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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若是有電影院,春纖更願意去看場電影,可這會兒,也就會只有看戲這一種消遣了。
「正月十五那日,咱們正好在直隸。那邊的燈會聽說跟京城也不差什麼了。我早年去南邊的時候,元宵佳節時,姑娘們都可以買一盞自己喜歡的花燈,然後放到河裡許願。在京城和直隸…河都凍上了。」
一聽這話,春纖不由笑出聲來。
就是這個話。
記憶里,樂清晟每年正月十五都會帶柯氏去看花燈,然後家裡的老太太帶著那位姨娘都會氣出內傷。
再之後,就總會找原主的麻煩。然後柯氏母愛暴漲,樂清晟護愛心切,最後的最後柯氏有人護著,原主又成了出氣包。
這倒霉催的原主,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家子了呢。
唉。
一齣戲沒聽完就出來了,原因到不是唱得不好,而是聽戲的環境太糟糕了。
那就不是年輕的,未嫁的姑娘家能去的地方。
柳湘蓮眼中帶笑的看著走在身側的春纖,原以為她淡定自若,百無禁祭呢。
送春纖回客棧後,柳湘蓮看了一眼時辰,跟春纖說了一聲叫她自己在房間裡吃晚飯便出去了。
春纖沒有探究旁人**和行蹤的念頭,見柳湘蓮不在客棧吃飯。春纖也不以為意。叫了店小二,一口氣點了不少飯菜。
光是早上那個豬肉鍋烙春纖就點了好幾份。
這些東西不光有她的晚飯,還有她的儲備糧在裡面。
吃過飯,春纖將交易系統里的熏籠,碳盆都弄出來,然後在客房裡洗了一回頭髮。等到頭髮都幹了,這才將東西都收起來。
躺在床上,春纖心裡想的都是在客棧里能不能洗澡的事。
不是春纖閒來無事,而是所有的影視小說都告訴春纖,在客棧這地方洗澡,特別容易出各種意外。
可這一路走來,以後應該會多住客棧,若不能洗澡,她不得埋汰死呀。
想到那些在河裡洗澡的故事情節,春纖瞬間抽了抽嘴角。
不說會不會走光,也不說河兩岸多長,會被多少人看見,只說這河裡多少咬人的東西,就不害怕水蛇或是旁的什麼嗎?
想了想,春纖矯情的想,她寧願在客棧里洗,也堅決不下河。
胡思亂想了一通,春纖又翻開今天買的東西。準備換身乾淨衣裙,身上這身就找這客棧的粗使婆子幫忙給洗了。
春纖準備熄燈睡覺了,才想起還沒給黛玉寫信,於是又連忙起身將那封未寫完的書信寫了。
寫里信劫持她的人叫傅試,那傅試真不是個東西,將她胳膊腿都打斷了,臉都長瓢了。最後還想對她行不軌之事,好在她拼命呼救,最後被路過的一位獨臂師太給救了。
獨臂師太見她骨格清奇,天資不凡,哭著求著要收她為徒。正好她要跟著師太去養傷,就順便學兩招。
信後又囑咐黛玉,不必為她擔心,過幾年學有所成,說不定也會成為大殺四方的英雄好漢。
寫完信,春纖又仔細讀了一遍,然後才收進寫了林如海名諱的信封里,準備離開小鎮時請驛站的人幫忙送到京城。
一夜好眠,春纖仍舊辰時下樓準備去吃早餐。不想剛下樓就跟從外面進來的柳湘蓮撞上了。
那一股子脂粉味嗆的春纖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不用問都知道柳湘蓮這是剛剛從哪回來。
「你都不覺得這劣粉很嗆人嗎?」嫌棄的打量了一回柳湘蓮,「看樣子是樂在其中呢。」
柳湘蓮:「……」
姑娘,你知道的太多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好姑娘是不能說這些的。
柳湘蓮被春纖弄得無語至極, 看向春纖的眼神都明晃晃的表露了這麼一句心理話。而春纖難得的看懂了別人的眼神語,吐了吐小舌頭,極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開始反醒自己是不是太直白了。
「那啥,你別介意。在不會傷害和影響到我的前提下,我絕對尊重你對生活的各種追求。」怕柳湘蓮不相信,春纖說完還重重的點了兩下頭,「真噠。」
「…那多謝?」
「甭客氣,互相理解嘛。」
柳湘蓮:「……」這事還可以互相理解?
一邊說一邊往堂中找空桌,倆人剛剛坐下,比店小二還快了一步的是位穿了一身綠衣的小廝跑了過來。
說小廝並全不準確, 來人應該是樓子裡的龜奴。
「柳大爺, 這是嫣紅姑娘叫小的給您送來的。嫣紅姑娘還說今晚她等著您……」
春纖眉眼挑眉,一臉看好熱鬧的看看柳湘蓮,再看看說話的龜奴, 最後視線定格在小廝雙手舉著的帕子上。
玫瑰紅的一塊輕紗上用銀線繡的圖案,看不出來是什麼繡樣,不過那帕子哪怕卷著, 也能看到裡面包了東西。春纖笑眯眯的心忖了一句,這不會是頭髮吧。
春纖是跟據紅樓夢裡賈璉和那個多姑娘有了首尾後, 多姑娘剪了自己的一縷頭髮給賈璉玩情調,所在春纖才猜測這帕子裡包的可能是頭髮。
既省錢還可以再生,完全符合經濟需求。
春纖是靠猜測得出的這個結論,柳湘蓮則是靠手感摸出來的。
這種東西他收到的太多了。
當著一位姑娘的面接另一位姑娘的貼身之物, 柳湘蓮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看到柳湘蓮面上出現遲疑時,送東西的龜奴這才發現柳湘蓮身邊還坐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