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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了。」春纖雖然未必需要柳湘蓮來接,不過人家有這個心,她也沒必要拒絕。
柳湘蓮說話間又飛快的拿起劍砍掉了附近幾顆樹的樹枝,後又手腳麻利的弄了個火堆。示意春纖呆在這裡取暖等他後,柳湘蓮就跨上馬一溜煙的離開了。
並不知道故事發展到哪裡的春纖,壓根不清楚柳湘蓮這是去給薛蟠送愛的拳打腳踢,這會兒坐在火堆旁,拿起系統里的鏡子和梳子,開始給自己梳頭。
之前梳得齊整的頭髮早就亂了,現在要趕路,春纖也沒梳太複雜的髮式。仍是一條結實的四股辮,不過卻沒在盤起來,而是一條辮子垂在胸前。
在系統里找了條織雲紗的帕子。帕子四四方方的,被春纖對摺成了一個三角型。將三角型的帕子系在頭頂,一邊系,春纖一邊看著鏡子笑。
像影視劇里的採茶妹紙。
其實秋天的時候,黛玉分給春纖一盒帶了些粉色的米珠,春纖就那盒米珠用漁線穿成了兩頂米珠帽。
一頂上面加了些紅寶石,一頂上面用極品翡翠纏了朵花。
梳這種辮子,戴那種帽子最好看,大方雅致。可惜之後的路還不知道怎麼走呢,這會兒子可不敢露了財。
梳好了頭髮,春纖便將鏡子和梳子都收了起來,之後又找出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包子。
學著影視劇里的樣子用乾淨去皮的樹枝將包子穿起來,然後放在火里烤。
別說,這種純柴火烤出來的包子味道真的很好。
包子本身就是熱的,這會兒烤一遍,為的就是吃那層烤過的麵皮。
一連吃了三個包子,又喝了些水。起身往離火堆有些距離的地方解決了一回『人的三急』。
從一旁找了塊乾淨石頭,將石頭上的灰弄乾淨,挨著火堆放了。又在上面擺了三個包子,這三個包子是留給柳湘蓮的。
忙完這一切,春纖便重新坐回火堆前,一邊烤火,一邊等柳湘蓮了。
正月里的城郊,尤其是半夜三更的時候,真真是冷的讓人懷疑人生。這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除了這堆火,竟是沒有半點光亮。
不但黑,除了風聲,安靜的就只能聽到火堆的啪啦聲和自己的呼吸聲。
說不怕吧,還真有些害怕。可若說怕,春纖好像也沒怎麼害怕的樣子。
柳湘蓮的一刻鐘真的很長,春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半個時辰春纖才聽到馬蹄聲。
順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看去,洽巧見柳湘蓮騎著一匹馬,還牽了一匹馬回來。
原來他是給自己弄馬去了?
可自己也不會騎誒。
柳湘蓮很清楚,春纖不是他以前接觸過,又能接觸到的姑娘。所以剛剛胖揍了薛蟠一頓後,柳湘蓮便搶了薛蟠的馬準備給春纖騎。
沒跟春纖說明馬的來歷,只說了這馬給春纖代步,便想扶春纖上馬趕路。春纖搖頭,指了指火堆旁的包子,「我早前買了幾個包子,剛剛烤了幾個,味道還不錯。吶,這是給你留的。」
柳湘蓮正好腹中飢餓,見此也沒跟春纖客氣,直接走過去,拿起包子就大口吃了起來。
三個包子墊肚,柳湘蓮到不急著趕路了。
他原本也沒想著現在就出京閒逛,可薛蟠幾次三翻糾纏不休,言語輕辱,這叫心氣高的柳湘蓮著實不能忍,這不,誆了薛蟠出城,準備暴打他一頓,就順勢出京轉轉,躲上三五年再回來。
路過一處院子,就聽到那院子裡有人在大喊走水和救命。本就有些俠客心腸的柳湘蓮直接勒住馬,□□進去查看了。
救下春纖是意外,但春纖被救後的一系列操作更叫柳湘蓮意外。
「還不知道姑娘尊名?怎麼會落到那起子人手裡?」
那會兒屋裡黑,傅試還趴在地上,再加上臉上不是辣椒麵,胡椒麵就是噴上去的血,石頭砸出來的傷,所以哪怕今兒晚上一起在賴家吃酒,柳湘蓮都沒想過被他一劍斃命的人會是傅試。
春纖不知道柳湘蓮認不認識傅試,這會兒也不想提醒某人,你今天殺的還是個年輕有為的通判大人,於是只三言兩話的將今兒這事概括了一回。
「我姓林,名旖旎,祖籍南省,無依無靠的寄居在親戚家裡。今兒出門買包子被那些人在街上強行綁了去。若非柳二爺相救,旖旎怕是凶多吉少。」
「光天化日,天子腳下,竟敢如此行事。」柳二爺沒做懷疑,竟然就那麼單純的相信了春纖的說詞,然後一臉氣憤的罵了一回那些好狗膽後,這才再次春纖:「可知那些是什麼人?」
春纖搖頭,「外城的宅子,又有些陳舊破敗,想來不是京中貴人。」
「定是那起子宵小趁著天寒地凍,街上無甚行人才起了歹意。」柳湘蓮一聽這分析,認同的點頭,自己給自己了一個結論後,柳湘蓮又問春纖不回去家裡人會不會擔心。
「肯定會擔心,但出了這樣的事,縱使我無恙的回去,家裡人為了名聲不是將我送到廟裡當姑子就是拉我去沉塘。既這般,還不如就讓他們以為我失蹤了或是死在外面了呢。」
「因為柳二爺及時出現,我才只是受了些驚嚇。若晚上一步,後果不堪想像。」說完,春纖看著柳湘蓮嘆了口氣,「有多少姑娘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因惜命而不肯慷慨就死,被人戳著脊梁骨,每天活在歧視,輕辱和謾罵中。柳二爺,她們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