明白。他沒像賈政似的一上來就給賈雨村安排到金陵那等肥差上去。而是叫劉青雲在下面熬熬資歷。
如今的劉青雲正是長安府的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