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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目光望向銀光,看清楚後心裡就是一抖。
銀色生輝,倒斗模樣,這是宋族二公子的靈器星辰罩!
是了,也只有它可以阻止修士自絕心脈。
星辰罩隔絕氣機,被罩住之人,真氣被鎖如同凡人,自然無法靠靈氣灌輸心脈自盡。
只是,星辰罩本是銀色生輝,此刻卻失去光澤,畢竟是後發制人。這靈器,已經廢了!
黑衣統領拾起星辰罩,命屬下看押住江許,準備向少主復命。
「吱呀。」青雲殿門打開,從中走出一位青衣男子,氣質溫潤,面容俊朗,邁步朝殿外緩步走來。
黑衣統領見了,忙迎了上去,「宋二公子,江姑娘已經抓住了。」
黑衣統領看了青衣男子一眼,忐忑補充道,「多虧了宋二公子的靈器相助,只是,它恐怕廢掉了。」
「無妨。」青衣男子開口,視線直接越過黑衣統領,看向被宮族衛隊綁起來的江許。
看到女子白衣被血染紅,眼神蒼白無神,青衣男子眼中划過一抹不忍,隨後變得堅定。
「把人帶去後殿。還有,去請醫谷的越姑娘過來,就說請她履行諾言。」
「是。」黑衣統領低聲應下,隨後恭敬退了下去。
青雲大殿內。
「寒天,我會死嗎?」一襲白衣的宋清凌躺在寒玉床上,臉色蒼白,低低開口。
美人蹙眉,一副柔弱之態。
宮寒天向來只見到她白衣翩然、清冷自持,哪裡見過她示弱,頓時心都軟成一團。
「不會的,凌兒,我已經讓人抓住江許了,阿凜也讓人去請越笙了,等她來了,我們就讓她換心,江許體質特殊,有了她的心,你的毒再也不會發作了。」
宮寒天柔聲安慰道。
「可是,江許畢竟是無辜的……」
宋清凌想說話,可剛開口就被宮寒天打斷了,「凌兒,她的心對你有用是她的榮幸。
況且,我本來看在你的份上打算只讓她放血就好,名分也給了個侍妾的位。
是她自己不知足,竟然還敢傷你,既然她不知悔改,那我這青雲殿也沒有留她的必要了。」
宮寒天眸光深沉。
「好了凌兒,你體內的毒剛發作不久,現在應該好好休息。
你不要想太多,其他事情我跟阿凜來做就好。」
宮寒天給宋清凌蓋好被子,轉身離去。
宋清凌躺在寒玉床上,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挺拔高大,不禁目露得意,為自己在宮寒天心中的特殊與例外。
隨後想到男人剛才的話語,面色一寒,侍妾?就憑江許,也配!
不過,江許的心就要被挖出來給她解毒了呢!
宋清凌這麼想,心裡頓覺舒爽無比。
不過是一個妖族生下的庶出之女,也配宮寒天的十里紅妝、錦繡萬丈!
青雲殿後殿。
水流緩緩流淌過,卻不是河流所出,這是水牢蓄水池裡的水流動的聲音。
蓄水池之下是真正的牢房,陰暗潮濕,時而瀰漫著一股腐朽之味。
江許就是被關於此,宋清凜讓黑衣統領將她關在後殿,卻沒指明具體地點。
黑衣統領心中對她險些自絕心脈而死有所不滿,也有意討好宋族大小姐和二公子,直接將她關在最令人難熬痛苦的水牢中。
水牢中,江許被綁在水牢柱子上,傷口上的鮮血仿佛已經流盡,此時也不再滲出血來。
頭髮披散,白衣破碎,江許睜著眼睛,絕望到無以復加。
娘親的屍體被搶走了,他們會怎麼對待屍體她不知道,但也可以想得到不會好到哪裡去就是了。
而她自己,也逃不過被挖心的下場了啊!
江許在絕望的死海里使勁掙脫,卻終究被淹沒。
她就這麼睜著乾枯到了極致的眼,不肯閉上。
「噠噠噠。」一陣腳步聲傳來。
江許艱難抬頭,視線在水牢處聚焦,一道身影逐漸出現在眼中。
來人一身錦繡黑袍,墨發如練,劍眉星目。
五官似刀削般稜角分明,薄唇緊抿,身材高大挺拔,踏著黑色步雲靴朝江許慢步踱來。
江許看著他,眼中恨意迸發,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去。
嘶啞乾澀的嗓子發出難聽的聲音,「宮寒天!」
咬牙切齒,字字泣血。
宮寒天乍聽見聲音,還如此乾澀難聽,心裡微怔,隨後順著聲音來源望過去。
就看見江許被綁在水柱上慘不忍睹的樣子,心裡不自知地抽疼了一下。
「江許,你……」男人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似沒想到她會這般悽慘,這麼恨他。
「你們把我娘怎樣了?」江許陰沉開口,哪怕知道大概結果,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你娘?」宮寒天重複了一聲,這才想起她口中的娘親是個出身卑微的妖族。
眼中剛升起的憐惜瞬間消失,復而被厭惡和不喜填滿。
男人冰冷回復,「本少主不知那妖族如何了,不過我宮族不是藏污納垢之地,那狐狸應是被處理掉了。」
江許聽見這句話,渾身脫力般軟下身體,若非有繩子綁著,已經倒在水中了。
她早知眼前男人絕情,卻還是低估了他的冷漠麼!
江許在心裡嘲笑自己瞎了眼,怎麼當初會喜歡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