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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長的好,還有腹肌的那個。
張力見春纖過來,上前兩步對春纖介紹:「姑娘來了,這位是百秀才,也是這房子的房東。」
「白?」春纖眉頭皺了一下, 看向對面的書生心生警惕。
現在她就聽不得什麼白呀,蘇呀,樂呀的姓。
「小生姓百。百鬼夜行的百。」百荇朝春纖行了一個書生禮,溫文爾雅的說道,「小生百荇,這廂有禮了。」
春纖:「……」
有人會這麼介紹自己的姓嗎?真是活久見了。
巧合嗎?
這世上哪來那麼多的巧合呀。
如果說昨日在河上覺得這書生出現的突兀怪異,怕擔上什麼風險。但今兒春纖卻有七成把握,這及時雨一般的房東可能真是衝著她們這一行來的。
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纏著緞帶的手腕,春纖心裡不禁猶豫這房子能不能租。
按理來說,這種情況下,更應該有多遠躲多遠。可人家若真是衝著她們來的,怕是光靠躲是躲不過去的。
尤其是…他是怎麼知道自己一行人要租房並且想租在這附近的。
扭頭朝胡同深處望了望,春纖心裡慌的不行。
難道是她社會主義接班人的身份被人發現了?
百荇眼神幽深的掃過春纖撫摸緞帶的動作,眼底閒過一抹紅光,轉瞬即逝。
「且先定下來吧,叫店小二幫忙找輛車將咱們的行李運過來。」深吸了一口氣,春纖對著百荇屈膝福身行了一禮。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轉頭看向張力定下房子後,便對身後的張力家的說道,「陪我進去轉轉。」
說完隔著帷帽對百荇點了兩下頭,便抬腳進了屋子。
百荇目送春纖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這才收回視線抬腳離開。
前後院的垂花門已經堵死了,此處是後罩房處的角門,百荇要回自己居住的前院得繞過這條街才行。
「秀才公等等,這是咱們這個月的房租,您收好了。」見百荇要走,張力連忙喚住人,從衣襟里拿出銀子遞了過去。
租房子比買房子便宜,只要雙方付了約定好的租金,再將給掮客的佣金付了,這事就成了。
原本若是擔心上當受騙,還可以寫上一份租賃合同一類的契書。但張力自持有林家做靠山,倒沒弄得那麼麻煩。
換個地方,他還會擔心。但在揚州,張力搖頭,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百荇看著張力遞過來的銀子,挑了挑眉,嘴角向上彎了彎,將那銀子接了過來。
百荇離開後,張力也緊跟著腳下生風的回了客棧。而春纖則帶著張力家的開始在小院裡轉看。
一進門就是三間後罩房和一口做了遮陽頂的水井。
探頭看了一眼水井,春纖還沒說話,張力家的就笑了,「這水井正好挨著廚房,燒水做飯極是便利。姑娘一會兒到前面就知道,那正院的院子裡頭還有條兩巴掌寬的水溪,正經的活水,就是不知道從哪來又流向哪。」這種里有溪水流過的院子,在江南這邊很普遍。
「可見是到了江南了。」春纖心裡有事,聞言也只是笑笑。
三間後罩房,一間是柴房,一間是廚房,另一間看著房中布置明顯就是一間下人房。看過了後罩房,春纖滿意的朝張力家的點頭,「倉促間能找到這樣齊整的房子也是用心了。」
張力家的不知道春纖這是一語雙關,還笑著附和了兩句。
出了後罩房,順著一側的月亮門便進了正院。
正院不算小,只屋子卻不多。除了正中三間正房,左右各一間廂房外,正院裡還有一個小涼亭,幾個不規則的小花圃,兩株芭蕉以及一個不大的蓮花池。
那蓮花池不遠處便是剛剛提起的水溪。因是活水,所以只種了蓮花並未養魚。「這池子倒是好,回頭叫張力弄張魚網來,立在池子與活水間,咱們也養上兩條魚,省的現買了。」
「姑娘這話,仿佛要在這裡長住似的。」張力家的笑著請春纖看屋子。
東西廂都不大。東廂擺了一張給織布機,屋子裡也就擺不下什麼了。西廂倒是擺了床榻等物,能住人的樣子。
出了東西廂,春纖便帶著張力家的進了正房。
三間正房,中間是主人待客的堂屋,東邊是臥室,西邊是書房。同樣的,三間屋子的面積都不是很大。
但同樣難得的是家俱齊全。
大致的看過了一回,春纖便叫張力夫婦住在後罩房那邊的屋子,荷葉住西廂房,她自己住正房東間。
隨後,春纖又打發張力家的去買米買菜,再買些乾淨的鍋碗瓢盆回來,「晚上也不用做什麼,打明兒起,咱們自家開伙總要備些東西。」
趕路這些天,吃的是真不順口。現在能自己開伙了,怎麼著也要對得起自己的胃才行。
眼瞧著再有一個來時辰太陽就落山了,張力家的不敢耽誤,將春纖留在新居便出去了。
說起來,張力和張力家的也在這揚州呆過一陣子。雖說揚州城大了,也不是處處都知道,但卻比那種不曾來過揚州的外地人強了許多去。
而這麼一會兒功夫,張力也帶著荷葉和行李來了新居。
張力雇了一輛車,連帶著兩個勞力,三人先將所有行李都抬進院子,然後又將張力夫婦的放在後罩房裡,其他的又都抬到正院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