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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在三門的地盤上救她!」這似乎是個吳家的門人。
「呵,三門中惹人厭的人還真是多。想來我若是屠光這裡,這裡就不會有這許多討人厭的傢伙了吧?」賀連璧冷冷說著,剜了那門人一眼。
那門人打了一哆嗦,可並未退去。賀連璧剛要再說話,卻感覺祝秋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肩頭。她聽見祝秋在她懷裡迷迷糊糊地說:「阿賀,不要……」
賀連璧聽了這話一時心酸,忙將語氣軟了下來,對祝秋柔聲道:「姐姐你放心,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就是過過嘴癮,這點小事,我不會真的動手的……」
「你的傷……」祝秋說著,又昏睡過去。
賀連璧不覺又紅了眼,險些掉下淚來。她忍著哭腔安撫著祝秋:「我的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啦,現在反而是你一身的傷。」說著,她又看向了攔路的吳家門人,警告著:「你若再敢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的舌頭拔下來!」
蕭家兄妹持劍立在大堂外,等著接應賀連璧。半眉也拔出了劍來,要護衛祝秋離開。賀連璧又瞪了一眼那吳家門人,便抱著祝秋穿過了擠滿了人的大堂。滿堂的人,竟無一人敢去攔她。
可當賀連璧剛剛離開大堂,她便聽見身後傳來三門中人的竊竊私語:「不是說她死了嗎?」、「她二人都是賀無名的女兒,那豈不是姐妹?」、「我們如今可怎麼辦?三門竟無一個可用的主君?」……
賀連璧顧不得那麼多閒言碎語。她抱著祝秋去了她舊日的房間。綠蕊給祝秋診了脈,又開了藥,但已然被吸取了些內力,有些虛弱了。
「我來給她上藥,你在一旁指導我。」賀連璧說著,輕輕解下了祝秋沾血的衣服。看著那慘烈的傷口,她心疼不已。
賀連璧拿了水幫祝秋清理傷口,她一開始下手摸不清輕重,惹得昏睡著的祝秋不禁輕顫。她看著她從前光滑細膩的背部如今全是可怖的傷痕,一時難以自禁,竟要落淚。可她又怕眼淚落在傷口上,於是連忙抬起手拿袖子擦了。
她小心翼翼地給祝秋上完了藥,便趴在床沿上眨著眼睛望著祝秋。綠蕊見狀,便悄悄退了出去。
祝秋昏睡著,面色慘白,眉頭微蹙。賀連璧不禁伸出手去,給她理了理頭髮,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姐姐,我如今是暗影的教主了,是我自己拼來的。」
久別重逢,她有許多話想要和祝秋說。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這些日子的經歷,撐著腦袋看著受傷昏迷的她。不知不覺,過了一夜,她剛剛小小地打了個瞌睡,卻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教主安好?」是祝秋在打趣她。
她立馬清醒了,看著祝秋忍著傷痛強顏歡笑,自己卻忍不住眼淚直流:「姐姐,你終於醒了!」
祝秋伸出手去輕輕幫她擦拭眼淚,一邊擦一邊柔聲說著:「別哭啦,你已經是教主啦,若被人知道你在我面前哭成這個樣子,你還有什麼威信?」又問:「你的傷如何了?」
「已都好了。」賀連璧忙回答著。
祝秋嘆了口氣,道:「以後不許這樣不顧及自己,你受傷了,我會心疼的。」
「你還好意思說我?」賀連璧抽泣著,「當初你能走卻不走,非要留下來讓他們審你,給你審出了一身的傷。」
賀連璧心中明白,祝秋此舉是根本將生死置之度外。她自投羅網,主動來到木府受審,為的便是將當年真相公之於眾……而她自己怎樣,她已然不太在意了。
賀連璧想著,更加心疼她的祝姐姐了。她明明知道她想做什麼,卻也知道自己攔不住。還好,祝秋挺過來了,都過去了。
「阿賀,」祝秋只是微笑著,又閉了眼,握緊了賀連璧的手,「我好想你啊……」
第74章 收服
木府的人都怕了賀連璧,他們聽說了賀連璧赤手空拳擊敗暗影三堂主之事後,根本沒人願意去主動挑戰她、打擾她。因此,祝秋住在從前木府的房間裡,倒還算清靜。
只有賀連璧可以為祝秋處理傷口,她也處理得格外細心。祝秋趴在床上,感受著她的小姑娘那般的認真謹慎,背上的傷痛好似都消了一半。只是她有時還是忍不住輕嘶一聲。
「姐姐,我弄疼你了?」賀連璧忙停了手,問著。
「你做得很好。」祝秋說。
「那就好那就好。」賀連璧連連說著,又輕輕為她上藥。上藥的時候她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出了錯。她就是被三門圍攻也未曾這樣緊張過。
祝秋見賀連璧如此,不禁輕輕笑了。
「你笑什麼?」賀連璧問。
「還好我受了傷,」祝秋說著,輕笑著閉上了眼睛,「可以見到這麼可愛的你。」
「姐姐,你怎麼也說起傻話來了!我才不要你受傷呢!」賀連璧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藥瓶,為祝秋蓋好了衣服。而祝秋只是笑而不語。
「小姐!」綠蕊急匆匆地進了屋。
「什麼事?」賀連璧忙起身問著,「是那些人來找事了嗎?」
綠蕊搖了搖頭,拿出了一張字條,遞給了賀連璧,道:「這是木家的表少爺剛剛派人偷偷給我塞的。」
「木暉?」賀連璧有些疑惑,展開了字條,讀罷,她暴跳如雷,「木府那麼多醫者,找誰不行?昨日我們需要郎中診治的時候,他們一聲不吭,怎麼,如今有麻煩解決不了,就又想起我們來了?傳張字條就想解決問題,哪裡有那麼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