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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小胖見忠順訓他,到也不怕,就是拉著他父王的衣袖不停的喚著父王。弄得忠順說到最後都沒了脾氣。
一旁的林如海早就親身領叫過晉小胖的能耐了,這會兒見忠順也敗下陣來,還有些看熱鬧的心情。
至於其他人,那就有些個目瞪口呆了。
哪怕是被老太太寵著養大的寶玉,也沒這麼會撒嬌吧。
這才哪到哪呀。
晉小胖絕對是一奇葩,他撒起嬌來的時候,連林小弟都不放過,可見兇殘了。
賈璉有些羨慕的看著忠順和晉小胖,這種事是他從小就不曾體會過的。到是賈政越看越心驚。
因為他擔心忠順疼兒子的德行不比老太太疼寶玉少多少,老太太拿孝道壓人就足你叫他丟兵棄甲了,這位王爺...等過了個當口,看他不打死寶玉這個小畜生的。
被晉小胖纏的沒法,忠順看了一眼自家受委屈的兒子,再看一眼林如海身側的賈敏,最後站起來,叫林如海引路,換個地方說話。
不能再嚇到他兒子了。
確實是不能再嚇到他兒子,他兒子早前兩盤點心都消化了完,這回正心慌呢。
臨走前還請賈敏費心照顧,這才帶著人離開這間客房。
一行人到了林如海的書院,由著海潮回了一遍當時的情況,具體如何處置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忠順不能真的對賈嬪的娘家做什麼。
上面有太上皇虎視眈眈,當初再親近的兄弟如今也要君臣有別。所以看起來是件大事,可實際上最後的處理也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自己找台階往下走。就是真的氣不過,也得先圓了今天這一場,以後慢慢的還回去。
這就是身在皇家的悲哀和不得不的妥協。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茗煙交待在這裡了就是了。
而寶玉自然也不少了一頓板子。
開開心心的上門赴宴,到了林家寶玉就有些不高興,因為林家這邊竟然不叫他進內院。跟著一群渾臭男人在前院就已經夠叫寶玉委屈的了。想要悄悄的混進內院不想還跟晉小胖撞到了一塊。
最後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他受了訓斥,挨了板子,還折了茗煙。
可以說這一趟林家之行,將寶玉最後幾分天真都打成了碎片。
這就是王權呀。
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就永遠不知道痛。
寶玉是主子的時候,何曾在意過那些與他立場相對的人。如今不過是踢到了鐵板罷了。
兩個孩子打架,真要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看在林如海的面子上就高高抬起,輕輕放過了。不過忠順既然來了林家,自是留在林家吃了杯酒才回府。
他倒是不怨林如海,也就沒立時就接了兒子回府養傷。仔細交待了一回太醫請他每天過來一趟,又將兒子交給了林如海和賈敏就回王府了。
忠順大氣的留下吃酒聽戲,賈家人卻沒那個心思了。王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帶著被打了板子的寶玉回榮國府,賈政也無顏再留下來,自是也跟著回去了。
三春那邊知道了消息,探春是定然不會再留下的,於是探春就要跟著王夫人等人離開。探春一動,迎春和惜春一來擔心寶玉的傷,二來也擔心老太太知道她們還留在林家會惱了他們,也跟著走了。
二房都走了,大房再留下就裡外不是人了,於是都準備好好的開展一回夫人外交的鳳姐兒只得帶著她的男人孩子和婆婆跟著一塊走了。
黛玉就覺得只要跟榮國府扯上關係,就沒好事。一邊叫人將晉小胖抬回他院子,一邊繼續操持酒席,得了空還要吩咐灶上將晉小胖愛各吃的玩意都給他送些過去。
等忙完了這些瑣事,黛玉又跟今天來的小姑娘們做了回詩,賞了一回畫。叫人準備了顏料邀大家做了幅行宴圖。對於那些在書畫上造詣不高的,黛玉還叫人準備了投壺等項目。
跟著茗嫵學武后,黛玉就跟打通了任通二脈似的,投壺是箭箭中地,從不落空。東邊應酬一回,西邊再陪著玩一回。過了一回還跟著點茶的姑娘們點了一回茶。
故意在即將完工的時候弄了個瑕疵出來,引得旁人連連惋惜的擼袖子上手。
今天來了不少小嬌客,年紀最大的也不過十三四歲,年紀小一些的也就七八歲了。
這些小嬌客們跟著家中長輩出門應酬,為的就是在圈子裡打出個知名度,叫旁人知道誰家有女,性情模樣如何,好方便有兒子的人家上門提親。
往常賈敏也會帶著黛玉出門應酬,因此今天來的這些小嬌客們,十有**都是黛玉熟悉或是認識的。
三春跟著過來赴宴,黛玉還將三人介紹給這些小姑娘們。可惜這些小姑娘多少都聽說過榮國府的一些事,面上不會做出叫人難堪的舉動,卻絕對不會跟她們深交的。
三春出身叫人詬病,性情上也多少有些不美,但最叫這些小姑娘們覺得瞧不上他們的是三人身上都有些小家子氣。
也不是真的小家子氣,只是不夠大氣。哪怕探春,身上也多是侷促拘謹,往常爽利的性子,此時看起來卻總少了幾分落落大方。
估計也是缺少自信。
自信這種東西,除了自己給自己的,還有家勢環境養成的。就榮國府那樣的地方...也著實難為她們仨了。
黛玉是東道主,總要面面俱到都照顧到,然而當寶玉主僕爆揍晉小胖的事一出,哪怕女眷這邊消息不如前面速度,卻也傳進了有心人的耳里。黛玉雖然沒有變臉,可也有些煩燥了。旁人隱晦的打量,交頭接尾的模樣一出,三春就慌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