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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賀連璧說著,冷笑一聲,揮手拿劍狠狠地擊上了陳八的腦後。陳八一個不防,便被她打暈在地。她順手又拔出劍來,徑直放在了秦源脖子上。內力不再,但準頭還在,足以把秦源嚇得瑟瑟發抖。
「你覺得我會怎麼對你呢?」賀連璧問。
秦源腿一軟,跪倒在地:「你……你是……賊人……」
「不,」賀連璧輕輕一笑,「我是妖女。」說著,反手一擊,秦源也被她敲暈了。
賀連璧輕輕踹了幾腳陳八,確定了陳八已然昏厥過去,才開口嘲諷道:「上次不是圈套,這次才是。」說著,她也來不及精細處理,只是從陳八身上摸出繩索來把兩人綁了,然後抱著劍便急急忙忙地就往木府大門的方向走著,遠遠地就聽見了雙方激戰的聲音。
「得讓暗影門人注意到我,又不能驚動三門。」賀連璧躲在拐角處,探頭望了一眼大門前的局勢,急急地想著。
說來也巧,門前的一個暗影門人剛好被半眉一腳踹飛,落在了賀連璧面前。兩人面面相覷,那暗影門人似乎回過神來,就要來挾持賀連璧。賀連璧也才反應過來,冷喝一聲:「放肆!」說著,她把面紗一摘:「揚州堂的人竟不認識自己的少主嗎?若傷了我,今年教主大壽時,我看你們怎麼交代!」
那暗影門人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賀連璧的面容,立馬跪地叩拜:「暗影派揚州堂金逸參見少主。」又抬頭問:「少主為何會在此地?如今各堂都在查找少主的下落。」
「容後細講,」賀連璧擺了擺手,當務之急,把金逸扶了起來,「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少主請講。」金逸頷首問道。
片刻之後,祝秋便看見一個暗影門人急匆匆地穿過人群施展輕功來到了金蒼身旁,對金蒼耳語道:「少主吩咐了,讓我們放了祝姑娘,退回揚州。」
「少主?不是失蹤了嗎?」金蒼問著。祝秋的心也一下子提了起來:她莫不是趁亂走了?
不不不,解藥還沒用完,她應當不會走。
可她轉念一想,卻不由得悲觀起來。若賀連璧走了也好,省得祝秋整日裡彷徨掙扎……趁她還沒陷得太深,走了也好。若她沒走,祝秋自然也會很高興,可掙扎的痛苦卻會一日比一日深重。她可以自欺欺人、短暫忘卻以往恩怨而和她相處甚佳,但她自知做不到一直如此。
「阿賀,我竟不知此刻我是想讓你離開,還是讓你留下。」祝秋心中胡思亂想著。
金逸回答著金蒼的問題,點了點頭,道:「是少主。我記得她,去歲教主大壽,在賀蘭山上見過一面,可以確認是她。她長得很好看,見過一面便不會認錯。」
金蒼冷笑一聲:「不過如此便要退去,我揚州堂的面子往哪放?」
金逸又道:「少主說,她已為堂主準備了一份禮物,足以震懾木家了。」說著,金逸露出了腰間的劍,那是陳八的劍。
金蒼看了看那劍,又看了看膠著的雙方,知道再打下去,自己也討不了好果子吃,便道:「如此也好,正好教主有令,不許傷了祝家姑娘。我們如此,也好和教主、少主都有個交代。」說著,他又看了眼祝秋,笑道:「這祝姑娘還真是討咱們暗影門人喜歡。」
祝秋在一旁聽得奇怪:為何賀無名不許門人傷了她?
來不及細想,便見金蒼拔出了一旁立著的刀,收入刀鞘,居高臨下地對木清喊道:「木老爺子,今夜鬧得太久,金某實在是乏了,就不再叨擾老爺子了。金某這便告辭了,老爺子你也不必強留了。」說著,他把祝秋從背後狠狠一推,祝秋猛然被從高處推落,不禁小小地驚呼了一聲。吳文巽見狀,忙丟了手中的劍沖了過來,把祝秋接在了懷裡。
「阿秋,你沒事吧?」吳文巽忙問。
「沒事,多謝表哥。」祝秋說著,忙強撐著從吳文巽懷裡掙脫出來,穩穩地站好了。
暗影門人聽見金蒼如此說話,便都停了手匯聚在一處。三門中人見狀,也都回到前院之中,警惕地看著高牆之上的金蒼。只有半眉還立在石獅子上,手持長劍,紅著眼看著金蒼。
卻又聽高牆之上金蒼高聲笑道:「對了,木老爺子,金某看你府上有幾個人著實有趣,便帶回堂里逗個樂,老爺子你也不必著急,等我們膩煩了,自然就把他們送回來了!」說著,金蒼接過了金逸手中的劍,把那劍狠狠地丟在了地上,正落在陳九身前。
陳九一望,心中一緊,回顧四周,果然不見了陳八。
「老爺子,暗影派揚州堂改日再來拜訪!」金蒼說著,帶著暗影門人施展輕功,去了。
半眉還想再攔,可一切已成定局。正自責間,忽然聽見府中傳來秦氏的哭聲:「父親,我那不成器的大外甥也不見了!他不是江湖中人,你可一定要救救他!」
人群中,秦氏哭天抹地來到木清面前,木清卻沒理會他,而是拄著拐來到了祝秋面前。他嘆了口氣,又才開口:「秋兒啊……」
「外公,」祝秋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想休息了。」
「阿秋,我送你回房。」吳文巽忙道。
「表哥,你受傷了,還是儘快醫治吧。」祝秋說著,指了指吳文巽身上的傷。
「阿秋,我這點傷不礙事,我還是送你回房吧。」吳文巽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