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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獲自由的Alpha,立刻站起來,和小兔子似的竄進了房裡。
然後,咔噠一聲落了鎖。
聶梓航看著緊閉的房門,笑著朝裡頭喊:「余警官,記得別坐沙發,正對著沙發的地方有監控哦。」
果然,聽見Alpha在裡面慌亂的腳步聲。
聶梓航惡作劇結束,好心情地去廚房洗菜。
先是把青菜都洗乾淨,然後取了根牙籤,搬了個小板凳,開始對著盆里的大蝦挑蝦線。
才弄到第三個,余景軒已經從客房裡出來了。
Alpha脫了外面的警服,只穿著米白色的T恤,耳朵上依舊紅紅的。
默不作聲地過來,又默不作聲地在他對面坐下。手指往水裡攪了攪,撈出一隻蹦跳的蝦子來。
牙籤穿過蝦子的第三節 殼子,一捅就把整條蝦線給拎出來了。看得出是非常熟練了。
聶梓航身子微微前傾,朝他聞了聞。
他沒打算瞞著,所以動作也不隱秘。
余景軒手上一松,蝦子啪嗒一聲掉回了水裡。
「聶先生,你在做什麼?」
聶梓航目光掃過他微微泛紅的後頸,又狐疑地看向他的腹部:「你是不是沒塗藥油?身上連點藥味都沒有。」
Alpha抿抿嘴唇,心虛地垂了腦袋,說:「我想回去再塗……」
聶梓航起身淨了手,回頭見余景軒還在撈盆里的蝦,一句話都沒說,就握上了他痩削的手腕。
蝦子在Alpha驚詫的眼神里掉落,聶梓航抻了毛巾裹上他沾濕的雙手。
他就站在余景軒的身後,Alpha後頸泛紅的腺體就落在眼前,甚至能看清楚上面細軟的絨毛。
但即便是兩人離的這麼近,聶梓航也沒能聞見一點點蘭花味的信息素。應該是知道他在預發情期,特意把信息素收了起來。只能說,余景軒的自我控制力,實在厲害。
「先塗藥,做飯不著急。」
他低聲說。
然後,輕輕往上一拽,就把Alpha從小板凳上拉了起來。
一路把人牽到客房,果然看見藥油就在床頭放著,但床單沒有半點被用過的痕跡。
聶梓航站在床邊努努嘴:「躺下。」
完全命令的語氣,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余景軒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的神色,被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之後,乖乖坐了上去。
聶梓航拿了床頭的藥瓶,三兩下打開,把藥倒到手上。
回身,見Alpha還維持著筆直的坐姿,烏黑的眸子,慌亂地朝他看來。
「聶先生……」余景軒小聲地叫他。
「嗯哼?」
「那個……我可以自己來……」
說著,手指討好地揪上他的衣角。
微微發軟的聲音,怕是連Alpha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在撒嬌。
聶梓航心裡好笑,面上是絲毫不為所動的嚴肅:「晚了。自己躺,還是我給你抱上去,二選一。」
話音落下,揪在衣擺的手先是一僵,然後緩緩落下。
然後,在他嚴肅的目光里,乖乖地自己躺到床上,之後,又乖乖地把衣擺撩到了胸口。
男人的皮膚很白,在肋骨的位置,顯出一大片的青紫。
聶梓航面色立刻沉了下來。
他掌心觸在Alpha受傷的位置,輕輕地按了按:「裡面疼嗎?」
余景軒搖搖頭:「不疼,我當時避開了主要力道。看著嚴重,但都是皮外傷。」
聶梓航低低地「嗯」了一聲,搓熱了雙手,開始給他推藥油。
辛辣的薄荷味兒,立刻在空氣中緩緩地逸散開來。
為了把傷口的淤血推開,聶梓航用的力道不輕。但身下的人始終咬著嘴唇,半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大概推了十分鐘左右,終於把青紫的傷處推得沒剛開始那麼觸目驚心,這才收手,幫他把衣服又遮了回去。
「受這麼重的傷,也不知道喊疼。余小軒,我說你什麼好。要是我沒察覺,你就打算一直這麼忍著做飯吃飯,一直忍到回家唄?」
他說著,指尖無奈地點點余景軒的腦袋。
想把人從床上拉起來,卻發現……
剛才推藥油時那麼大的力道,都沒吭一聲的Alpha,只被他手指輕飄飄地戳了幾下,眼睛裡就泛起了水霧。
他心下一驚。
連忙彎下身子,問他:「怎麼了,余小軒?還有哪疼?」
這一回……他聞見了。
淺淺淡淡的蘭花味道,一縷縷地從Alpha的後頸,飄了出來。
不只聞到了味道,還聞到了這味道里的信息。
不同於之前的清冷幽香,這一次,Alpha的信息素里,帶上了澀澀的綿軟。
翻譯成語言來描述的話,大概就是:
「疼……」
「我的腺體,好疼啊……」
聶梓航一愣:「你腺體疼?為什麼會腺體疼?」
說完才恍然意識到,應該是剛才和那幾個Alpha搏鬥的時候,余景軒被他們的信息素壓制到,造成了腺體和精神的雙重攻擊。
他剛剛就覺得奇怪了,明明只是皮外傷,余景軒的臉色卻白的完全沒了血色,怎麼看都不太對勁。
原來他受傷的是腺體。
「很難受嗎?我帶你去醫院?」
聶梓航輕聲問。
余景軒閉了閉眼,說:「不用,我自己緩一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