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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底是你們警察的煩惱。」歐洛絲平淡地說,「我看起來像是會無緣無故做好事的人嗎?」
的確不像。
安室透低頭凝視著她的神色,並不急於逃跑,反而試圖從她的神色中獲取些信息。
但在短暫的沉默後,歐洛絲吐出了「交易」這兩個字。
「你剛剛和我說[這不是交易],但我的確和別人做了交易。」那雙淺藍色的眼睛中倒映出安室透驚愕的神情,歐洛絲的語調緩慢,一字一句地陳述出了殘忍的事實,「我把那個人送進了更深的地獄,代價是幫他解決這邊的難題。」
「說實話,就算我不遵守約定,那個人也拿我沒有辦法,不過……」
「歐洛絲。」安室透冷靜地打斷了她的話,「他還活著,對嗎?」
「這要看你用的是什麼身份和我講話。」
「你是誰?」
安室透聽見她這樣問他。
少女的髮絲烏黑,一雙幽藍色的眼睛恍若森林中綺麗的湖泊。
「警察!不許動!」
門外,以風見為首的公安與組織的成員展開了一場槍戰。
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下,安室透聽見她又問了一遍。
——你是組織的波本,還是偵探的安室,又或者是……
「公安警察。」安室透回答了這個問題,他的神色堅定,有條不紊地為這個計劃制定了最後的結局,「我是公安警察,降谷零。」
【「他是公安警察,降谷零。」】
一模一樣的話卻從兩個不同的人口中說出,他們的臉上帶著同樣赴死的從容,好似是能為了信仰付出生命。
於是在身體被抱起的下一秒,歐洛絲給出了答案。
「死了。」和安室透剛接管她時一樣,歐洛絲說了同樣的話,「你的好朋友已經死了,沒有警察能走到那個位置。」
「如果你能聽懂我的話,降谷警官,你就應該知道。」
「現在活下來的是蘇格蘭威士忌。」
[你又在捉弄他們了嗎?——S.W.]
歐洛絲曾經給那個人發過一張安室透和松田陣平的照片,對方並沒有阻攔,只是這樣通過郵件問了一句。
歐洛絲闔了下眼,諷刺地笑了聲。
「從來都只能是蘇格蘭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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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事件過後,警方為歐洛絲更換了安全屋的位置。
說是更換,但實際上歐洛絲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還沒到可以撕破臉皮的時候,只要朗姆問起,身為波本的安室透還是會給出回復。頂多也就是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動手而已。
「與其在我這裡糾結,你們還不如多關心下那位小偵探。」歐洛絲說著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給電視換了個節目,「不過女兒的安危受到了威脅,那位大叔也該正經起來了。」
[原警校射擊第一,警視廳搜查一課縱火犯搜查一組,後調至警視廳刑
事部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系,在十年前的一次人質挾持案件後引咎辭職]
毛利小五郎有著相當豐富的履歷。
松田陣平瞥了眼電視上的新聞:「說起來,今天搜查一課收到了封舉報信。」
「畢竟是需要用一個月的時間策劃的行動。」歐洛絲向後仰了仰,漫不經心地與松田陣平對視,「換成是你被別人搶先也會惱羞成怒吧,松田警官?」
歐洛絲指的是那封發給她的要殺掉工藤新一的預告。
犯人是需要受人關注的性格,而這次組織的行動大搖大擺,即使沒留下證據也弄得人心惶惶,顯然使得那位預告者受到了刺激。
「你的假設首先就不成立。」松田陣平雙手環胸,聽見這話挑挑眉,「為什麼我要做這種威脅人的事?」
「誰知道呢。」歐洛絲的脖子上綁著白色的繃帶,「你要是感興趣可以自己查。當然,說不定我會為了讓這個遊戲變得更有趣些而選擇和犯人合作,這也是那位預告者特地將郵件發給我的可能原因之一。」
她說到這裡,愉快地眯起眼:「你不就是預見了這點才特地來看著我的嗎,警官先生?」
毫不誇張地說,松田陣平覺得自己的壽命又縮短了點。和歐洛絲福爾摩斯相處的每一秒都是對他神經的挑戰,松田陣平毫不懷疑自己有一天也許真的會違背規定給她來一拳。
但那不是現在。
松田陣平沒有發火,他只是在沙發的一邊坐了下來,然後把電視的頻道從驚悚恐怖片調到了個正常的地方。
「怎麼弄的?」
他的話題轉變得過快,語氣也太過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到難以令人相信問出這樣的話的人剛剛還在和她針鋒相對。
沒聽到回復,松田陣平氣地笑了聲,他側過臉,目光落在歐洛絲脖子上滲出血跡的繃帶。
「你可別和我說昨天那個恐怖襲擊也有你的份。」
松田陣平沒參與昨天的計劃。安室透有意讓他迴避組織的事,於是從夏洛克到場開始,他就去執行別的任務了。
「你不如直接去問降谷警官。」看穿一切的歐洛絲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還有,為什麼你覺得我會對這種無聊的動畫片感興趣?」
歐洛絲面無表情地盯著東京台播放的哆啦A夢,渾身上下逐漸散發出一股不爽的氣息。
松田陣平總覺得她只有這時候才比較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