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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知,死後,她還有機會見到無序嗎?
紫衣女子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想著那道白色明亮、清冷溫柔的身影,心裡隱隱有些期待。
嘴角勾起,她在歡喜自己的赴死!
第100章 鑄魔
暗影看著緩緩倒地閉上眼睛的紫衣女子心底情緒複雜,到最後,她也還是沒說,為什麼不揭穿?
如果她在發現九天困龍陣時就直接動手,她將一敗塗地。為什麼要放過她、無視她、如她所願呢?
青衣女子眸光幽深,無論從哪個角度想她都無法推算出花謝衣在想什麼,她還是看不懂她。
地上紫色的身影仍然躺在原地,面上笑容淺淺,竟像是……滿腔歡喜。
暗影收回目光逐漸歸於平靜,心緒在不解中一點點平息,其實本來也不是很重要。
花謝衣跟她,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不是嗎?
女子抬手施了個手訣,看著一道玄光將紫衣女子籠罩住後轉身離開去找江許了,轉過身、不回頭。
「阿許!」暗影看著御氣凌空執劍直指的女子低聲呼喚。
紅衣女子聽到她的聲音,扭過頭來看到她完完整整立於地面上,知道她跟花謝衣的談話已經結束了,於是右手起勢將軒轅劍調轉了方向直接一劍揮過去,劍氣在空中炸開將對面的人震落跌到地面,一動不動沒有生命氣息。
暗影靜靜看著那道璀璨奪目的劍光,她執著軒轅神色驕矜,出劍收劍皆是劍由心起、渾然天成暗含道韻。
若是真讓江許跟花謝衣比一比劍道之上的風采,似乎勝負也很難說。
可惜,卻是沒有機會了!
「走吧!」暗影牽起紅衣女子的手飛上雲層之上,遠處數道氣息強大凌冽,幾息之間已經前進了數百里。
「我們去哪?」江許知道這個時候已經有很多強者在聞訊趕來的路上了,接下來就是知道了花族覆滅於一人之手。
花族族地和層層殿宇在九天困龍陣的壓迫下已經化為廢墟,藏於其中的天材地寶自然也化為泡沫。
可是堂堂世家大族當然不止這點家底,除了最腹心的族地外,還有靈礦、藥池、玄器、秘籍以及數不清的產業,那些產業,每一個都是日進斗金的銷金窟。
這麼好、輕易就唾手可得的潑天好處,誰不要誰就是傻子。
那麼怎麼名正言順地把這些產業收到自己名下據為己有呢?當然是替花族報仇啊!
如果覆滅花族的幕後真兇是某個訓練有序、蓄謀已久的神秘組織,或許他們還會掂量掂量自己的本領。
可是只有一個人,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又是什麼?利益之前誰會在意這屍山血海背後藏著什麼樣的故事呢?怎麼會去細究對錯是非呢?
他們只需要知道,殺了她,或者出上一份力,那麼花族的產業,他們就有染指的正當理由。知道這些,就夠了。
「去鑄魔台。」暗影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致,嘴角微勾語含篤定。
鑄魔台?江許眨眨眼,她知道水鏡里的明願死於鑄魔台,可那時的她,是從花族廢墟被一步步逼到鑄魔台的。現在,又是哪裡不一樣了嗎?
「好。」她點點頭順從地答應了,被她牽著往鑄魔台的方向而去。
不一樣就不一樣,反正現在有她在,明願才不用再次被逼到自己選擇跳下鑄魔台。
如果那些人還是一樣恬不知恥,她不介意讓軒轅劍再次出鞘。
紅衣女子垂下眼帘,眼底冷意一閃而過,隨後又換上清澈。
鑄魔台在極西苦寒之地,常年有沼氣環繞。
沼氣既難聞又具有腐蝕的屬性,可以腐蝕掉人體內辛辛苦苦修煉而出的靈氣,一點點化掉靈根,從來都是為修士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
遠處劍光閃動靈氣濃郁,這數千萬年來一直慘遭嫌棄的魔邪之地,終於也迎來人聲鼎沸的一天。
「不錯,就是這道氣息,覆滅花族的兇手,正是那個青衣女子。」有修士凌空而來手裡托著羅盤,看羅盤之上靈針指向負手立於台上的暗影拍板下了定論。
「可確定了?」有另一強者眼神掃過,有些不相信地問。
就這麼一個人?就能覆滅一個傳承千年之久的世族?
「不錯,千真萬確。」手托羅盤的修士點頭滿懷篤定。
「好。」一眾強者信得過出自計天門的修士,轉向暗影凶神惡煞,眼中是信誓旦旦和勢在必得。
一張張嘴臉上神情各自不同,或是貪婪,或是玩味,或是居高臨下可以對別人生殺予奪的快意自得,眾生百態,醜陋如斯。
「阿許,你知道這裡為什麼叫做鑄魔台嗎?」暗影對身前層層疊疊的修士和強者如視而不見,看著江許目光清澈。
「我不知道。」江許搖搖頭如實以告,她確實不知道。
她不是天雲世界的人,水鏡之中看到的,也只是明願的過往,遇到她之前明願的故事。
水鏡之中沒有說鑄魔台的來歷,她當然也就不會知道。
「鑄魔台,是鑄魔之地。」暗影勾起一抹笑寫滿譏誚的意味,她邊笑邊轉頭投去目光,清澈又幽深,聲音不重不輕卻足夠讓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據天雲歷記載,千萬年前曾有天外魔族入侵天雲。面對外來魔族,天雲人族自然是奮起反抗,最終以鮮血和犧牲為代價,將魔族消滅於此,建立鑄魔台,以此為界門護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