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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繩結綁得很結實,用手很難解開,於是她朝蒙德伸出手,「借你刀用用。」
蒙德想也沒想,下意識把別在褲腰上的匕首抽出來,遞給了女孩。
眾人:「……」沒猜錯的話,這匕首原本應該不是這麼用的!
管家看得險些吐血,完全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竟被一個小丫頭三言兩語就給毀了。
他突然伸手從身後掏出一把手槍,指向了葉黎,「你給我住手!」
葉黎斜睨了他一眼,臉上不見絲毫懼意,反倒勾起唇角笑了笑。
「你有時間在這恐嚇我,不如想想怎麼自救吧,馬上就要十二點了!」
管家一僵,猛地扭頭看向掛鍾,頓時大驚失色,上頭的分針果然就要指向數字12了。
「你確定能在剩下的時間裡割開我們所有人的脖子?」葉黎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要是你,就抓緊時間畫個保護圖陣,說不定還能擋住惡魔,畢竟獻祭失敗的人,靈魂可是要歸惡魔的!」
女孩的話似乎點醒了管家,他猶豫了一瞬,還是放下手槍,從兜里掏出了一張泛黃的圖紙。
葉黎眉梢一挑,圖陣果然在他手上。
管家已經再顧不得葉黎他們,蹲下身,將拐杖頂端的匕首抽出來,劃破手掌就急忙在地上畫起圖來。
葉黎也割斷了自己腳上的繩索,然後去給一旁的陳雲飛他們鬆綁。
他們各忙各的。
但管家手上還有槍,哪怕陳雲飛他們已經得了自由,第一時間也不敢去找老頭算帳。
「咚、咚、咚……」
石壁上的掛鍾準時敲響。
而管家腳下的圖陣,還剩下最後一筆就能完成。
可就在這時,只聽「噗嗤」一聲,管家突然停住了動作,大睜的雙眸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胸口位置。
只見,此刻在他的胸口上,一隻焦黑的手爪從中鑽出,那手爪掌心中,正握著一顆鮮血淋漓、徐徐跳動的心臟。
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的變故驚了一瞬。
緊接著,他們就看到一個焦炭般的腦袋從管家身後探了出來,一雙血目泛著狡詐陰險的冷光,正緊緊地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似乎很滿意看到他們恐懼的表情,它伸出猩紅的舌頭緩緩舔舐了一下嘴唇,勾起了陰冷貪婪的笑。
「噗嗤!」
隨著惡魔抽出手,管家的身體也猶如斷了線的木偶,轟然倒地。
鮮血迅速瀰漫開,將地上的圖陣完全遮蓋。
然後,惡魔將手中的心臟塞進嘴裡,慢慢啃咬咀嚼了起來。
而它在做這些的時候,貪婪的目光也依然在眾人身上流連,似乎正在挑選下一個目標……
這恐怖的一幕頓時狠狠的刺激著在場眾人的眼球,挑撥著他們緊繃的神經。
幾個膽小的人已經嚇得驚叫連連,縮成一團,甚至有人褲子都濕了一片。
哪怕是一向膽大的陳雲飛,此刻也不免感到一陣惡寒反胃。
而葉黎則悄悄挪到一旁,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惡魔,一邊暗暗盯著管家掉落在一旁的圖紙,尋找著時機。
隨著惡魔將整顆心臟吞吃入腹,它的肚子竟也詭異地隆了起來,如同吹氣球一般,越鼓越大……
它抱著肚子坐倒在地,隨著一聲皮肉撕裂的聲音,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從裡頭鑽了出來。
眾人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個腦袋!
人的腦袋!
而且就與倒在血泊中的管家一模一樣,只除了一雙猩紅冰冷的眼睛外。
葉黎眸光一閃。
看來應該是惡魔得到了誰的靈魂,就能變成那人身前最後的模樣。
所以在此之前,它一直是以焦屍的模樣出現,因為那是小公爵死前的樣子。
惡魔鑽出腦袋後,又伸出了一隻手,又一隻手。
然後如同一隻破繭重生的蝴蝶,雙手撐地,掙扎著慢慢往外爬……
看情況,似乎還要一會兒才能完全爬出來。
有人反應過來,想趁機逃跑。
可他腳剛落地,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開始龜裂、塌陷,嚇得他趕緊縮回腳。
就在這時,葉黎突然一個箭步躍下祭台,衝到管家跟前,一把撿起了那張圖紙。
可她腳下的地板也已經開始龜裂,整個人驟然往下墜。
葉黎眼疾手快,迅速朝旁一撲,就地一滾,趕在地板完全塌陷之前,有驚無險地爬回到了祭台上。
「給我看看,是圖陣嗎?」宣啟激動地湊上前來。
葉黎將紙遞給他,扭頭去看祭台下。
就見此刻圍繞著祭台一圈,近三米的寬度,地面已經全都塌陷,露出了一圈深深的溝壑,而那溝壑中竟有洶洶火海在翻湧,還在不斷地往上漲。
整個祭台此刻就仿佛一座孤島,獨立在火海之中。
而更叫人膽戰心驚的是,那溝壑兩邊的岩壁上,正趴著無數漆黑的身影,密密麻麻,青面獠牙。
竟全是惡鬼!
它們一個個正朝上探著腦袋,似乎在靜靜等待著,等待有人跌落,好美餐一頓……
眾人頓時嚇得縮回脖子,紛擠在祭台中間。
宣啟已經仔細看完了圖紙,一臉興奮:「沒錯,這就是保護圖陣,只要我們用自己的血把它畫出來,站在圖陣中,惡魔就沒辦法近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