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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玩家並不知道這裡正在發生什麼,他只是在暗夜天使尋找他時,啟動了一個自留的高級道具。
在他製作遊戲時,自留的道具並沒有釋放給副本中的任何boss和NPC。
因此具備的力量,也是獨有和超凡的。
他獻祭了不少鮮血,供養給高級道具之後,能夠再次操縱暗夜天使,但這種控制不會持續很久。
長久的控制需要從邪神那裡得來的溶液,畢竟如他所想的最差的情況已然發生了。
每個副本的boss在遇到雲薇藝之後,都在逐漸喚醒怪物們原本的意識,他原本的操縱正在被斬斷,眼鏡玩家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否則副本全部會亂套,甚至像之前的兩個副本一樣被封鎖關停。
想起吸血鬼副本,眼鏡玩家就感到莫名的古怪。
那個副本只是失去了一個boss,但是自從某種奇怪的、不屬於遊戲中的力量產生之後,副本就極大的被影響了。
眼鏡玩家祈禱所在的那片沼澤地,竟然在之後冒出大量黑煙,籠罩了整片森林。
原本的暗夜幾乎變成漆黑一片,所有的燈光都在黑霧的凝滯糾纏下,失去了光亮。
更怪的是,裡面的沼澤地竟然開始沸騰起來。
當眼鏡玩家再次前往那裡的時候,發現沼澤地汩汩冒出大水泡,而且還有逐漸蔓延的趨勢。
放任下去,整個湖泊會再次被無限擴大的沼澤地吞噬。
無奈,他只好關停了吸血鬼副本,跟隨NPC前往暗夜天使副本。
他不知道那種力量從何而來,也不知道它和雲薇藝有什麼關係。
在他眼中,雲薇藝只是一個螻蟻一般可以被碾死的NPC,他不明白她有什麼膽量和自己做對。
眼鏡玩家此刻正在暗夜天使副本中游離於副本外側的一處城堡,仍然將手指劃破,流出鮮血,紅線特殊樣式纏繞其上。
他跪倒在地,朝著某個方向,口中喃喃說著咒語。
這些咒語並非正常人能聽得懂的,夾雜著一些奇怪的語言。
但云薇藝能夠聽懂。
她驅動暗夜玩家距離遠眼鏡玩家越來越近,並在接近這處暗黑城堡時意識到了這是自己新的死亡地。
在觸手怪副本中,回憶中的雲薇藝在海底洞穴中死亡。
第吸血鬼副本中,死亡地點是在森林中的一片沼澤地。
而這一次,則是在這片破落的被掀開屋頂的城堡。
巨大的風聲烈烈,從掀開了屋頂處進入,眼鏡玩家外衣衣擺被吹得高高揚起。
但是他仍然沉浸於自己的咒語當中,虔誠地跪地磕頭。任由手指的鮮血越流越多,希望能召喚出邪神,找到重新讓副本恢復常態的外在力量。
他信仰邪神,而不知道邪神正在身後默默望著他。
那種死亡的地方是雲薇藝□□獻祭之地,也是邪靈出現之地,因此是陰氣的集中地。
眼鏡玩家曾告訴過她,只有身在這種地方祈禱,才能換得邪神的到來,因此她可以確定,既然眼鏡玩家跪在這座暗黑城堡祈禱,就一定是她某一世的死亡之所。
而第一個副本眼鏡,玩家之所以沒有採用同樣的方式祈禱,是因為她的死亡之地被觸手怪占據,成為了觸手怪房間通向新娘的房間的必經之路,因此眼鏡玩家無法染指。
雲薇藝沒再耽擱,藉助暗夜天使的暗影飄入城堡。
她漂浮在眼鏡玩家身後,聽著他一遍一遍的祈禱,心頭厭惡之情越來越盛,邪靈驀地從暗夜天使身體中顯現。
黑色的霧氣包裹了在暗夜中城堡跪著的男人,眼鏡玩家還絲毫不知,只是感到身後有一種一陣寒意,並不知道寒意的來源是什麼。
黑霧散發著陰冷撲向眼鏡玩家,並逐漸變得煙霧繚繞。
當眼鏡玩家發覺身體冷得瑟瑟發抖時,睜開了祈禱中緊閉的雙眼。
低頭一看,發覺身邊竟縈繞著陣陣黑霧,連他的冒著鮮血的手指一頭陷入發黑的狀態,他以為喚出了邪神,激動得大叫大笑。
「邪神大人,你終於到來了,我祈禱了那麼多次,以為大人沒有聽見,看來是我誠心不夠。這次我特意一個人跑到這荒廢的古堡中,頭都要磕破了,為的就是求得大人多看一眼……我用那麼多玩家的鮮血獻祭,只是希望大人能夠擁有更多的信徒,不斷壯大自己的力量,大人願不願意再次幫幫我?只要肯幫我,我當牛做馬都願意。」
他語無倫次地說完了這些話,聽見身後熟悉的聲音開了口。
「什麼都願意做嗎?那如果以失去你的生命為代價?」
祂怎麼會突然出現?這分明是暗夜天使的聲音。
眼鏡玩家帶著無限的驚恐回過頭去,看到暗夜天使的臉正漂浮在身後,而從祂的暗影里竟散發出陣陣黑霧。
這是什麼情況?
他作為怪物遊戲的創造者,卻不清楚這黑霧是怎麼產生的。
遊戲中不會發生自己意料之外的事,除了上個副本當中無限擴大的沼澤。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東西混了進來,到底是什麼他還想不清楚,只是這一刻,他驚訝地看向暗夜天使,眼角抽動了一下,問道:「你為什麼到這裡來?不是讓你去殺死雲薇藝嗎?難道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不要忘了是誰將你養大,是誰賦予了你權利,是誰給予你足夠自由的地盤去施展自己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