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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明願剛才那樣的退敵方式,是在幫她出氣嗎?還依葫蘆畫瓢讓她留下一臂,把她對自己說的話還了回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麼?
老實說,江許很舒坦,胸口堵住的氣也一點點散開去。
她彎彎眼睛,開口問她。
「是啊,是在替你出氣。」明願承認下來,眼神溫和。
她來了,那這個小世界的女主就不會再任人欺負,以為誰都可以來踩上一腳麼,將她置於何地!
江許覺得自己又開始臉紅了,有一種陌生的情緒悄然綻放,她歪歪頭,有些不解,不過這種感覺並不是不好的,索性便不管了。
她回望過去,有些不好意思,然後就看到了明願較之初見時的魂體朦朧清晰,好像模糊了一點。
「明願,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淡了一點?」
「嗯……是耗掉了一些魂力,不過不要緊的。」
明願眨眨眼,沒想到江許這麼細心,一眼就看出她的情況。
她是魂靈,附身到人族身上自然要耗費掉魂力,她既要退敵,又要保證江許肉身不受傷害,看似輕鬆,其實……
其實也挺輕鬆的,明願隱約感覺這跟她的過往有關,應該不是每個魂靈都有她這樣強大的魂力,所以看似消耗掉很多,但放到全部來看,就顯得九牛一毛。
「那……那會恢復嗎?」江許心裡有些酸澀,又有些心疼。
「會。」只不過需要時間而已,明願在心裡默默補充。
「現在琉璃果尋到了,其他主藥也找得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回去了,剩下的可以在城裡購買。」
江許點點頭,認準一條路,往城門方向而去。
依舊是那扇簡陋的城門,依舊是一個紅衣女子從荒野處走來,就連身上的血氣也差不多。
不過這一次,城門處的守衛看到江許沒有再盤問挑釁,目光里反而帶著隱隱的忌憚跟畏懼。
妖族不全是傻子,三月前白天馬耳守衛才剛刁難過江許,第二天早上就被發現他死在自己洞穴里,目呲欲裂,顯然是難以置信。
因此它們心中也隱隱有數,殺他的多半是江許,白天被他戲弄的那個半妖。
畢竟屍體上除了一百枚靈石,其他什麼都沒少,這足以看出殺人兇手的明目張胆。
但即便如此,它們也沒法做什麼,別說妖族獨來獨往,沒有誰願意搭上性命幫馬臉守衛報仇。
就算有,一個妖或是一群妖都未必打得過江許,若要求助城主府,證據不足,城主府也沒心思為難一個半妖。
所以,誰說妖族都是些沒腦子的生物呢?
江許沒心思管那群妖族心裡的彎彎繞繞,她直接走進城門,直奔小院而去。
撤下結界,推開院門,院子裡的擺設跟之前無異,因為有結界的存在,倒是沒有積攢多少灰塵。
江許將琉璃果和其他的一些藥材放在桌子上。
「你先療傷,我在這裡煉藥,等你傷勢好了,藥液應該也差不多了。
這是你第一次淬體,過程會很痛苦,不過淬體完畢後,你體內的舊傷就差不多可以恢復了。」
「沒事的,我不怕痛苦,我只是怕陷於痛苦之中,卻永遠看不到復仇的希望,那樣的痛苦才最折磨。」
江許輕笑,語氣平和,盤腿坐下療傷,靈氣運轉身體,開始慢慢吐吶排出濁氣。
明願看著她,不知為何有一種叫「心疼」的情緒緩緩升騰而起。
所以親身經歷果然比旁觀更容易入情麼?
她低低嘆了口氣,雙手結印,琉璃果和其他藥材憑空浮起,一縷魂火跳躍在明願指尖。
女主這具身體太殘破了,體內舊傷積久難除,如果不是她來了,恐怕就連醫穀穀主也不能全部調養好。
也難怪原來的小天道會直接安排她轉世重生,就她這具身體,就算出了亂葬崗,也很難活下去。
她之前就以自己為江許心源為她修復身體了,就算她魂體飄蕩在外,也時刻在用魂力修補她的心,希望能重新生長出一顆嶄新乾淨的心。
此外,她遇到江許後連續三個月,每天都為江許煉丹讓她吃下去,就這樣,還不能把江許的身體調養好,可想而知她的傷有多重,又有多疼!
有的傷勢深入骨髓,並不是她近幾年才有的,應該是幼時留下的吧。
以半妖之軀,在人族世家長大,應該比她想像得還要艱難。
明願托著魂火煉藥,無所事事中看著江許側臉胡思亂想,越想越心疼,暗暗決定以後要對江許更好一點,語氣更溫柔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提問:
1,江許動心了嗎?
2,明願動心了嗎?
第9章 藥浴
七日後,江許從修行中醒過來,就看到明願托著腮子直直看著她,眼神發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時玩心大起,她輕輕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明願耳邊,大聲輕喝,「嗬。」
明願本來在發呆,被她這一嚇手微微一抖,有點條件反射就想一巴掌呼出去,手都已經抬起來了,看到是江許後才反應過來她是來做任務的。
不能打不能打,這是女主,不能打死,打死了她就沒必要留在這裡了。
明願翻了個白眼,煉個藥醒來,女主又幼稚了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