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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道婆聞言,眼珠子轉了一圈,心思也轉得飛快,可最後卻又疑惑了,當今還有公主未婚配?
「不知貴府的哥兒今年貴庚?」
「年九歲。」應該是跟寶玉同歲吧,茗嫵記不太清了,但並不妨礙她順嘴胡說。
才九歲,那就更不可能了。
「這裡面的事,道婆不知道,也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你只要知道當今年事已高,甄家不是那榮國府那等破落戶...就夠了。」
道婆:「……」她好想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裝模做樣的忽悠了一回馬道婆,茗嫵就從袖子裡拿出個信封出來。
淡然的將信封往前推了推,示意那馬道婆伸手接過去看看。
馬道婆接過來打開一看,立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一萬兩?」
「事成之後,另有重謝。」明明白白的告訴馬道婆這些銀子只是個前期的定金。
誘於金銀,懼於權勢,馬道婆連趙姨娘都能收買,到了茗嫵這裡,整套組合拳下來,還怕她不效力?
不過用從賈赦賈政那裡騙來的錢僱人收拾他們家的人,這操作真心有點騷。
摸了摸鼻子,茗嫵將剛剛升起的那點小羞愧壓下去後,便開始跟已經心動意動的馬道婆商量如何叫榮國府的寶玉將從甄家寶玉身里吸走的福氣『還』回去。
怎麼還?
自然是擒賊先擒王了。
賈母一把年紀,茗嫵怕將人折騰沒了。雖然她手裡也不差這麼一條人命,可賈母到底不是旁人,中間還夾著賈敏呢。
「來之前就聽說道婆好本事,這一次不妨全都亮出來,也叫我等見識見識。」茗嫵想到了原著里被五鬼魘魔的寶玉和鳳姐兒,勾了勾唇笑得壞壞的。
提前來一場也不是不行,不過操作起來的難度係數有些大。
一是操作這事需要提前將髒東西塞到寶玉等人的被褥之下,當初的那些後續都是趙姨娘做的,而那時候賈寶玉住在大觀園裡,人多手雜容易施為。如今這小傻子住在賈母的榮慶堂里,又沒有趙姨娘做幫手,要緊的東西怕是塞不到寶玉房裡。
再一個,收拾寶玉一個好色的小傻子也沒啥成就感。
要收拾就收拾寶玉他奶,他娘,他表姐。
「古來惡人身邊都有哼哈二將,左右護法。那榮國府里的二太太王氏與同樣王氏出身的賈璉之妻小王氏,手段了得,又與那小子血緣極近,想來就是她們了。我以為動那小子之前,不妨先除了他身邊的左右護法。道婆以為如何?」
不如何?不是,「貴人是說——除?」
折騰折騰就罷了,咋還想要人命呢。雖然這事她也是駕輕就熟,只是這玩的是不是有些個大呀?
見馬道婆一臉震驚的問過來,茗嫵立即擺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出來,「傷人性命確實不太妥當。只是不除掉王氏這對姑侄,又有什麼辦法能叫她們不會壞了咱們的事呢?」
茗嫵心裡鄙夷了一回馬道婆,裝什麼善男信女,若不是那對僧道及時出現,寶玉和鳳姐兒就讓她玩死了。不過...她也有點怕那對僧道。
想想海潮無緣無故昏迷的那些天,茗嫵就對那些神鬼手段打怵。說真的,她也是真的擔心自己動作太大,會被那倆人盯上。
若非如此,還用得著請馬道婆幫忙『除』人?
此時,馬道婆被問住了,於是摸著銀票開始飛快的想辦法。不過一瞬間便想到了一個好說詞,於是一臉真誠的跟茗嫵說道,「若是道婆沒記錯,那位璉二奶奶的生辰八字著實有些硬,今年又犯命宮……若是能去廟裡吃齋念佛小住幾日,說不定就能消了自身孽債。」
「人家是管家奶奶,又自來不信這些因果報應,怕是不會如了道婆的意吧?」
馬道婆一聽這話,臉上就揚起了一抹自信,「這個貴人無須擔心,道婆自有辦法。」
不說這操作她熟著呢,就說那府里的老太太最是個好忽悠的,而二太太王夫人更是個面慈心狠的。只要她跟這二人說鳳姐兒的命宮星偏移,會妨克到府里的鳳凰蛋,就不相信這二人不會壓著那位鳳辣子去廟裡。
太有可能了。
至於會不會得罪這位心狠手辣的璉二.奶奶...看了一眼手裡的銀票,再掃一眼心情明顯有些起伏飛揚的甄家來客,馬道婆還真的再不將鳳姐兒當號人物了。
搭上甄家,榮國府算個屁。
說不定這一筆乾的好,將來她都能進宮給甄貴妃娘娘講個道法無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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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嫵聞言似是認同的點了點頭,只是垂下去的眼眸中卻帶著幾分冷芒。
因為此時此刻,茗嫵已經分出一部分心思去想如何卸磨殺驢了。
讓這麼個敗類活下去,還不知有多少人會受害呢。
事畢料理了馬道婆,一來絕了後患,二來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小王氏便拜託給道婆了,只是不知道那位大王氏,道婆可還有什麼謀劃?」
總不能姑侄兩個都一個理由吧。
「這,」一時間馬道婆還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一併幫茗嫵拉下這位二太太。
茗嫵見此,直接從袖子裡拿出一張五千兩銀票放在桌上。
手指在那銀票上點了點,一副你看著辦的模樣。
……
與此同時,就在茗嫵磨刀霍霍向賈家的時候,鳳姐兒也帶著秦可卿坐著馬車往家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