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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的新聞畫面在不斷播放,歐洛絲坐在病床上,安靜地翻了頁書。
「看來今年的談判也不夠順利。」
「我們說的不是這個。」
「那你想說什麼?你看起來比去年又重了兩磅,我建議你更換你的營養師。」
惡毒的話語使得坐在椅子上的麥考夫福爾摩斯深吸了口氣。
「你在轉移話題,歐洛絲。」麥考夫說道,他的坐姿優雅,說話的時候用上了典型的政客式的腔調,「為什麼你要特地放跑他們?」
「你可以換種問話方式。」歐洛絲不感興趣地合上手裡的書,「為什麼我一定要朝他們動手?」
氣氛一瞬間變得沉重。麥考夫撇了撇嘴,他自知無法從歐洛絲的嘴裡撬出任何的情報,於是乾脆利落地換了個問題:「你和夏洛克做了什麼交易?」
聽到熟悉的名字,歐洛絲總算將注意力挪了回來。
她淡漠的視線從麥考夫背後的電視上掃過:「夏洛克呢?」
「在其他的病房裡。」
「好吧。」歐洛絲遺憾地說,「他比我想像得跑得要慢一點。」
「……」這已經是歐洛絲第二次直接將夏洛克扯進來了。
麥考夫針對自家妹妹的教育方針與針對夏洛克的截然不同,雖然他們一樣的聽不進話還肆意妄為,但夏洛克在華生醫生的影響下至少還知道點少得可憐的道德與正義。
歐洛絲呢,她純屬看心情做事。
麥考夫還沒能從那天她逼迫他朝無辜的監獄長開槍的陰影中走出來。
更確切地說,麥考夫一直以來都活在歐洛絲的陰影中。他記得她所有做過的事,因此還特地將那把被他改造成槍的黑色長柄雨傘放在了身邊。
「什麼時候東京的案件也歸MI6管了?」長久的沉默中,歐洛絲率先開了口。她說這話的時候沒什麼感情,一雙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的人看,「你手邊的手提箱,我記得那是你用來裝重要檔案的東西。」
「Well。」麥考夫雙手交叉,他翹著腿,端莊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領,「我的職責就是為一些人解決麻煩。」
[一些人→現任議員?→羅伯特·威廉士→曾任伯明罕監獄監獄長]
歐洛絲的腦中一瞬間冒出有關對方的一系列資料。
「據我所知犯人在一個月前跑到了日本,最新出現的受害者是這附近的一家三口,兇手在他們的睡夢中往他們的頭頂上各開了一槍,並搶走了所有的貴重物品。」
「當然,這並不是最有趣的地方。最有趣的是和所有貴重物品一起消失的還有Hamleys公司生產的一種褐色頭髮的玩偶。」麥考夫說到這裡,戲劇性地停頓了一下,「兩年前正式停產,真搞不懂為什麼會有人喜歡這種幼稚的玩具。」
歐洛絲看了眼眼前攤開的卷宗。
「七年前英國也出現過類似的案件,但犯人那時已經被夏洛克抓到,兩年前執行了死刑。」麥考夫說著站起了身。
[死刑→犯人逃脫?]
歐洛絲緩慢地眨了下眼。
「James Ri插rd。」緊接著,沒有任何的停頓,歐洛絲徑直念出了名字。
[貴重物品→生活窘迫]
[札幌→千葉→群馬→毫無規律的犯罪路線→原因?]
[昂貴的路費和開銷→交通工具→火車運行軌道→未覆蓋案發地點]
——便車。
「你要找的是一個背著旅遊包的年輕人。」停頓幾秒,歐洛絲漫不
經心地說出答案,「你剛剛說過,七年前在英國也發生了類似的案件。」
入室搶劫演變成殺人犯罪,目睹了一切的倖存者抱著他壞掉的玩具等到了警察。兩年前玩具的停產就是他的刺激源。
犯人顯然是在精挑細選所謂的獵物,而在此之前,這些家庭的檔案上並沒有記錄他們有關門鎖被撬開的報警。既然這樣,為什麼犯人會知道他們擁有一模一樣的玩具?
「James Ri插rd,當年那起事件的倖存者,今年十七歲,職業是維修工。」歐洛絲說到這裡笑了聲,「他是通過在那些家庭附近張貼GG來獲得觀察他們的機會的」
「——為什麼你在這裡?」她抬頭,看向麥考夫時危險地眯起眼睛,「我不認為這種程度的犯罪困難到你找不出犯人的程度,所以你來找我應該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說。」
「為什麼我不能單純來關心一下我的弟弟妹妹們?」麥考夫的臉上露出誇張的微笑。
歐洛絲:「我們都知道這不是真的。順帶一提,DX-707,MI6最新購入的炸/彈或許少了一批,你可以在別人發現前想想解釋的方法。」
麥考夫:「……」
福爾摩斯家的氛圍一如既往的劍拔弩張。
但麥考夫對此並不在意,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你在日本這邊的監管人寫了五萬字的辭職報告,裡面從頭到尾一一列舉了你的惡行。」
「所以?」歐洛絲好心情地揚起眉梢,「他們同意你接我回英國了?」
「很遺憾。」麥考夫裝模作樣地回答,「看來你對那群可憐的金魚們又做了些什麼。」
「秘密——」歐洛絲提高音調,「人人都有秘密,只用了七年就爬到和以前一樣的位置,你似乎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
麥考夫沒有反駁。
她說的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