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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手臂酸痛無法再提起劍了,江許就盤坐在瀑布下修行,用明願教的功法吐納排出濁氣。
明願說她現在的體質放在人族裡也是萬古不出的絕世天才了,好像也的確是這樣。
她雖然不知道那些聲名顯赫的天才修行速度是怎麼樣的,但她能感應到自己的修煉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幾倍,無論是吸收靈氣還是排出濁氣。
要知道這裡雖然是騰雲山脈深處,靈氣比妖界小城很多地方來稱得上靈氣充足,但畢竟是妖族之地,比之人界還是遜色了很多的。
江許就這樣在練劍跟修行吐納中循環往復,有時兩樣都不想干,就提著長劍去山脈尋那些她差不多能打過和實力比她強上一線的妖獸,搏鬥一番,不出意外總能得到幾具妖獸的屍體。
有時見了血,那就只能搏命,好在江許現在運氣不錯,很多次還是有驚無險地活了下來。
畢竟她答應了明願,要做妖族的少尊主,要等她醒來,可不能讓她剛醒來就去地府撈自己。
得到的妖獸屍體可以烤了吃,也可以拿去賣掉。
妖獸不同於妖族,妖獸較之妖族更加野蠻桀驁,還有就是還未產生靈智,不能開口說話和化成人形。
因此在妖族眼中,妖獸是區別於它們的不同生物,既然認定不是同族,自然允許交易的存在。
江許拿妖獸屍體換成了靈石,她還記得買院子時明願對她付那三百枚靈石時肉疼不已的嘲笑。
紅衣女子不忿地抿嘴,決定靠自己攢一大堆靈石,等明願出來閃瞎她的眼。
哼,讓她笑她!
除此之外,江許買了一個煉藥的爐子,和一個能無限生起靈火的靈器,叫赤火壁。
嗯……就是這麼簡單直接。
江許循著記憶找到了之前的藥材,按照明願的手法開始煉製丹藥。
她本來就很聰明,明願在煉藥時也沒有避開她,因此光看架勢還是有模有樣的,嗯……忽略掉明願用的是魂火。
畢竟明願只是一道魂靈,只能用魂火,不過江許連魂火都沒有。
想擁有魂火,就要先收服一縷天地之火,讓它心甘情願臣服。
只有這樣,人死後靈魂若不散,就能擁有並使用魂火,那是天地之火願跟隨主人生死、聽之差遣。
在經歷炸爐了不知道多少次後,江許終於煉出了成形的丹藥,她捏了捏,沒有放入口中,她也怕自己會被毒死。
於是江許拿出一個藥囊,將丹藥一股腦倒進去,打算等明願醒了給她看看。
練劍、修行、殺妖獸、煉丹藥……一個人自由自在,來去如風,逍遙天地之間。
如果江許不是還有血海深仇要報,心底怨恨不散,那她真的覺得這樣的生活比她在人界、在江族、在宮族都還要自在快活許多。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明願不在啊!
女子摸著心口,覺得自己有些想她了,明明認識她才半年多,但是江許好像還從來沒有這麼強烈地想過一個人。
想她的容顏,想她的笑,想聽她說話,想她溫柔清澈倒映著自己的眼神。
彼時的江許還不明白,這種情緒叫做思念。
寒來暑往,日月更替,斗轉星移。
瀑布下,紅衣女子的劍勢由一開始的不成體系、晦澀斷續到揮灑自如、劍舞如龍,不過是時間緩緩流淌而過。
劍意天成,玄奧又至簡,女子收劍回鞘,長劍不過是她從小城買來的尋常武器,這些年都不知道換了多少柄了。
江許抬頭望去,天邊太陽漸漸消失,夜幕拉長了身影,又該到夜晚了。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十年也轉瞬即逝,江許沒有回那座小城,前幾天她就把院子賣了。
此刻女子不緊不慢走路,腳步輕踏間身形已經騰挪去幾十米,十年過去了,妖族少尊主選拔快開始了啊。
江許看向心口,明願,你應該也快醒來了吧!
…………分割線之我是江許的思念…………
妖族王城,不同於江許在邊陲小城看到的景象,王城僅僅是一個城門,用的就已經是天材地寶之一的紫火玄晶。
遠遠就發出耀眼的光芒,在黑夜裡也照射地四周亮如白晝,氣勢恢宏浩大,城門口的守衛統一戰甲,列隊有序,一一盤點進城之妖。
江許走的是荒野之路,卻與之前的寂靜無聲截然不同,周圍來來往往的妖族多是氣勢逼人、修為強大。
是為妖族少尊主選拔來的麼?江許在心中猜測。
也是,一界少主,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上,就算明知選拔規則殘酷、競爭激烈,又有誰會輕易放棄?
江許直接往城門口走去。
守衛詢問了她的姓名、來歷、目的,認真記錄好後就遞給她一塊令牌。
「這是你在王城內行走的憑證,少尊主確立後若還想留在王城,需要重新考核。
好了,拿好令牌,你可以進去了。」
話語裡沒有絲毫對半妖的鄙夷、嘲諷,好像她與尋常妖族並無二樣。
江許接過令牌,觸手溫潤,她打量了幾下,將令牌放進儲物戒指里,轉身向城內走去,對妖族王城生起些許好感。
王城的繁華不是邊陲小城能比的,妖來妖往,就連攤位也緊緊挨著,門庭若市。
除此之外,還有酒樓、賭坊、青樓……江許在人界大城裡可以看到的,在這裡也沒有缺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