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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做好偽裝,以和玩家們做好區分,否則將扣除生存積分。
而雲薇藝縮在角落,並不是為了嚇唬玩家。
而是在自保的同時,儘可能少地被人看到。
「呼——」
一陣極猛烈的風聲傳來。
雲薇藝死死拽住了床單,仍然被颳起一角。
伴隨著無數驚聲的尖叫,紛亂的腳步聲從走廊那頭傳來。
是一波新入場的玩家們,不知道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逐。
他們跑得飛快,邊跑邊驚恐地往後方看。
燈光一閃一閃,頭頂的風扇掉下來一個,將一個奔跑中的人削成肉泥。
幾個附近的人也受了傷,被擦破了皮膚,鮮血淌了出來。
雲薇藝床單上濺了血漬,看著近在咫尺的血赤糊拉的場面。
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拼命往角落裡縮了縮。
副本里處處都是危險,危險來自四面八方,她必須格外小心。
秉著能躲一時是一時的原則,雲薇藝心想,等玩家們離開了這條走廊,就可以繼續完成血跡塗抹任務了。
而一旦完成任務,她就會飛快逃離走廊,回到副本後台的,那裡會安全一些。
鮮血刺激了更多的玩家。
他們意識到這裡的死亡是真實存在的,尖叫聲更是此起彼伏,在狹窄潮濕的走廊里衝破天際。
雲薇藝忍不住轉而塞住了自己的耳朵,同時擔憂起他們的狀態來。
玩家們太慘了,自己尚且可以在角落裡躲上一躲。
可他們卻要直面身後追擊來的怪物,還有那隻風扇,掉下來的時候應該也是在瞄準玩家們。
正想著,浩浩蕩蕩從身前經過的玩家們,如捲風一般而來又遠去。
雲薇藝看到了追擊在他們身後的東西。
那是一隻醜陋笨重的蟾蜍,兩人多高。
兩隻碩大的眼睛突出,上面布滿血絲,渾身凸起的鼓包滿是骯髒發黃的黏液。
它一張嘴巴,一條兩米多長的紅色舌頭能卷攪到最後的一個玩家,將他吞吃入腹。
雲薇藝穿進遊戲裡的時間不久,見到的怪物有限,而且多半是殺傷力不強的怪物。
因此之前並沒有太大的視覺衝擊。
可這隻蟾蜍,別說靠近的確有生命危險了,只是看上一眼就能讓人噁心到作嘔.
她忍不住乾嘔了幾聲。
心想還好早上沒吃多少東西,不然真要把肚子裡的食物全都吐出來了。
等雲薇藝好不容易從噁心中緩了回來,才發現自己被玩家踩掉了一隻鞋。
她有些無奈地撇了撇嘴。
一回頭,正巧對上了蟾蜍轉過來的大臉。
正面看視覺衝擊感更強,那一瞬間雲薇藝感覺到自己大腦仿佛被什麼撞擊了一般。
好像還有種掉san的詭異之感,意識都有些不清醒了。
她縮在原地抱住腿一動不敢動,無數次暗示自己說,這隻蟾蜍應該不會對自己做什麼吧。
都是副本NPC,只是自己負責後勤而已。
同一條戰線上的人,不至於餓的時候把自己也給吃掉吧?
不過看看蟾蜍嘴邊殘留的人類血跡,雲薇藝還是狠狠咽了口唾沫。
自己畢竟是人類啊,和怪物遊戲中的怪物們格格不入,也很有可能被當成點心啊!
一人一蟾蜍對峙了很久。
玩家們都快從走廊里逃出去了,那隻蟾蜍才終於反應過來。
眼前的這人不是玩家。
儘管她是個人類,但是副本里被抓進來填充NPC數量負責幹活的人類之一。
蟾蜍終於挪蹭著笨重的身軀,一步步從雲薇藝身前離開了。
雲薇藝心臟都快跳出了腔子。
見它遠離,心頭不禁浮現出一個猜測,這樣的龐然大物,不會就是副本中的boss吧?
怪物遊戲裡雖然有著各式各樣的怪物,但每個副本只有一個主宰的boss。
boss們行蹤不定極少出現。
但卻極有威懾力,實力恐怖,是副本中所有NPC都臣服的對象。
所以,應該就是這隻蟾蜍吧?
如果不是蟾蜍的話,那會是怎樣醜陋的外形,才能比蟾蜍的恐怖更勝一籌?
蟾蜍追逐著玩家們走遠了,雲薇藝總算能夠從藏身的走廊轉彎處站起身,踢開了身前的紙箱,長長呼出一口氣。
她戴好手套,繼續將鮮血塗抹在走廊牆壁上。
這下走廊里只剩她一個人,沒人打擾。
她可以專心塗抹,沒多久,就將鮮血以一定的密度塗滿了走廊的各個角落。
按照任務標準,要能看得出牆壁原本的模樣,但也不能間隔兩米都沒有血印。
要讓玩家每跑上幾步,都能看到新鮮出爐的血畫符。
雲薇藝完成了手上的任務,轉身去了副本後台。
那是一處獨立於玩家遊戲區域的空間。
所有NPC補充資源道具等都要在其中,連NPC吃飯住宿的地方都有,總之設施齊備。
進入後台,基本就意味著,NPC安全了。
之所以不是完全安全,是因為副本後台還有一個唯一令NPC懼怕的地方——一處特殊的沒有任何標籤示意的房間。
那房間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向來鎖著門。
通常不會有人或怪物靠近,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