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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三號零點。」安室透重複了一遍,他走過來,擦乾手上沾著的水漬,「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那只是一封挑釁。」歐洛絲回答。
「挑釁?」
空曠的客廳內,暖黃色的燈光在中央隔出一道明暗。
「你看見了,新聞的影響力。如果只是為了增加自己的名氣,他可以直接像我一樣把信息登在報紙上。」
很顯然,發出這通預告的是這場遊戲所謂的參賽者。從七年前到現在,他們一直在追蹤「工藤新一」這個名字。那時還是高中生的工藤新一在新聞上大放異彩,甚至被譽為「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
站在對立面的選手們自此開始自相殘殺,數量一度銳減到系統改變數據來維持平衡的地步。
可惜的是在那之後不久,「工藤新一」這個名字因為意外銷聲匿跡。
一年過去,推測出「工藤新一」變成了小學生的人數增加也不奇怪。
「我猜他們在內部兜售了情報。」手機上的一局遊戲結束,歐洛絲漫不經心地抬起眼,她撐著下巴,看向客廳里的人影,「是我就會這麼做。」
空氣詭異地凝滯了一瞬。
「歐洛絲。」安室透深吸一口氣,「不要危言聳聽。」
「我只是在說實話。」歐洛絲聳了聳肩,「雖說我對這挑釁不感興趣,但你們似乎很容易被誤導。」
為什麼犯人特地選在一個月後。最簡單的推測就是他需要用一個月的時間來完成他的殺人手法。也就是說,發出預告的犯人不一定在國內。
「假如他在英國,那麼預告函上所指的時間就是五月二日下午三點。」
不得不承認,安室透的確
沒有往這個方向考慮過。
更準確地說,正常人收到那封預告函第一反應都不會是這個。
但歐洛絲的大腦就像一台精密的電腦,幾乎能在幾秒內嚴謹地列出所有的可能。
咚咚——
玄關處的門被敲響了兩聲,和之前打扮精緻的客人不同,這次走進門的是一個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的青年。
他的髮絲凌亂,整個人是肉眼可見的狼狽。當然,最吸引歐洛絲注意力的是他懸在空中的兩隻手。男人的掌心中是難以忽略的血跡,用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看向她。
松田陣平下意識地去摸別在腰間的槍,但男人卻沒有絲毫的攻擊念頭。
他吸了吸鼻子,害怕地看了看一旁的松田陣平,又看了看另一邊皺著眉頭的安室透,最後還是沒頂住壓力,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救、救救我,福爾摩斯小姐。」
他用顫抖的嗓音說道。
「我好像殺人了。」
第17章
前來求助的男人名叫[池井秀三郎],為了回應他的話,安室透選擇的方式是毫不猶豫地撥打了報警電話。
「可我是無辜的啊。」被高木警官帶回案發現場的男人沮喪道,「我是和遠藤先生一起發現的本田先生,那時候本田先生還有一口氣,所以遠藤先生就讓我跑到街上讓路人報警了。等我回來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正好摔到了本田先生身上……然後,然後就……」
「然後本田先生就斷氣了?」安室透冷靜地接上他的話,「你確定本田先生在你摔上去之前還活著?」
「啊,這個倒沒有……」池井秀三郎說著瞬間振作。
死者[本田真司],男,28歲,和[池井秀三郎]一樣都是最近很火的製片公司的員工。
據同為發現者的[遠藤翔平]透露,他們這次是為了玩所謂的凶宅探險遊戲才匯聚在一起的。這也就是池井需要跑到大街上找路人報警的原因——他們的手機在遊戲開始時被一位名叫[竹內直子]的女性同伴藏在了閣樓的保險箱裡,而保險箱上裝備了定時設施,在三個小時後才能打開。
「那麼案發當時竹內小姐在哪裡呢?」目暮警官嘆了口氣,他對於身為嫌疑人的池井秀三郎精神虛弱這件事感到頭疼,於是命令在場的兩個警員稍微收斂了下警惕的目光。
「我嗎?」聽到自己的名字,正在哭泣的女人移開了捂住臉的雙手,「聽到池井的尖叫聲的時候,我正在三樓的廚房裡找吃的。」
「……這不是凶宅嗎?」
「是的。」竹內小姐抽噎著說,「但我們租這個地方花了大價錢,屋主說為了保證我們的遊戲體驗,所以給我們準備了很多應急物品。」
「除了冰箱裡的食物外,還有照明燈和對講機。」遠藤翔平介紹道,「這是包含在五萬円的價格之內的。」
「五、五萬?!」高木涉不可置信。
「……」目暮警官半月眼,不太能理解現在的人花錢找罪受的行為。
「那制服呢?」一直保持著緘默的松田陣平突然開口詢問,他的目光停留在面前幾人的藍色制服上,眉尾略微挑起,「你們幾個人好像穿著同樣的衣服。」
「因為探險會弄髒衣服嘛。」池井秀三郎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所以我們一直都穿的很久以前公司發的工裝,因為是老款的了,不穿就變成垃圾了。」
「你們還真心大啊。」目暮警官吐槽。
「目暮警官!」剛說完這句話,門口的一位警員跑了進來,「屍體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暫未發現任何中毒的跡象,死因是胸口的銳器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