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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伸手,一個牽上,頗有幾分默契。
柳湘蓮伸出來的是他的左手,而春纖遞出去的正好是她的右手。
此刻,容不得春纖吐槽腹誹什麼,只見柳湘蓮握緊了那雙時常抹脂的手後,便一個縱身帶著人跳了車。
早年春纖身上留了許多疤,後來就養成塗各種祛疤膏的習慣。到了今天,她對自己的皮膚已經有了一種超越正常的重視態度。
拿最好的面脂做護手霜這事,就是春纖最常乾的。
然而此時嫩滑無骨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裡,柳湘蓮卻已經無心多想。
他使雙劍,也使單劍,此時一手牽著春纖,一手拔出腰間配劍,先是刷刷兩劍斬斷兩匹馬與馬車的牽連,其次才拉著春纖揮劍向前。
兩匹馬,尤其是柳湘蓮的那匹可是自小就經過訓練的。這會兒將它放開,它就能自己跟著柳湘蓮往前走。
而另一匹從薛家『借』來的馬,也養了幾個月,雖然不會跟著柳湘蓮移動,但卻會跟著它的同伴走。
就算不能,他們有一匹馬也能讓春纖脫困。
這幾個月,春纖學了如何趕馬車,如何騎馬,都是柳湘蓮手把手教的,所以他最清楚春纖的情況。這會兒柳湘蓮的打算便是先帶著春纖突圍,然後等他的愛馬走出絆腳樁的區域後就讓春纖先騎馬去前面的鎮子安置。
至於官府…柳湘蓮不認為當地的衙役會因為春纖報案就能及時營救自己。若是寶玉那樣的家世,那倒還有可能。
而且在柳湘蓮看來,只要春纖脫困,他想要逃跑就輕鬆多了。
說是遲那是快,不過瞬間雙方就打了起來。
開始時柳湘蓮因要護著春纖,有些束手束腳,等發現春纖左手揮舞長安,不但將自己保護得嚴嚴實實,還將衝著她去的土匪都用得血肉模糊後,到是激起了凌冽戰意。
春纖那把長安,是花了大價錢弄來的新鮮物,結合了狼牙棒,三梭刺以及鋼針,回勾刺種種,無論是橫著揮,還是朝前捅,殺傷力都是難以言語的。
剛開始時,沒人將春纖放在眼裡,但被春纖使了些下作手段後,這才發現春纖這個看起來最弱的,未必是真的弱。
鑑於這對男女的好容貌,這幫土匪有意識的想要活捉他們。所以剛開始朝著春纖過來的並非是武器,而是土匪們自認溫柔的雙手,可惜土匪們溫柔了,春纖卻徹底將溫度拋到腦後了。
見有人朝她伸手,直接一長安揮了過去。
斜著來的。
衣服布屑帶著回勾刺拽出來血肉一下子就將場面鎮住了。
春纖此舉徹底激怒了那幫子土匪,這些人也不再玩憐香惜玉那套,直接揮刀上前就對春纖砍去。
就春纖那力氣,哪抵得過,單手執長安橫擋刀身時,竟然還抬頭對那土匪笑得極盡嫵媚,然後在土匪愣神之即,一腳踹上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O′|┛嗷~~』
土匪疼得大叫出聲,丟下手中大刀雙手捂著痛處疼得直不起腰。
趁你病,要你命,春纖雙眼微眯,直接執長安朝那土匪刺去。
一擊刺入肩膀。
並不深,但架不住春纖又使力氣往裡扎了寸許後,拔長安時竟然還是擰著勁□□的。
那土匪差點疼暈過去,下面疼,上面也疼,直接趴在地上失去了戰鬥力。
誰也沒想春纖會用這種方式乾淨利落的解決了一個土匪,此時那些土匪都對春纖有些打怵的同時,也更加想要將春纖擒獲。
他們不但饞她的身子,還饞她的兵器。
柳湘蓮自幼習武,劍下生風,也是難對付。再加上春纖沒讓他太費精力去保護,倆人眼看著就要衝出絆馬樁的範圍。然而就是這一段路卻是最難走的。
有時向前兩步,就要生生退回三五步。有時退回兩三步,還能前進五六歲。可以說短短的一段路,走的異常艱難。更重要的是就算他二人在最開始時占了上峰,可到底雙拳頭難敵四手,漸漸開始不支起來。
看了一眼就打算用這種方法跟他們耗下去的土匪,柳湘蓮心中焦急不已,知道再這麼消耗下去,他和春纖遲早會交待在這裡。最後一咬牙,直接帶著春纖向前搶攻了三五步,不惜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撕出一條口子,將春纖朝前推了過去。
春纖被推得踉蹌了幾步,然後迅速站穩身子回頭看柳湘蓮,見柳湘蓮頂著身上的刀傷正辛苦幫她攔著想要衝她來的土匪,心裡就像打翻了調味盤,各中滋味難以形容。
咬了咬牙,春纖瞬間做了一個以後無論什麼時候想起來都會心痛的決定。
她將長安換到右手,然後左手伸進褙子衣擺,裝出從裡面拿了東西的樣子,隨手撒出去一把銀錁子。
銀錁子打在幾個土匪身上後,春纖轉身就撒丫子狂奔。
來追本姑娘呀,本姑娘有的是銀子。
而那些土匪一見銀子,眼睛裡的貪婪都能具現化了。都隨了春纖的意,開始朝著春纖追去。
柳湘蓮見大部分土匪追著春纖去了,急得跟什麼似的,劍揮的更是快如閃電。
然而就像柳湘蓮之前說的那樣,這批土匪里正經有幾個練家子。這些人都留著此處想要制服柳湘蓮,所以哪怕柳湘蓮能使出之力,怕也是一時半刻難以脫身。
一雙漂亮的含情目此時已經完全沖血,理智漸漸消失,整個人揮劍的樣子更像是機械動作,仍舊乾淨利落卻少了幾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