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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所有思念之情都傾注於筆尖,想你一次,便畫你一次。只恨鴻雁不能傳書,只能寄期望於你我心有靈犀……我相信,你也是想我的。
賀連璧騎著馬在山間行著,卻沒來由地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根本停不下來。身後的灰鳩聽見,不由得笑話她:「丫頭,莫不是昨夜蹬被子受涼了?」
如今他們地處西北,四周皆是一片荒蕪,城鎮也遠不如江南繁華。好在這裡還有個「塞上江南」的名號,氣候也不是很惡劣。只是入秋實在太早,塞外的土地上早已颳起了北風。
「我才沒有……阿嚏!」賀連璧說著,吸了吸鼻子。她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切正常,也沒有再發燒啊!
「我們還有多遠?」灰鳩問著,眯著眼望了望遠方。他已經能看到賀蘭山的輪廓了,也有些著急了。
「不遠了,馬上就到了,」賀連璧安撫著灰鳩,卻又不得不奇怪,又問了一句,「前輩,你怎麼這麼想見我娘啊?」
「我要確認你娘是不是我要找的人。」灰鳩的語氣難得認真了一次。
「前輩,你究竟要找誰啊?你要找的人和你有什麼淵源?」賀連璧十分好奇。灰鳩一直說要找人,卻連要找的人是誰都從未透露。他仿佛摸瞎一般地找人,哪裡找得到啊!
「丫頭,」灰鳩又在迴避話題,「不該你問的,便不要問。」
「你不說,我也沒辦法和我娘說,我娘怎麼肯見你?我娘脾氣古怪,你若惹惱了她,她定然不會輕饒了你。」賀連璧接著套話,她就不信她套不出來!
灰鳩沉默了一刻,他似在思索。賀連璧只聽得耳邊風聲,卻等不到灰鳩的回答。她回了頭,又想再說些什麼,只聽灰鳩道:「我要找的人也會輕功,暗影派的輕功。」他說著,聲音里儘是滄桑。
「暗影門人眾多,姑娘也有不少,你不找別人,卻來找教主?」賀連璧只覺得好笑。
灰鳩沉吟一聲,又道:「我要找的人,在三十年前就會這輕功了。」
賀連璧一愣:三十年前?三十年前,莫說暗影派了,賀無名當時也只是一個十歲的小丫頭片子啊!
賀連璧正不住地思索著,忽見前方有一人騎馬從山石之中轉了出來,臉上還戴著陰森可怖的鬼面具。賀連璧一見,愣了一下,又不由得一喜,高聲喚道:「夜楓!」
來者正是夜楓,賀連璧在雁門堂的得力幹將。
夜楓見了賀連璧,忙翻身下馬,跪倒在地,聲淚俱下:「少主,夜楓總算見到你了。」
賀連璧忙下了馬扶起夜楓,擦了擦夜楓臉上的淚。賀連璧雖然很不喜歡夜楓更聽賀無名的話,但也知道,夜楓此刻對自己的關心擔憂僅僅因為她是她的少主,而不是因為賀無名。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完好無損!」賀連璧笑著,在夜楓面前轉了個圈,讓夜楓好好看看自己。
不過,她也不是完好無損,她把她的心丟在祝秋那了。
只是她現在不能對夜楓說,若是夜楓轉頭就對賀無名說了,誰知道賀無名會做些什麼?賀連璧知道,夜楓對自己好,只是因為自己是賀無名的女兒,她是最聽賀無名的話的。賀連璧是極其了解賀無名的,賀無名會不時瘋癲狂躁,失去理智後更是可怖……她才不要冒險。
「你呀,」賀連璧想著,不禁又埋怨起夜楓,「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把我去偷秘笈的事告訴別人嗎?你怎麼轉頭就和我娘說了?」
夜楓也十分委屈,道:「我一直聯繫不上少主,怕少主有危險,這才和教主稟報的。」
「罷了,」賀連璧頗為無奈,「還好你只說了我去了三門,沒把祝家供出來。你若供出了祝家,我可不敢想會出什麼事。」
賀無名僅僅是知道了賀連璧陷在三門,便放狠話威脅三門,弄得江湖上的局勢瞬間緊張起來。若是被賀無名知道了她陷在了祝家,那後果可想而知。賀連璧如今知道,賀無名不許人傷害祝秋,可萬一賀無名有別的法子報復祝家,那祝秋也不會好過。
可夜楓聽了這話,卻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話直說!」賀連璧道。
夜楓猶豫了一下,低下頭來,道:「我向教主稟報時,把所有的事都說了……只是不知為何,教主竟威脅了整個三門,卻也沒派人去祝家做些什麼,還讓人不許傷祝家姑娘……」夜楓說著,聲音漸弱。
賀連璧微微怔住,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她腦海中如今有千萬個疑問要問問賀無名,也只有賀無名能解答了。
祝府,書房裡,綠蕊給祝秋呈上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祝秋打開來看了,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就是這個,讓我好找。」
那是祝家的獨門秘笈。
「小姐,你不會武功,布陣之人要能將內力靈活使用……小姐學這秘笈怕是要花些功夫。」綠蕊一邊說著,一邊暗暗觀察祝秋的反應。
只見祝秋根本沒理會綠蕊的話,她從盒子中拿出秘笈,打開來看了,仔仔細細瞧了半晌,又把秘笈放了回去,道:「一些陣法而已,誰說布陣一定要自己身在陣中了?」說著,又道:「你出去吧,我好好看一看。」
綠蕊點了點頭,放下盒子,轉身要走。可她餘光卻瞥見祝秋從袖中拿出一張帛書來,她忙又折了回來,「撲通」跪下,對祝秋道:「小姐,這帛書的功夫邪氣的很,練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