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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放心,我會改的,」賀連璧說著,手開始不老實了,「要不再試試?」
「罷了,」祝秋微微笑著,按住了賀連璧不安分的手,「今日實在是累了。」
賀連璧果然乖乖地停了手,只是抱著她,一動不動。她嘆了口氣,又開口問道:「祝姐姐,我覺得我可能會早點離開這裡。」
「為何?」祝秋問著,心中有些不舍。她早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天,可就這樣提出來,她還是有些低沉。
賀連璧便把遇見陳九的事說了,末了,補了一句:「希望金堂主不要為金錢所惑。」
祝秋一時沉默。她知道,一切已成定局。可她如今已無法想像沒有賀連璧的生活了。一想到她以後又要過上那不見天日的生活,在泥潭中苦苦求存,她便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阿賀。」祝秋開了口,她很想說一句「我捨不得你」。
「怎麼了?」賀連璧問。
「……你壓到我頭髮了。」
第27章 婚禮
日子一天天過去,木暉的婚期近在咫尺,一切似乎都已準備妥當。陳九那邊也傳來消息,說不知為何,金蒼仍是不肯放人,不論給多少錢都沒有用。賀連璧總算鬆了一口氣,金蒼還算是靠得住,沒有不顧自家少主的安危收錢放人。
她聽說這個消息時,正坐在祝秋身邊,心裡一下子就樂開了花。但她只得暫時按捺住,等到傳消息的綠蕊走後,才一把撲倒了祝秋,十分興奮地對祝秋笑道:「我可以多陪你些日子了!」
祝秋莞爾一笑,道:「好。」
這些日子,祝秋的行為舉止還是那麼奇怪。她動不動就要去找祝緯商議事情,讓賀連璧獨守空房。賀連璧沒有祝秋陪著,日子無聊的很,只有白日裡在木府閒逛,夜裡再偷偷摸摸爬上祝秋的床。
誰能想到,她堂堂暗影少主,如今最擅長的事竟成了爬床呢?
不過她還挺喜歡的。
祝秋依舊是心事重重,賀連璧能看出來,祝秋這些日子一直是強顏歡笑。賀連璧依舊沒有打探出祝秋的心事,她實在無法,唯有每日裡陪著祝秋、給她解悶兒。
眼看著木暉婚期越來越近,木府上下都忙昏了頭。賀連璧悄悄觀察著木府中人,只覺得這些人著實有趣。秦氏這些日子也沒再對祝秋冷嘲熱諷了,她也實在是沒那個心思了,一邊要操心兒子,一邊要擔憂外甥。木清看起來依舊是威嚴又慈愛,和和氣氣的,每日裡不是會見前來拜訪的客人便是讀書品茶,家務事都是秦氏在操勞。木暉倒是樂得自在,老實的很,木訥的很,似乎表哥被擄走與他無關,自己的婚事也不用他操勞,他只需要埋頭醫書,等著娶親就好。
對了,還有吳文巽。吳文巽似乎是被木府婚嫁的氣氛觸動了,又開始三天兩頭來找祝秋,明里暗裡提到二人的婚事,這實在讓賀連璧頭疼。祝秋的反應仍是淡淡的,全做不知,仍然像舊時里一樣相處,但話里話外卻還有著迴避此事的意思。
看到祝秋的做法,賀連璧很是開心,但還是免不了在吳文巽背對著她二人離開的時候對吳文巽的背影做鬼臉。對比,祝秋十分無奈,只得對著賀連璧寵溺地笑一笑。
夜裡,賀連璧又緊緊抱著祝秋不撒手。祝秋清了清嗓子,賀連璧忙搶答道:「我這次沒有壓到你頭髮!」
祝秋無奈一笑:「有點熱。」
「哦?」賀連璧想了想,還是稍稍把手鬆了些。這夏天雖然快要過去了,但天氣還是熱得很。
「明日,你的毒就可以解了。」祝秋握住了賀連璧放在她身上的手,說道。她心裡很是不舍,解毒之後,兩人便要分開了。唯有此時裝作不經意地握住她的手,感受著她的溫度。
「我或許可以多留些日子,」賀連璧說著,輕輕蹭著祝秋的肩頭,「只要到時候,我能趕上我母親壽宴就行,壽禮什麼的夜楓應該會幫我準備好的。反正陳八和秦源一時半會回不來,我的身份也沒那麼容易暴露。」
「說的也是。」祝秋輕笑。
「好姐姐,」賀連璧突然嘆了口氣,剛鬆開的手又抱緊了些,「我捨不得你。」
「小孩子,真是黏人。」祝秋嘴上開著玩笑,可心裡卻說著和賀連璧同樣的話。
「能黏著你,小孩子就小孩子吧,」賀連璧閉了眼,全然放棄抵抗,「我都無法想像,以後夜裡沒有你的日子。長夜漫漫,我可怎麼入睡啊!」
祝秋一時沉默,她也無法去想沒有賀連璧在自己身邊的日子。
很快,就到了木暉娶親的日子,這是木府難得的大事。一群人在院中等著,期待著這樁大事可以沖淡前些日子暗影來犯的陰霾。
賀連璧跟著祝秋蹭了一個觀禮的好位置,她湊在祝秋身邊,巴不得每一刻都能和她在一起。只是,這位置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一抬頭就能看見對面的吳文巽和祝緯。賀連璧看著對面的兩人,不禁皺了皺眉:那兩人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似乎都是衝著祝秋來的。
但反觀祝秋,她仍是淺淺笑著,一切如常。
等了一會兒,有小廝進院來報,說木暉已把楊家的姑娘迎了過來,只是不知為何,楊家的姑娘遲遲不肯下轎。堂中正坐的木清皺了皺眉,問:「可是我木府有禮數不周的地方?」
小廝頷首答道:「這一路上並無差錯,不知為何,新娘子就是不肯下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