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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從椅子上跳下,他走得很慢,捏著下巴低頭沉思。
既然這樣,那麼剩下的疑點就是對方為什麼七年前會來到日本?
還有幾天前波洛咖啡廳的事……
巧合?
不,推理中並不存在這麼多巧合。人的任何行動都有邏輯可言,更別說對方還是那位他一直崇拜的偵探。
「怎麼了嗎,柯南?」察覺到身邊人的異樣,同行的毛利蘭貼心地彎下腰,「你從剛才起就心不在焉的。」
江戶川柯南眨眨眼,抬起頭時後知後覺地對上對方擔憂的神情:「沒什麼啦,就是在想阿笠博士昨天……」江戶川柯南說到這裡頓住,還沒將「謎題」兩個字說完,瞬間又轉變了話題,「對了,小蘭姐姐,聽園子姐姐說,你們班好像有個叫福爾摩斯的轉校生?」
毛利蘭歪了下腦袋:「啊,是說歐洛絲嗎?」
「嗯嗯。」江戶川柯南點頭,「你們見過面嗎?」
「當然啊。」毛利蘭微笑道,「不過歐洛絲同學似乎身體不好,所以總是請假。我和園子本來打算去之前的地址看望她的,但那裡的管理員說她已經搬走了。」
……不妙的事情發生了。
考慮到安室先生提到的那位福爾摩斯愛威脅人的事,江戶川柯南並不希望對方知道毛利蘭的存在。
「然後呢?」他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嗎?」
「特別的事……」毛利蘭回憶,「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啦,只是福爾摩斯同學似乎總是卷進危險的案件里,我想她身體不好可能也是那時受到了驚嚇的緣故。」
江戶川柯南回憶了一下之前公館裡歐洛絲的表現,嘴角抽了抽。
不,那傢伙可不像是會被任何東西嚇到的樣子。
「危險的案子是指之前有歹徒闖進學校的事嗎?」江戶川柯南問。
毛利蘭眨眨眼,她沒給出回答,只是好奇地看向對方:「咦,我記得這起案件好像沒有被報導,是園子告訴你的嗎?」
江戶川柯南摸了摸後腦勺,有些心虛:「是、是啊。」
其實是不經意地從高木警官那裡聽說的。
「那個歹徒闖進來的時候歐洛絲同學剛好在門邊,所以就被當成了人質。」毛利蘭說,「但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當歹徒挾持福爾摩斯同學到走廊的時候,突然愣愣地當著警方的面跳樓了。」
「啊,說起來。」毛利蘭說到這裡忽然記起,「福爾摩斯同學那時候盯著那具屍體看了一會,好像說了什麼。」
[五分鐘]
穿著制服的少女身上浮現出一股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氣息,她的黑髮垂在臉側,整個人呈現出割裂的冷漠與蒼白。
那樣的氣息使得毛利蘭有一瞬間產生了那個墜樓的歹徒是受害者的錯覺,但明明福爾摩斯同學才是無辜的。
「嘛。」毛利蘭笑起來,「大概是我聽錯了吧。」
-
「福特?」
「她在三天前失蹤了。」
「你可以用[它]來和我說話。」
「什麼?」
「福特是只貓。」
「這倒沒錯……等等,您怎麼知道的?」
「包里的噴霧。」歐洛絲厭煩地皺起眉頭,「我沒興趣幫你找只寵物,下一個。」
「那個,福
爾摩斯小姐,這次來我是想……」
「去找警察。」
「警,警察?」
公寓的客人來來往往,歐洛絲坐在客廳中央的單人沙發上,視線掃過面前的中年婦人。
[髮根發黑→染髮時間?→三個月以前]
[考究的衣著和髮型→為這次見面特意做的打理]
[不自然的舉動→遮掩物?]
[項鍊→假貨→典當→……]
「你是多久前陷入的債務危機?一周,兩周?好吧,從你的表情看是一周。」歐洛絲托著下巴,當著婦人的面毫無鋪墊地指出問題,「與其來問我你捲款跑路的丈夫去了哪裡,我更建議你去報警。他們一向很擅長處理這種沒有意義的事。下一個。」
玄關處的門又一次被渾渾噩噩趕走的客人合上,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歐洛絲將這裡的地址登在報紙上的「壯舉」。
「你在做什麼,歐洛絲?」沒等下一個客人進來,安室透已經微笑著捏碎了今天的第二個杯子。
「你看不出來嗎?」歐洛絲聽見聲音,無所謂地向後靠了靠,「我在學夏洛克做好事。」
安室透:「……」
首先,從她嘴裡聽到「好事」這個詞就夠驚悚的了。
松田陣平:「你不如直接在報紙上登一句[來殺我]比較簡單。」
「想殺我的只有兩類人。其中一類已經知道了這裡的地址,另一類就算知道了也害怕是陷阱。」歐洛絲說著,抬眼看向倚在牆邊的松田陣平,「你是怎麼和你的朋友解釋的,加班?」
松田陣平:「……」
很顯然,他這幾天詭異的行蹤已經引起了萩原研二的注意力。松田陣平完全沒有將對方也扯進這個飽受壓迫的任務中的打算,於是每天都早早地做完了任務,以「加班」為藉口打發了對方。
「一個月。」歐洛絲突然說,她收回視線,輕慢地念出那封預告函的時限,「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