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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寧恪出差,顏雲致受邀去給永州大學的學生上課,兩人都不在家,明殊過來照看了幾天。
「她說還要一會,」寧恪笑著揮揮了手,跟明殊說了回見。
這一路車行駛得穩穩噹噹。
直到車停下,睡著的小雪糰子醒了,下了車她就鬧著要下來,邁著小短腿跑進院子:「嗚呼!媽媽回家嘍!」
寧恪看著她歡快的背影,忍不住笑。
一個多月沒回家,阿久黏媽媽黏得厲害,吃過了飯,要她陪著自己玩積木,拼樂高,盪鞦韆。
寧恪昨晚沒睡到三個小時,忍著睡意陪女兒玩了一會,後來靠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媽媽……」雪糰子正要展示自己拼完的這一塊拼圖,一轉眼看見寧恪睡著了,豎起手指對自己比了個噓,小手扯過沙發上的羊絨毯子,也開開心心地靠過去,一起蓋上小毯子。
最喜歡媽媽!最喜歡香香軟軟的懷抱了!
那就一起睡覺覺吧。
盧姐才從院子裡進來,看到一大一小兩個人都睡著了,關了頂燈,悄悄走了出去。
天色漸濃時,兩束車燈的光熄滅。
小院裡開著一盞橙色的暖燈,晚風悠悠地吹過,掛在窗台上曬著的花束搖搖晃晃。
盧姐在院子裡擇豆角,指了指客廳:「都睡著了。」
顏雲致點頭,笑。
都回來了。
她輕聲開門,把行李都放在了玄關處,換了軟底的鞋,走進幾步,靜靜看著沙發上睡著的人。
想了想,她走過去,掀開羊絨毯子,先把小雪糰子抱了起來,忍不住撫摸了下妻子的臉頰,才抱著女兒上樓。
小阿久趴在她肩頭,乖乖睡著,直到她推開小房間的門,把女兒放在了小床上,小雪糰子揉了揉眼睛,醒了,軟糯糯地叫她:「媽咪。」
「嗯,」顏雲致應了一聲,扯過小被子給女兒蓋好,這時候不能說話,再說幾句孩子就要徹底醒了,她拍了拍女兒的頭髮,「睡吧。」
果然,阿久抱住她的手,打了個哈欠,又要睡著了。
只是睡著前,還輕聲嘟囔了一句:「媽媽在外面有,有小情人了……你知道嗎?」
小情人?
顏雲致聞言失笑。
真不知道小朋友從哪學來的。
她關門,下樓。
客廳里,寧恪才醒。
剛才睡得迷迷糊糊中女兒爬過來,她是有意識地把孩子抱著一起睡,可是現在人呢?
「抱阿久回房間了,」顏雲致下樓梯,見她一副搖著頭想清醒的樣子,忍不住笑。
寧恪見到她,眼睛一亮,但還是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直到顏雲致朝她伸出手,她才慢慢遞出手,被一把拉起,攬入懷裡。
「幾點到家的?」
「兩點多飛機落地,去接阿久放學。」
「現在我回來都不主動抱我了。」
寧恪勾著她的頸,往後半仰著笑:「老妻老妻了,抱什麼抱。」
「是麼,」顏雲致攬緊她的腰,「先上樓洗澡。」
寧恪沒把這兩句小小的對話當回事。
後來……被抱在浴缸里泡著澡,被弄得忽上忽下欲罷不能的時候,只能軟聲說……她錯了。
浴室里水聲嘩嘩。
她輕輕捂著自己的頸:「別……明晚還要回劇組呢。」
從後抱著她的女人親去她頸側的水珠,修長手指溫柔揉按著,聲調微啞:「嗯。」
可她嗯是嗯了,卻分明沒有一點收斂的意思。
後來顏雲致又莫名其妙地問寧恪,是不是在外面有個小情人。
寧恪一聽就知道是鬼靈精怪的女兒搗鬼了。
玩笑話而已,怎麼就當真呢。
某些人看似溫柔端莊,真是愛吃醋又記仇得很。
……
翌日一早。
寧雪微小朋友醒得早,但她沒去敲隔壁的門,自己下了樓,看見落地窗前坐著人,正在喝花茶。
顏雲致看見女兒穿著睡衣下樓,放下茶杯過去抱她,給她穿好了小裙子和小鞋子。
最後,她給阿久紮好頭髮,看著女兒這張肖似自己的臉:「好了,吃過早飯就去幼兒園了。」
「媽媽呢?」
被抱到餐桌前,阿久還是不死心地看了眼樓上。
顏雲致給女兒倒了牛奶,放了小米粥,端上紫薯泥、牛肉碎:「媽媽要多睡一會。」
「我就知道,」阿久扁了扁嘴,「每次媽媽出差回來,第二天都會起很晚。比阿久還愛睡懶覺。」
罪魁禍首的某人抿了下唇,有些無奈:「媽媽很辛苦,不許上去吵她。」
阿久哼哼了聲:「知道了。」
一大一小兩人吃飯時很安靜,都不說話。
寧雪微小朋友五官長相像極了顏雲致,性格倒是更像寧恪,還比寧恪小時候更活潑愛鬧些,又會嘴甜討長輩喜歡,誰都被她哄得眉開眼笑。
但,在顏雲致面前除外。
也不記得是哪次,雪糰子爬上了餐桌鬧騰,還一腳把寧恪的碗踢掉了,顏雲致把她抱走,跟她談了整個下午的『心』,從那之後她就乖了。
跟寧恪一起吃飯時,小姑娘還會說話,撒嬌挑食說不吃這個不吃那個。跟顏雲致一起吃飯,她就安安靜靜的,連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