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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對,天下沒有免費得午餐,我今天就要讓他嘗嘗戲弄人的代價。
尖齒順利咬破皮肉,一滴也沒有浪費地將美味收入囊中。
我恍惚又聽見了凱厄斯急促的呼吸,於是我更加用力,連帶著昨晚受到的委屈,也要一併在此刻討要回來。
這對我們來說,都是過分漫長的幾十秒。
我怕真把他咬死,在完全失控之前停了手。
兩個明顯的孔洞刻在了細膩的側頸,我盯著那裡看了一秒,還不太清醒的腦子鬼使神差地再次湊近,對著傷口舔了一下。
凱厄斯猛地抖了一下,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一把將我攥住,握著我的脖子將我按在了床上。
力道之大,以致被我抓壞的被子揚起鵝絨碎絮,雪花一般漂浮於半空。
我有些被他嚇到,他撐在上方,一手困住我的雙腕,我被迫變成受困的姿勢。
一顆血珠滴到唇角,我下意識將它舔去,這動作刺激了凱厄斯,他偏過頭喘了一口氣,我看見他的餘光在轉眼之間變得十分具有攻擊性,然後他用這種眼神凝視了我半秒,沒有任何預兆地吻了下來。
我愣愣地看著對方靠近,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在我身上的每個部位都變得更加用力。
他簡直像頭野獸,我承受不住他撕咬一般的動作,明明是冰冷,我卻產生了更深的熱意。
在窒息之前,凱厄斯終於退開,他深深地看著我,眼裡醞釀著更沉的風暴,他再度重複了那句話,我只能被迫跟著他的節奏,閉上了雙眼。
齒關被撬開,唇舌相觸,我再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嗚咽被堵住,在兩人過分親密的距離間消散。
他的吻太激烈,強烈的感情如同洶湧波濤,我覺得自己是他手裡一葉沒有錨點和纜繩的遊船,漂浮在海上,無力反抗,只能隨著狂浪逐流。
床單被□□得不成模樣,冰涼的吻開始沿著唇線向耳際轉移,來到柔軟的耳垂。
凱厄斯往那裡咬了一口,不重的力道,卻像某種失控的先兆。
我在他的游移的動作下開始顫抖,聲線不穩地說「夠了」,這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已經嘶啞得不成語調。
凱厄斯聽見我的喝止,到鎖骨處的吻停了下來。
他頓了片刻,在上面用力最後用力地咬了一口,留下鮮紅的齒印。
目光難以聚焦。
我混沌著思緒,看著眼前這個衣領散亂的男人,後知後覺地問:「你要做什麼?」
對方沉默,緊箍的手放開,直起腰背,從床上下去。
我被他抬起,靠在床頭。一場混亂之後,瘋狂從他臉上褪去,凱厄斯的表情如此冷靜,簡直令讓我懷疑剛才是另一個人。
我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被索求答案的男人直直地盯著我,紅色的瞳孔像是漩渦。
這種眼神令我心慌,於是我也轉過臉,逃避了他的視線。
我意識到這是個陷阱,凱厄斯將我一步步拖入了深淵。
我們可以爭吵、互相傷害,但不應該如同剛才和此刻,在混亂中親吻,在親吻中混亂。
盔甲一旦有了裂痕,任何細小的進攻,都可能導致最終的崩潰。
心跳得極快,焦躁與異常的灼痛被一股陌生的悸動與慌亂替代,我握緊了拳頭,仿佛這樣可以得到抵抗的力量。
氣氛死一般沉寂,曖昧不明又彆扭難言的空氣在我們之間糾纏。
很久之後,在門口的腳步聲停下之前,凱厄斯無言地站起身來,指腹抹過我發紅的鎖骨和發皺的衣襟。
「好好休息。」他說,然後消失在房間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第34章
我的人生,從遇見凱厄斯開始,完全偏離了正常的軌道。
他來之前,我尚且算是一個在人類世界裡能自由行走的半血族。不懼怕陽光,不吸食同類血液,偶爾為貝拉發現自己的謊言而憂慮。遇見他之後,命運開始了它的戲耍。
我不喜歡沃爾泰拉,也不喜歡囚牢一般的沃爾圖裡,我後來知道凱厄斯在為我過分虛弱之後,又親手將亞西諾送進了天堂。
他太瘋狂了,而且這麼做僅僅是因為西亞諾可能會對我的轉化造成影響。
阿羅帶我去地下室就是這個目的,轉化者的轉化者,對我來說會是不可違抗的一座大山。
於是凱厄斯解決了這個隱患,這差點給他帶來百年之久的休眠期。
可見他對於轉化我的決心。
我並非什麼貞潔烈女,沒有戀人是我難以開始一段真摯的戀愛,我是個混血,最不人類和血族待見的那一類,若不是名義上的「父親」為我留下了加州雄厚的財力與權勢,恐怕我難以避免東躲西藏的生活。
我害怕自己的身份被人戳穿,又無法輕易融入任何一方的陣營,因此顯得孤僻。
原本這一切在來到福克斯之後可以迎刃而解,畢竟我知道了這是一本曾經翻閱過的吸血鬼小說。即使貝拉註定要和非人糾纏不清,也總會有解決的辦法,我想著如果不能帶她回加州,還可以留下來陪她。
任何困難都會過去,當時我這樣以為。
但是我忽略了貝拉,我從未和她說起過隱藏的一切,在有了這個機會之後,我已經喪失了解釋的資格。我的插手將一切變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