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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才開工,所有人的行程都排的滿。昨晚在1號小樓里喝過酒又聊了天, 節目組才安排了車,把所有嘉賓送到縣城裡唯一一家三星級酒店。高齊和秦佩夫婦昨晚連夜就走。寧恪趕了最早一班飛機, 她要去趕個通告, 是年前就定下的訪談節目。
登機前, 林蘊發來數據捷報:「這個數據破在線觀看節目人數的最高數據了!」
寧恪:「數據還不錯,討論度也還行。」
林蘊:「我們今天還要再放幾個花絮視頻哦。寶你記得到時候轉發啊!」
寧恪:「知道了。先不聊了。」
上了飛機, 寧恪把手機開到飛行模式。
安魚坐她旁邊,問她:「姐, 要不要喝點蜂蜜水?看你昨晚又喝酒了, 小心胃不舒服。」
寧恪說沒事:「就喝了點啤酒。現在酒量不好,太容易醉了。」
安魚:「那就好。顏老師攬著你出來的時候, 我還以為你喝了好多。」
寧恪愣了下:「……攬著?」
安魚:「是啊。怎麼?」
寧恪回想起昨晚的情況,只記得自己喝了酒,還踢了江臨一腳,是不是還…吃了草莓?
後來好像是借了顏雲致的力才站起來,不過沒走幾步安魚就來接了…應該也沒什麼。
安魚繼續說:「昨晚到縣城的酒店好晚了,幸好林導叫人提前安排好了房間。顏老師住你隔壁, 我給你拿行李時碰上她,看她好像很累的樣子。」
寧恪:「…哦。」
安魚看她沒有再聊的意思, 換了話題:「你休息一會吧,早上起那麼早, 黑眼圈有點嚴重哦。」
寧恪嗯了聲, 但她沒拉下眼罩, 反而看了看手機。
早上被安魚叫醒後匆忙出發, 在車上啃了個麵包當早餐,一路都在補覺,除了登機前回了林蘊的消息,其他人的消息她都沒點開。
這幾天找她的人很多,有合作過的導演、記者,還有圈內認識的一些人,問她林蘊的節目需不需要飛行嘉賓。
微信里太多條消息,數不清的紅點點。
一路劃到很下方,她才看見顏雲致給她發的消息。
發的時間很早,又開了免打擾,就這麼靜靜沉在最下方,幾乎沒有存在感。
就像她籌備了這期音樂會的一切,昨晚卻站在幕後,一臉雲淡風輕模樣。
寧恪長按消息,屏幕上出現標為已讀、置頂、刪除等選項。
但她都沒點,只是點進去信息,先點右上角的小人,把免打擾關了,再返回來看消息。
第一條問她:「已經走了嗎?」
隔了一個多小時,見她沒回復又打了個語音電話。未接通。
她沒跟顏雲致提起今天一早就要走的事情。
看著這個信息有個念頭蹦了出來…她把顏雲致一個人丟在那了。
寧恪問安魚:「顏雲致給你發消息嗎?」
安魚:「我早上聯繫顏老師了呀,她的行李箱我讓別人帶回去了,我跟她說了一聲。她問了句我們出發了嗎,我說出發了。」
寧恪沒說話了,
她偏過頭,眺望著窗外的雲海。
手機屏幕暗了下去。
她的行程,也沒必要向顏雲致匯報。
再說了,人生海海……誰還沒被丟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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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飛機降落。
娛樂圈一向最功利也最現實,誰火了誰資源就多。拍完兩期節目,寧恪的微博粉絲都漲了兩百萬。找上門來的合作也更多,大多都被徐簡擋掉了,他說越是火越不能隨便接節目。
這期訪談預約的很早,主編叫於立,也是老朋友了。兩年前,寧恪被封殺才復出的時候,於主編就給她做過訪談,所以她這次邀約,寧恪很爽快就答應了。
這次訪談前先拍雜誌封面。
鼓風機一開,寧恪像形成了條件反射似的,立刻說:「別開了。」
工作人員停下:「怎麼了?」
寧恪緩了緩:「沒事。繼續吧。」
那個需要時時刻刻避風不咳嗽的人…此刻並不在她身邊的。
拍攝結束後是訪談環節。
於主編請她來之前就看過《完美搭檔》節目,她跟林蘊也熟,在林蘊那裡看了幾個還沒放出來的小花絮視頻,問了好幾個跟節目相關的問題。
聊完提綱上預先設計好的問題,兩人開始像普通朋友般閒聊起來。
寧恪坐在鏡頭下,稍稍有些睏倦。
於主編看她累了,給她遞了杯紅棗茶:「很辛苦吧?」
寧恪說還好:「沒有兩年前辛苦。說不辛苦就是假的,但說辛苦有什麼用。非要說辛苦,那路上掃大街的環衛工人更辛苦。我之前遇到一個大姐,聽她聊天,說他們夫妻兩進城後選擇做環衛工人,就是因為明川市對環衛工人的子女上學有政策傾斜。當時我聽完很震撼,這個世界上努力生活的人太多了。」
主編笑:「那之前還有人說明星是高危行業哦。」
寧恪:「也是回報快的行業。」
主編:「為什麼要談回報?你打算攢夠錢後做什麼嗎?」
寧恪:「我不缺錢。我掙錢不是為了花錢。是為了給自己絕對的自由。當你不能依靠任何人的時候,你只有依靠自己。」
於主編站起來加水,她一直很欣賞寧恪的性格,繼續問:「我很喜歡你的回答。繼續下一個環節,你覺得你自己生活中是個什麼樣的人,近期生活中有沒有遇到什麼苦惱和困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