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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她二十七歲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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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寧恪白擔心請假的問題了。
後來吃飯的時候,她還沒提請假的事,高齊自己先說了:「我打算給劇組的工作人員放兩天假,我也回家一趟。」
「我們結婚二十周年哦。」秦佩看著自己的工作狂老公,笑眯眯地補了一句,「我們也要回去。」
「哈哈,那一起回吧。」
秦佩在這待了幾天,她幫寧恪對戲,改進台詞,原先卡了許久的情節終於順利通過。
院子的門開著。
陽光落了滿地,盧姐正把柿子曬在窗台上,見到她們高興壞了:「可算回家了!」
寧恪看著這溫馨熟悉的小院,窗台上金燦燦的柿子,台階上曬的花茶,魚缸里的小魚游來游去。
她轉身抱住顏雲致。
她們的家。
她是她的此心安處。
就在這小院裡,寧恪迎來了自己的二十七歲生日。
蛋糕是她和顏雲致一起做的三層草莓蛋糕,請了好多好多朋友,林蘊、陶止、秦佩、景落、江臨……甚至陶梓還把徐音樓請來了,寧恪嚇一跳,差點以為老闆是上門找她談工作來了。
院子裡紅楓經霜,開得正好的三角梅爬了滿牆,金燦燦的柿子壓彎了枝頭,映著秋日的光。
這院子裡熱熱鬧鬧的場景,寧恪感覺仿佛回到了十七歲。只是她今年二十七歲了。
十年。命運的循環。
一個圓滿的閉環。
這一天明殊和顏爺爺從家裡過來。明殊拿了一本厚厚的相冊,非要給寧恪看顏雲致以前的照片。
誰的孩童時期都有兩張糗照,寧恪抱著相冊邊看邊笑,搞得顏雲致沉了臉,寧恪卻高興得不得了,笑彎了腰,趴在顏雲致臂彎里半天不肯起來。
等到切蛋糕環節,寧恪要顏雲致跟她一起切蛋糕,吹蠟燭。就連許願也非要一起許。
在跳動的燭光中,她們閉著眼睛許下願望。
秦佩叫著顧瑤一起起鬨:
「什麼願望呀!」
「說出來聽聽!」
「快來肉麻我們一下!」
寧恪和顏雲致對視一眼,她先開口,大大方方說:「許願顏雲致身體健康。」
在眾人玩笑般的打趣聲中,顏雲致牽住寧恪的手,低聲說:「先不告訴你。」
「顏老師大點聲啊。」
「哎吆,妻妻兩個人說什麼悄悄話呢?」
「說給我們聽聽呀。」
「林蘊,秦老師,你們兩能不能消停點,」寧恪晃了晃林蘊的肩膀,「再起鬨就揍你。」
林蘊笑著抹著一團奶油到寧恪臉上,寧恪立刻回擊,好好的蛋糕都被弄花了。
等吃完蛋糕,朋友們還要留下來玩,寧恪和顏雲致準備先送長輩離開。
徐音樓大概是待久了,也露出了一點不耐的神色,寧恪本給她安排好了車,她說不用,等會坐陶梓的車。
寧恪和林蘊把陶梓拉到一旁,問起她怎麼把這尊大佛給請來了,幾個女孩說著悄悄話笑成一團。
陶止看著寧恪追著妹妹再三盤問,不由微笑。
等他看到顏雲致過來,主動朝她走過去:「阿致姐。」
「嗯?」顏雲致稍稍偏過頭,目光溫煦,「小陶,有什麼事嗎?」
「沒事……」戴眼鏡的年輕人看著不遠處打鬧的女孩們,低聲說,「你走之後,寧可可很難過。她十八歲生日那晚冒著雨去你家樓下等了很久。」
「她比你想像中的更愛你。」
顏雲致沉默一瞬,她溫聲說:「謝謝你。」
陶止搖頭:「不謝。」
站在這裡能看著她笑,真好啊。
止步於此,就好。
徐音樓看著陶梓一時半會出不來,搖了搖頭,走到門外躲個清淨。
正巧,明殊才扶著顏爺爺上車,笑著打趣她:「徐總,老樹開花啊?」
她們是舊相識了,徐音樓不客氣地回了一句:「那還是比不上明總,聽說你的幾個小情人為你大打出手,都鬧到公司去了?」
明殊咳了一聲,指了指車裡,淡淡道:「哪有的事。」
徐音樓順著她的話說:「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院子裡,寧恪從陶梓那問了什麼,拉著顏雲致的手,說她也要這樣。
顏雲致不知說了句什麼,把寧恪氣到轉過身不理她,她又繞過去牽住她手,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又把人哄好了。
徐音樓笑了下:「你這女兒,對誰都一副溫柔穩重大方得體模樣,根本摸不透她在想什麼。怎麼一到了寧恪面前,怎麼就不太像她呢。」
明殊淡淡掃她一眼:「這你就錯了。你見她對誰有過惡趣味了?」
徐音樓點點頭:「也是,以前是有點假了,現在才有了點人味。」
明殊笑:「你不懂了。這孩子自小就這樣,對不想要的漫不關心,對想要的才會在意。就連對她自己啊,都不是那麼關心。」
徐音樓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也是。」
想起那時候,顏雲致跟她說要參加那檔直播綜藝時,她還頗為意外,覺得顏雲致是閒到無聊了。
現在想想啊,這人對自己也是狠心,拖著一副病體陪寧恪四處輾轉,拿自己做賭注,不然怎麼能抓住心上人的心呢。
「徐、徐總!我來了我來了!」陶梓終於掙脫了寧恪和林蘊的魔爪,逃了出來,她風風火火衝出來,一個沒站穩,額頭在徐音樓下巴上磕了一下,一頭撞到徐音樓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