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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願在半空中微微震驚,是發現自己了嗎?她可從頭到尾沒有露出過蹤跡?那宮裝女子,是妖族之主麼?
奇怪?什麼都沒有,是我感應錯了?宮裝女子疑惑,又看向石碑。
石碑巍然矗立在原地,毫無反應地繼續玄光自轉,仿佛剛才的顫抖只是她的錯覺。
女子眉宇輕蹙,她修為高深強大,到了她這種境界,已經很少會感應錯誤,方才她的感應絕非偶然而起,恐怕要發生什麼大事了!
風雨欲來,也不知道妖族這艘小船在六界的巨浪中能否全身而退?
低低長嘆一口氣,女子轉身走進傳送陣,往藏寶閣而去。
空中,系統化形的玉佩晃了晃刷了一下存在感,問明願,「宿主,你對天星碑做了什麼?」
系統是真的很好奇,雖然它才出生不久,也是第一次擁有宿主、執行任務。
但從它腦海里被設定好的程序可以知道,許多系統的宿主都是在知道小世界劇情的基礎上規避風險、利用漏洞來完成任務。
哪個不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就算一些系統的宿主異於常人,有許多不可道哉的騷操作,但也都是有前因後果、邏輯自洽。
哪像自家宿主,一上來直接就改了設定,掀翻規則,直接無視劇情發展搞事情。
看看打敗暮晴,引動千年靈泉之水,直接在妖族藏寶閣來去自如、予取予求,這樁樁件件,哪件不是直接無視天道之事?
而且自家宿主做起來理直氣壯、渾然天成,毫無心理負擔。
自家宿主,好像連天道都不放在眼裡呢?
所以,系統真的很好奇,據它所知,天星碑之於妖族的地位不言而喻,說它是妖族的信仰也不足為過。
這樣的存在,自家宿主還能對它做手腳,系統只能送上大寫的佩服。
所以宿主,你到底對天星碑做了什麼?
系統沒有心,可它莫名覺得自己心裡痒痒的,就好像有什麼在撓心撓肺一樣。
明願沒有心思理會自家小系統的嘀嘀咕咕,對它的提問也沒有入耳,她拍了拍玉佩,第一次話語裡帶了笑意。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嚶嚶嚶,知道了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還等得了一會兒!玉佩怨念滿滿,賭氣般在明願腰間直晃。
小院內,明願重新站到浴桶旁,江許閉眸一動不動被藥液包圍。
因為有先前明願的魂力匯入和本命魂火支撐,那隻蝴蝶依舊還在撲閃著翅膀輕顫,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圍著江許打轉,只是虛影較之之前又淡了些許。
明願沒有再耽擱時間,袖袍一甩,從妖族藏寶閣內拿來的天材地寶直接仍進浴桶,很快被藥液沒過。
那隻蝴蝶感應到這些藥材的加入,煽動翅膀源源不斷地開始吸取藥力,虛影漸漸凝練。
明願再次出手,指尖抵住江許眉心,將自己能動用的魂力全部匯入。
片刻後,明願收回指尖,臉色略微蒼白,魂靈暗淡。
周身虛弱感襲來,明願有些詫異,久違了的感覺啊,原來魂力耗儘是這種感覺啊。
明願有些維持不住魂靈的形態,嘴角卻微微露出笑意,那隻荒蝶繞著江許歡快地飛舞了一圈,再次消失在空氣中,卻不是蹤跡再難尋。
江許後背處,一隻血色蝴蝶盤旋在皮膚上面,栩栩如生,令人望之心悸。
與此同時,妖族王城祭壇上空,一隻小巧的蝴蝶繞著東皇宮飛了一圈,虛影沒入天星碑內,轉瞬即逝。
東皇宮上空,血光漫天,萬裡層雲浸染,萬獸朝鳴成臣服之勢,鳴聲震天、久久不絕。
藏寶閣內的宮裝女子正震驚於閣內眾多天材地寶的不翼而飛,察覺到東皇宮上空的異象,直接一步踏出出現在祭壇中央處。
剛穩住身形目光就捕捉到朝天星碑沒入的血色蝴蝶,雖然只是一道虛影,其上氣勢卻令人生怖,氣息有如太古凶獸,遙遠而兇悍,從太古走來,背負漫天血海。
只一瞬間,宮裝女子心神顫抖,周身氣息全被那一隻小小的蝴蝶壓迫住,冷汗涔涔。
蝴蝶虛影沒入天星碑後,天星碑碑身光華大放,刺眼的赤光過後,天星碑碑身浮起文字。
宮裝女子收斂心神,邁步向前,抬眼看去,看完後眼神古怪。
少尊主?選拔?三關?
女子想到東皇宮異象、天星碑異常,看著眼前碑身上浮現的文字,再聯想到之前莫名的感應和藏寶閣內憑空消失的天材地寶,內心有了某個猜測。
眸中神色一閃而過,宮裝女子微微一笑,消失在原地。
第11章 交待
明願感知到東皇宮異象,又接到天星碑隔空傳來的訊息,雖然略微模糊,但並不影響她解讀出它的意思。
大概是,事情已經辦妥了。
明願眨眨眼,好像後面還有一句,老大,我辦事你放心!
魂靈有些哭笑不得,這年頭,一塊碑也這麼上道麼?
明願笑了笑,沒有去理會天星碑。
隨後又愣了愣,她發現她遇到江許後的情緒比她之前獨自飄蕩在三千世界裡的所有情緒加起來都要多。
歡愉有,無奈有,好笑有,哦……還有心疼,原來她也會心疼一個人的嗎?
至於之前對宋清凌的殺意和對小天道的不屑直接被她忽略過去,這兩種情緒,曾經快包圍她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