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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春纖看來無論是一見鍾情還是日久生情都不會發生在她和柳湘邊的身上。既如此她自然就不會在柳湘蓮身上投入過多的關注。
換句話說,人呀,最現實,他們只會在自己的心儀對象面前保持形象,裝模做樣。
不是嗎?
各自洗漱,春纖又抹了面脂,梳了頭髮,這才從房間裡出來站在院子裡轉轉脖子,扭扭腰的做個四不像熱身。
那天晚上的事情,叫春纖清晰的明白什麼是男女體力差距了。
若不是她有後手,真有可能叫傅試那糟心玩意得逞。
她不是這個時代的土著民,也不會因為被狗咬一口就尋死覓活的,但這種事情想想就頭髮發麻,噁心反胃。
棒子,菜刀什麼的,到底不穩妥。看來她還得再想想旁的防身手段。
「早上吃什麼去?」轉頭見柳湘蓮從屋裡出來,春纖壓下心事笑眯眯的問道。
大老爺們,飽肚子就行。
柳湘蓮心忖了這麼一句,也只叫春纖決定就好。
於是春纖想了想,叫柳湘蓮等一下,她回屋穿上斗篷,抱上手爐就又跑了出來。
今兒是正月十五,街上一定有許多小吃攤子。雖然這會兒還是早上,但在街上轉轉,總能看到想吃的東西。
其實大早上的,也真沒什麼新鮮玩意吃。兩人坐在街邊小攤支起的桌上,一盤油條,一人一碗豆腐腦也就解決了這一頓。
飯畢,春纖因為沒吃茶,總覺得嘴裡膩味的緊,於是倆人便找了個茶樓點了一壺茶消食。
這一天,春纖在逛街的時候,用心的將街上所有的藥鋪位址都記在了心裡。準備等過了今天自己悄悄出門去將自己想要的東西買了。
她不想叫柳湘蓮知道她買這些東西,不是防著他,而是——哪怕人間再不值得,她也會努力的活下去。
逛街,逛鋪子,然後再吃吃街上小吃,到了飯點再去吃保州特色飯菜,這一天說累不累,說不累也著實不輕鬆。
用過了午飯,春纖和柳湘蓮還回土胚房睡了個午覺,午睡醒了才又出去的。
晚飯仍舊是在外面用的,用晚飯的時候,柳湘蓮特意領春纖去了一條傳說中燈會所在的街。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了,就準備一邊吃飯一邊看熱鬧。
不等夜幕降臨,這條街道兩旁的燈籠就被陸續點起。燈火璀璨,人聲鼎沸,春纖有些恍然。
什麼東西只有失去的時候,才會想到珍惜。
像是那些年被瘋狂吐槽的春晚,以及每年正月十五的元宵晚會。
一頓晚飯吃了近一個時辰,柳湘蓮才帶春纖下樓看燈。只是他們下來的時候,天空又開始飄雪花了。
不過雪花在各色燈籠的映照下,顯得更美了。
兔子燈,元寶燈,八角宮燈,走角燈,還有美人燈,蝴蝶燈,蓮花燈等等,都是好手藝人做出來的精緻燈籠,也都是在現代幾乎失傳的手藝和工藝。
這些燈有的比在榮國府和林府那樣富貴地方看到的還要好。
看了這個喜歡,看了那個也愛不釋手。最後挑了一盞半開不開的蓮花燈提在手裡才算心滿意足。
春纖提著燈,還要抱著手爐,長長的斗篷披在身上,因為怕冷還將早前特意做的白兔毛捂耳戴在耳朵上,雖然嬌憨可人了,可整個人看起來就特別的笨拙。
柳湘蓮就走在春纖身側,手裡拎著他那把出了京城就一直不離身的鴛鴦雙劍。裡面的銀灰袍子貼身不臃腫,外面又套了一件在前面那個鎮子上買的馬夾。
馬夾外面是紫色織花錦緞的面,裡面是一層黑貂皮,長至膝蓋,樣式大方矜貴。馬夾的邊又用黑貂毛壓了一圈毛,更將人顯得玉樹臨風。
總之就是兩人走在一起,怎麼看都有些不般配。
一路走來,好多大姑娘小媳婦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柳湘蓮。而柳湘蓮也仿佛習慣了這種矚目,淡定自若的樣子叫春纖在心裡給他點了十二個贊。
北方吃元宵,南方吃湯園。其他說起來,這兩種東西都是一樣的。逛了一個多時辰,倆人誰都沒不自量力的去猜燈謎,看了些雜耍,便在街上吃了碗湯園,又買了幾個茶葉蛋回土胚房了。
若不是雪越下越大,估計倆人也不會這麼早就回來。回到土胚房春纖看了一眼院子裡的雪以及仍在不停下雪的天空,不無擔心的問柳湘蓮這麼冷的天,馬兒會不會凍著。
一般不會。
哦,那就沒啥可擔心的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春纖扭頭看向柳湘蓮,笑眯眯的問他今晚不出去嗎?
心忖著他要是能夠夜不歸宿,自己也好洗個澡什麼的。
可惜柳湘蓮這廝就不是善解人意的貨,春纖這麼問了,都沒有借勢下坡出門樂呵去。
見此,春纖也只能悶悶的洗漱,然後回房委在炕上看話本了。
……
翌日,吃過早飯,春纖便主動提出來要自己逛逛的想法。柳湘蓮開始並不同意,但見春纖堅持,便只能與春纖分道揚鑣了。
春纖先是去各種鋪子逛,然後又去逛綢緞莊和成衣鋪子,給她自己和柳湘蓮買了兩雙鞋後,春纖才去了藥鋪。
這個時代,哪怕你買幾錢i039shuang,都必須進行實名登記,姓名,住址以及保人。
但哪怕如此,人家藥鋪為了避免干係,這類的藥也都是不買給外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