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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恪哼了聲, 挪開臉。
顏雲致笑著把她拉到懷裡:「好晚了, 睡覺了。」
寧恪的眼睛有點腫,眼圈還是紅的, 還是有點氣呼呼的,躺了下來,也不肯朝著她。
顏雲致親了親她耳朵,把她轉過來:「好了,不氣了。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好不好?」
真是個愛哭的彆扭鬼啊。
寧恪被她一句話說得眼睛發酸:「那你答應我要長命百歲。」
顏雲致忍不住笑:「好, 我答應你。」
寧恪才由著她抱入懷裡,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我說什麼都答應?」
顏雲致:「你說說看。」
寧恪想了想, 忽然坐起來,還沒說話, 耳尖微微發紅了。
顏雲致也跟著坐起來:「怎麼了?」
「你、你躺下, 」寧恪按住她肩膀, 語氣像命令, 「不許動。」
顏雲致:「嗯?」
寧恪不解釋,她俯下身,去解顏雲致的睡衣扣子。
第一顆第二顆……手有點發滑,竟然解不開!
啊!氣死了!
「我來吧,」顏雲致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看她有點氣鼓鼓的樣子,自己動手解開第一顆扣子,「然後呢?」
「然後,」寧恪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莫名發虛,說出來的話卻很粗野,「我要撕掉你的衣服。」
「嗯?」
「我要泄憤。」
顏雲致有點好笑:「怎麼泄?」
這是電視劇還是小說看多了,不知道從哪學來的,這麼奇怪的台詞。
寧恪抿了下唇,耳朵紅透了,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我,我要爆,爆炒你!」
顏雲致簡直哭笑不得。
她的小寧,怎麼會用這麼可愛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呢。
寧恪板著臉,兇巴巴地說:「笑什麼笑!」
「好吧,」顏雲致看著她剛才哭腫的眼睛,「我答應你。」
寧恪卻沒再繼續有動作了,整個人像只虛張聲勢的小貓,看著她的眼睛說:「我記在帳上了。下次,等你病好了再說。」
「好好好,」顏雲致拉過她躺下,「下次都聽你的。」
不答應的話,好怕她會哭啊。
「這還差不多,」寧恪嘟囔了一句,又躺下,看到她還在笑,「笑什麼笑,不許笑!」
「好霸道啊我們小寧,」顏雲致在她唇上啄吻了兩下,「不許我笑的話,那就只好親你了。」
「不許親……」
起初寧恪還試圖抵抗一下美。色。誘惑,但不過兩秒就投降了。
怎麼辦呢,實在是太喜歡她了。
那還是親回去吧。
-
翌日。
雨過天晴。
盧姐早上回來了,在客廳里打掃衛生,忍不住問:「昨天是怎麼了,窗戶也不關,地板上濕漉漉的一灘水,我還以為是家裡進賊了。」
「不是,」顏雲致給寧恪夾了煎蛋,隨口說了句,「某位女士不肯關窗,還不肯拖地。」
「哎!明明是你不關窗好吧!」寧恪不滿地回了一句,一口咬下煎蛋。
盧姐看著她們說話的樣子,笑彎了眼睛:「好好好,不關就不關,在家裡又不是在外頭,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真好啊,這小兩口連吃個早飯都要牽著手一起下樓。
明明像鬥嘴,眼睛裡又是笑,哪像以前那禮貌又疏遠的樣子。
吃過早飯,她們開車出發。
寧恪微擰著眉,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
顏雲致坐在車上,問:「昨天你去見過爺爺?」
寧恪嗯了聲,想了想還是說:「他前兩天摔了,怕你擔心奔波,叫我先不要告訴你,還說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說到這裡她就來氣。這顏家人真是一個兩個都這個德行,有事喜歡自己擔著,就怕別人擔心。
顏雲致看了下時間:「那我們晚點去看看他。」
寧恪哼了一聲,沒應。
「好啦,」等紅綠燈的間隙,寧恪喝了口水,顏雲致靠過來捏捏她臉頰,「我都答應給你泄憤了,你還記我的仇呢?」
「咳咳……」寧恪忽然聽到這句話差點嗆到了,臉一下紅了,明明害羞到不行,她還故作鎮定地說,「那還沒履行,不算。」
啊,真是的……明明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她怎麼就控制不住自己臉紅呢。
就不能像悶騷腹黑的某人一樣,每次都是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某些話。
打了這麼個岔,寧恪也忘了剛才的事。
顏雲致看著她鬆開的眉頭,輕輕鬆了口氣。
車轉過兩個彎,到了。
謝醫生等在路邊。
他見到寧恪,挑了下眉:「好久不見,寧小姐。」
寧恪一見到醫生,心情又沉重起來:「謝醫生,我……」
「好了,」顏雲致攬過她肩膀,見她一副緊張到不行的樣子,輕聲寬慰,「不急在這一時半會。我們進去說。」
寧恪點頭:「好,進去說。」
進去後,謝醫生先倒了兩杯茶:「上周的兩項結果出來了,沒問題。今天再做最後一個檢查,其他情況都已經掌握了。如果考慮好了,這個月就安排手術。」
顏雲致握住寧恪的手:「謝醫生,麻煩你把情況跟小寧說一下。」
寧恪深吸一口氣:「你先做檢查,我在這裡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