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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她現在還沒想好要不要跟著林之孝一家回京城。
如果不回去,那這租來的小院就可以多住一陣子了。
對了,她還可以給這邊的鋪子下訂單。她列單子,叫這邊的鋪子給她大批量採買交易系統里賣價高的商品。
「租院子?」張力家的聞言一愣,「這,」
「大姑娘的吩咐,咱也鬧不懂。」春纖見張力家的滿臉迷糊似要追問,直接將所有的問題都推到了千里之外的黛玉身上,「咱們做下人的,主子怎麼說,咱們便怎麼辦就是了。想來就算無功,也不會有過失,張嫂子說是不是這個理?」
「姑娘這話很是。」以前春纖也會叫黛玉姑娘,可這一出來,荷葉開始還叫她姐姐,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跟著張力家的開始叫她姑娘。
春纖想了想,也沒糾正。又想著黛玉即將有弟妹出生,為了區分便直接叫黛玉『大姑娘』了。
「快來人呀,有人落水了。」說話間就聽到小船外面起了喧譁聲,春纖與張力家的對視一眼,下意識的往外走。
第一百零三章
在救與不救, 扶與不扶的問題上,古代人相對要純樸些。在遇到這種危急情況的時候,一般能幫把手的,都不會遲疑後退。
於是在春纖和張力家的彎腰走出不大的小船艙時, 正好見到船家用撐船的竹竿將落水的人挑了起來。
不是將人挑起來, 而是那竹竿子從落水之人的兩隻袖口穿過,像晾曬衣服那樣的將這位落水之人晾了起來。
竹竿一頭搭在他們這條船上, 另一頭則搭在聽到呼救聲划過來的另一條小船上。
陽光灑在河面上, 水波都帶著金色的光澤。兩條不大的小船並行河面, 高高的竹竿上掛著個書生。那畫面美的,真叫人難忘。
衣服被挑起, 整個人都像提線木偶。書生飄飄蕩蕩的, 一頭長髮也隨風飛揚。弱冠之齡的年輕書生, 哪怕閉著眼睛, 但那張臉卻也好看的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繡了吉祥紋的文士衫落水後,全都粘在書生身上,身材一攬無疑。
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小後生,長的好,身材也怪撩人的。
春纖打量了一回落水書生,便轉頭看向周圍。周圍除有幾條她們所乘的小船外,還有一些精緻樓船。這些樓船更像是某種營業場所的花船, 裡面的姑娘們探頭看過來的樣子,還都挺好看。
此處離岸不近,這落水的書生定然不是從岸上掉下來的。那麼問題來了,若是書生乘船至此,他又是怎麼落的水,哪條船上的, 有沒有同伴?
思及此,再掃一眼周圍的船,春纖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扶不起也賠不起的鴕鳥精神,就叫上張力家的與荷葉回了船艙。
咱還是躲得起噠。
她們現在坐的這條小船是真的好小,進出彎腰不說,裡面的房間也小的跟火車硬臥差不多。
好在揚州眼瞧著就到了,這點子不方便怎麼著都能忍耐。
春纖回艙房前看了張力一眼,張力心下明白春纖不欲多事,轉頭便對船家搖了搖頭。稍後,見他們這條船沒搭腔,那被救上來的書生就被對面那條船接了過去。
春纖靠著船壁坐著,透過不大的窗戶看向對面。隔水聽音的發現對面的船受僱一對年輕兄妹。妹妹先一步躲回艙房,那哥哥則留在外面熱情的招呼落水書生。春纖心下搖頭,不再多看。
她這麼個缺心眼的都知道這落水的書生有問題,這哥哥是瞎了眼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呀。
挑了換眉,春纖不由又樂了。
按一般小說故事的套路,那對兄妹不是救上個結義兄弟就是救上來一個妹夫。至於故事是否曲折,是否波瀾壯闊,那就取決於這落水書生的身份和家中有無愛子成魔的母親以及身嬌體弱的表妹了。
當然了,大多數小說故事裡,那落水書生不是皇子就是王爺這種高大上的身份。然後九死一生,命懸一線什麼的。唉,她膽子小,只能躲麻煩,比不得人家自找麻煩的。
就在春纖歪歪的興起時,那落水書生似是無意的掃了春纖所在的船艙一眼,眼若無波的又轉了開去。
而春纖看完了熱鬧,歪夠了腦補劇後,就叫上荷葉與張力家的打起了絡子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賣到系統里也能掙點零花錢。
晚些時候,船娘子做了全魚宴端進了艙房。春纖看了一眼那所謂的全魚宴,嘴角抽了抽。
一份魚丸的顏色怎麼看都不純粹的魚丸湯,一碟子顏色暗沉的醬燒小雜魚,一碗聞起來就有些腥的白燒河豚,一道粗瓷海碗裝著的拆燴鰱魚頭。
這麼一頓加了銀子的全魚宴除了吃到所謂的原汗原味,春纖連肚子都沒混飽。
又讓船娘子下了一碗麵條,就著從京城出發時帶出來的一小罈子肉醬,春纖才算勉強吃飽了。
她就不應該指望指甲里都是黑泥的船娘子能做出什麼美味來。
夜裡,風不算太大,船上的燈籠卻仍舊左右搖擺著。春纖蓋著被子看著那左右搖擺的燈籠慢慢的睡了過去。
半睡半醒間,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想來卻是什麼都忘了。打著哈欠坐起來,春纖才發現自己手腕上多了根紅繩。
紅繩是由幾根紅線編出來的,繩里還纏了好幾顆極圓卻極小的七色珍珠,小巧又精貴的樣子。只是…這東西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