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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恪:「姜泓冰,她一個影后會來參加這種沒名氣的小綜藝?」
林蘊:「我找朋友試試看。萬一呢…」
寧恪不客氣地打斷她:「萬一什麼萬一?節目組沒名氣,招商會也沒拉到好的投資,後續營銷也帶不動。她上個糊綜,她瘋了還是你瘋了?」
林蘊:「我…」
寧恪:「別吃回頭草了,都跟人家分手了,現在還念念不忘。」
「就你不吃回頭草,」林蘊抓住機會,立刻反擊,「你不吃回頭草你還跟顏雲致結婚?」
寧恪哽住:「我都說了那是家裡長輩安排,我才…」
話說到一半,她瞧見徐簡出來:「先不說了,簡哥找我。」
林蘊:「呵,說不過我就掛電話。」
徐簡叫她:「走吧,可可。」
寧恪:「來了。」
大老闆在辦公室等她。
見她進來,徐音樓對助理說:「你們出去。寧恪和徐簡留下。」
徐簡在外穿紅戴綠妖里妖氣,在姑姑面前低眉順眼,站得筆直挺拔:「徐總。」
徐音樓嗯了聲,問寧恪:「在劇組踢人是怎麼回事?」
寧恪有些不在乎地說:「是我踢的。那時候徐簡不在,沒人攔我,不關他的事。」
徐音樓聲音一冷:「為什麼踢人?寧恪,我知道你性子野,但既然你簽在了我公司,就要守我的規矩。」
寧恪悶著聲不說話,徐簡忙說:「可可不是為她自己…是劇組裡有個攝影師朝著女三號的裙底拍,那姑娘才十六七歲,被嚇到了。可可才踢了攝影師一腳…」
「這樣…」徐音樓神色稍霽,依舊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定好的劇和代言沒了,業績能否完成,你自己想辦法。」
寧恪點頭:「我知道。徐總放心。」
徐音樓是個冷冰強勢的女人,但寧恪很尊敬她,原因無二,只因為兩年前被封殺後,是徐音樓幫她跟原公司解約,重新簽了她。
被大老闆敲打了幾句,寧恪心情沒有變得更壞,但實在談不上多好。
徐簡比她更慘,留下來單獨挨罵。
還沒進電梯,她就聽見徐簡一聲哀嚎:「啊呦!姑姑我錯了,我真沒包養嫩模啊!別拿雞毛撣子抽我臉啊!」
寧恪忍不住笑,笑完給安魚打了個電話,叫她送衣服過來。
畢竟要去見長輩,這一身吊帶紅裙顯然不合適。寧恪換了件奶白色羊絨外套,對著鏡子怎麼看怎麼彆扭。
她不喜歡穿這些素淨顏色,越是明艷張揚的顏色越適合她。但今天沒辦法,只能忍了。
下了電梯,寧恪把定位發給顏雲致,再拍了張公司後門的照片,言簡意賅:「這裡。」
對方沒有立刻回復。
寧恪叫安魚不用等:「你回去吧。眼睛還紅著,回家別玩手機了,小心把眼睛玩瞎了。」
安魚早就習慣了寧恪的說話風格,笑嘻嘻地說:「那我提前下班了!開溜!拜拜!」
寧恪看著她的背影,舒了口氣。
別人都下班了,她還要去顏家上工演戲呢。
片刻前發出的消息還沒有回音。
寧恪盯著聊天對話框兩眼,沒了耐心,把手機息屏揣進口袋裡,站在路邊等。
冷風蕭蕭,前兩天下的雪還沒化乾淨,風中是雪後獨有的冷冽又清新的味道,一呼一吸間,冷空氣湧入肺中,寧恪揉了揉眉心,感覺這一天盤桓在心頭的火氣降了點。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雪又下了起來,且更大了。
等得久了有點無聊,她仰起頭伸手接了幾片雪花,還沒來得及看清六角冰晶的形狀,雪花就在她手心裡融化了。
寧恪抿了下唇,才放下手,就看見路邊不知何時停了輛車。
銀灰色,車體線條流暢,低調,一看就價值不菲。
這是顏雲致的車。
寧恪拉開車門。
車裡慢悠悠放著崑曲。
是優美婉轉,柔漫悠遠的水磨腔調。
車裡開著暖氣,卻開著窗。
窗外慢悠悠落著大雪。
坐在駕駛座上的人,穿挺括硬朗的孔雀藍色大衣,只有一條細細的束腰,顏色清淡,簡約大方。
那人聽見聲音偏過頭看她,烏黑長髮落在肩頭,並無其他裝飾,唯有一雙同色的孔雀藍流蘇耳環,在雪白臉頰邊輕輕晃動。
寧恪站在車邊沒動。
顏雲致朝她一笑,神色清麗似蘭,沉靜如水的眼眸彎起,吐字溫和輕緩:「寧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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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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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太太
寧恪嗯了聲,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
顏雲致發動車子,駛離路邊。
她車技不錯,雪天為了安全開得很穩,但不算慢,一邊開車,一邊輕聲細語地說著話。
「在外面等很久了?」
「還好。」
「前幾天在海邊吹風,感冒了?」
「你說微博?」寧恪想了想,淡淡嗯了聲,「投資方要求發的。」
——言外之意是,只是為了宣傳新劇需要。
等紅綠燈的間隙,顏雲致像沒聽懂,偏過頭看著她:「感冒了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