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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收拾好之後,江許盤腿坐在石床上,按照明願教她的心訣緩慢吐納。
隨著吐納,她能感覺自己身體裡有濁氣在緩慢排出,身體泛起隱隱傷痛。
江許不覺得辛苦,更顯興奮,身體一點點的變化能告訴她,她是在變強!
只有看得到的變化,才能讓她繼續堅持,堅持到擁有手刃仇人實力的那一天。
夜幕。
江許從修煉中醒來,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結束了修煉,眼底泛起冷色。
天黑了,她該去殺人……哦不,殺妖了!
明願飄在她身邊,她不是很喜歡住在江許心底,那樣會看不到江許,也讓她覺得怪怪的。
此時明願看到江許眼中泛起的冷意,對她要做的事情有了猜測,眼底浮起欣賞。
她發現她還真是越來越喜歡江許了呢。
背負血海深仇還可以冷靜自持、一點點算計,沒有被迷失心智,等得起漫長歲月,忍得住無邊孤寂。
沒有冷酷殘忍到滅世、不顧一切,卻也不再心慈手軟,如此睚眥必報的江許,她很喜歡!
第4章 殺妖
江許起身走出院門,隨手布下個結界將院子籠罩起來。
而後閉眼感知白天那個印記的蹤跡,城西。
江許嘴角勾起,身影起伏,在黑夜裡一襲紅衣的女子似一道火,飛速掠過夜空。
明願飄在她旁邊,不緊不慢卻始終沒有被落下。
一道火落在城西。
江許落在地面,朝不遠處一個洞穴掠去。
洞穴有個大大的石門擋住去路,江許毫不在意,手微抬起,指尖貫力。
下一刻,石門應聲而碎。洞穴里的妖族被驚醒,怒吼了一聲,沖了出來。
剛邁出洞穴就看到紅衣女子一臉冷意,目光里是毫不掩飾的殺意,凜冽如刀。
妖族下意識抖了抖,條件反射地縮回洞裡。隨後反應過來,心中怒火再度浮起,他居然一天之內,被同一個半妖嚇了兩次!
馬耳守衛剛要再衝出來,就看到紅衣女子已經踱步緩緩走進洞穴,手中空無一物,目中殺意涌動。
「你這該死的半妖!你想做什麼,你殺了我,以為自己逃得掉嗎?」
守衛語氣兇狠,聲線里卻是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顫抖。
江許內心瞭然,也不著急動手,「哦?逃不掉?我為什麼要逃?」
那守衛看她沒有動手,以為她被自己嚇住了,心中有些放鬆。
「哼,半妖,這裡是我們妖族的地盤,你敢在這裡動手,城主會不知道嗎?一旦被發現了,你這條賤命可就保不住了。
你現在交出身上財物,速速離去,馬爺我可以當做一切都沒發生。」
守衛趾高氣揚,說到財物時更是目露貪婪,眼裡凶光藏起。
他才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死半妖,等明天一早他就帶人圍了她,要她不得好死!
他本來還在想怎麼光明正大地得到她身上財物,要不是有明令規定不得欺辱半妖,在城門時他就動手了。
現在她自己送上門來,真是給了他一個好理由,這樣一來,就算他打殺了這半妖,城主府也不會說什麼。
「交出財物,好啊。」江許作勢欲遞出手中儲物戒指。
守衛見狀大喜,他剛才也是賭她忌憚城主府不敢動他,但她都打上門來了,他心中其實沒有多少把握。
沒想到這半妖這麼蠢,居然還真的信了!
果然是半妖啊,卑微又愚蠢,這樣的人,憑什麼擁有那麼多靈石呢。
守衛壓抑住心中的狂喜,伸出手就要接過她手中的儲物戒指,心中思考現在動手的勝算。
若是現在直接殺了她,到時他就不用跟其他傢伙平分得到的靈石了。
下一刻,他就看到自己的頭顱飛起在空中,濺起一身血跡在洞穴牆壁上。
紅衣女子卻是不沾分毫,依舊乾乾淨淨地站在原地。
怎麼可能?我的頭顱怎麼會飛起來?
守衛疑惑,然後才反應過來是自己被砍下了頭顱。怎麼可能,她居然敢動手?
守衛的頭顱飛在半空,目呲欲裂,眼神里有難以置信、不甘、悔恨、怨憤等情緒。
頭顱在空中飛過一道完美的弧度,「哐當」一聲重重落地,守衛的身軀也應身而倒。
江許面無表情地看了屍體一眼,手指輕動,一百枚靈石從屍體腰間漂浮起來。
江許接過靈石隨意放好,然後從腰間取出一塊青色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根本就沒沾到血跡的手指。
「哇!好帥啊,女主好酷,愛了愛了,好有反派的氣勢。」明願腰間的玉佩晃了晃,在明願腦海里嗷嗷亂叫。
「閉嘴。」明願傳音給玉佩。
玉佩委屈地又晃了晃,不情不願地收斂聲音。宿主真兇,哼!
江許擦完手指,抬眼對上身旁明願興味滿滿的眼神,臉刷得一下變得通紅。
該死!又忘記明願在身邊了!
「先離開吧,該有人過來了。」明願眼裡又浮起笑意了。
「哦,哦。」江許看著明願眼底笑意,不知所措地應和了兩聲,覺得腦海里都是她溫潤含笑的模樣。
走出洞穴,江許掃視了周圍一眼,閃身消失在黑暗中。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江許走在黑暗中,輕聲問明願,內心有不易察覺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