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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鐘之後。
凱厄斯:「親愛的,你專心一點,踩到我的腳了。」
我心虛移開:「你慢一點跳,我跟不上。」
「不是往前,是要後退,你這樣我會懷疑你在故意投懷送抱。」
「……對不起。」
「轉圈,腰背挺直,不要怕。」
「……我感覺有點暈,之前沒有這麼多圈的。」
連續四次轉圈練習之後,我撐住凱厄斯的胳膊,勉強站穩。
「婚禮那天也要賺這麼久麼?」
我懷疑自己到時候會因為眩暈而跌倒鬧出笑話。
「當然不會,」凱厄斯傾身,湊近了我的臉,「你沒看出來我是故意的嗎?」
他的話裡帶著笑意,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打橫抱起。
我驚呼一聲:「你幹什麼?」
凱厄斯笑出聲來:「夜深了,安娜,我們不能一直跳舞,該休息了。」
我因為失重嗓音都有些變調:「你放我下來!」
凱厄斯充耳不聞,三兩部走到床邊,將我放到床上。
高跟鞋被他脫了下來,我只穿著裙子,小腿暴露在裙擺底下。我抓起被子躲到了床頭。
凱厄斯修長的手指在燭火下白得發光,那手指扯開脖頸的領結,襯衫松松垮垮地貼在肌膚上,精緻的鎖骨露了出來。
他一錯不錯地盯著我,慢條斯理地解開西裝外套,,然後穿著襯衫問了我一句:
「你要幫我嗎?」
我紅著臉慌忙搖頭。
凱厄斯越貼越近,呼吸幾乎要與我的交纏在一起。
他輕輕拉著我的手,放到第三粒紐扣那裡,附在我耳邊說:「聽話,幫我解開。」
我看著他盡在咫尺的臉,沒有溫度的手指甚至要開始發燙。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第50章
婚禮的時間迫近。
最近我總感到不安,緊張是一方面,另一些則是對於劇情發展的擔憂。
貝拉已經很久沒有給我來信,我給她打了電話,也許是我多心。放下電話之後,凱厄斯的臉色有一瞬間變得異常難看。
他願意和我分享自己所有的一切,但這些中並不包括沃爾圖里和卡倫家族矛盾激化的這一事實。
儘管凱厄斯掩飾得很好,但細枝末節總是容易觸動多疑敏感的神經,我知道他最近有事情在瞞著我。
光線很好,空氣里閃爍著細微的浮塵。
我同他在明亮的窗戶底下交換了視線,然後勾起一個微笑,問:「怎麼了,這樣看著我。「
凱厄斯定定地看了我幾秒,目光投向我尚未從電話上移開的手,沉默之後又搖了搖頭,說:「她未必能來,你別不開心。「
他的面容並無任何變化,若非我們不是相處已久的愛人,恐怕我會以為他僵硬的語氣是在勸我不要心存幻想。
「你是在安慰我嗎?「我過去給了凱厄斯一個擁抱。
凱厄斯不太自然地點了點頭,寬大的手掌落在我的頭髮上,然後順著背脊輕輕撫摸。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儘管我們已經做過最親密的事,此刻他卻像個孩子一樣,笨拙得連句像樣的情話都說不出口。
我有些想笑出聲,但還是忍住了。畢竟我對這種稍顯稚嫩的安慰實在沒有什麼抵抗力。
拋開身份不談,凱厄斯其實是個很適合戀愛的對象。
俊美、聰明,察言觀色的本事一流,除了對我有一些過度的保護欲與被害妄想症。當然,這種適合只針對我,畢竟他不久前才擰斷了一隻吸血鬼的脖子,將他的軀體毫不留情地扔進了火堆。
我無意去打聽這些也許會讓我睡不好覺的事,自從新生期過後,人類那些細微的情感仿佛又逐漸從我的身體裡開始復甦。這並不是什麼好的跡象,因為這種特殊,我會很敏銳地察覺到海蒂身上的血腥味,然後推測她是飲用了血袋,還是咬破了哪個人類的脖子。
所以我儘量避開了與其他吸血鬼打交道的可能,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凱厄斯的地盤上,看一看書或者畫兩幅畫。
我畫技拙劣,所幸除了凱厄斯不會有第三個人看見,他又總是違心地誇讚,練習下來,反而有了些許進步。
等到賓客從各地趕來,沃爾泰拉下過暴雨,城堡也終於被鮮花堆滿時,婚禮臨近了。
一共是九萬九千朵白色玫瑰,擠擠挨挨鋪在各處,仿佛要將沃爾泰拉裝飾成花海。
也許聽起來有點俗,但當我推開窗,在不甚明朗的晨光里眺望,再沒有風景能與其比擬,震撼人心的、無以倫比的美麗。
凱厄斯帶著我去城堡的各處轉悠。
太陽尚未從天際升起,雨水之後的城堡潮濕又清透,空氣里盈滿了淺淡的玫瑰花香。
在婚禮當天的清晨,凱厄斯牽著我,在小道上漫步。
涼風捲起小腿處睡衣的裙擺,我朝他笑了笑,他平直的嘴唇弧度因此鬆懈了些許。
看來不止是我一個人緊張,我在心裡默默地想。
等待是很熬人的事,為了這天,我和凱厄斯都付出了很多,也做了很多準備,現在,人生中重要的時刻就要來臨,事到臨頭,反而顯得沒有那麼緊繃。
守衛們都去了另一個方向巡邏,連阿羅都沒來打破這正好的氛圍,跳出來指責凱厄斯的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