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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給她安排兩個座位,寧恪叫上了林蘊,跟她一起坐在前排,看著秀,時不時點評幾句。
不過林蘊說得多,寧恪偶爾應一句,有些心不在焉的。三五次下來,林蘊也察覺到了不對。
林蘊:「可可,你今天怎麼了?」
寧恪:「什麼怎麼了?」
林蘊:「拜託,現在模特穿的是即將上市的春季限定耶,以前你不是最愛收集各大品牌的春季限定了,尤其是高跟鞋。那雙鞋子不好看嗎?一點興趣也沒有?」
寧恪:「就那樣吧。」
中場休息時間到了,別的嘉賓都起了身,三三兩兩聊著天,半是攀談半是敘舊。
唯獨寧恪坐著沒動,絲毫沒有跟人說話的意思。
林蘊狐疑地打量著她,忽然問:「你不會在惦記著你家顏雲致吧?」
寧恪卡了一瞬:「……胡說什麼?」
林蘊:「真被我說中啦?」
寧恪:「沒有。」
林蘊最了解寧恪的性子,換了個方向問:「是因為什麼生病?」
寧恪:「古籍上的灰塵是誘因。醫生說前段時間她勞累了也是原因。」
林蘊:「還說不是在想她?」
寧恪:「……」
林蘊嘆了口氣:「你跟顏雲致都結婚兩年了,關心她不正常嗎?」
寧恪:「談不上什麼關心不關心。」
這下林蘊沒話說了。
她這親閨蜜挺倔的,她知道。
後半程,寧恪興致缺缺,看完秀直接回家。
別墅大門前停了一輛黑色加長轎車,進了家門,寧恪看見了她不太想看見的人,她快步走過去:「爺爺,您來了。」
顏雲致的爺爺顏岐,正在客廳里跟顏雲致說話。
顏雲致批了件羊毛開衫,膝蓋上搭了條細羊絨的毛毯。
老先生頭髮雪白,目光銳利,他長相嚴肅板正不說,說話做事更是一板一眼,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回來得還挺早。
寧恪:「今天有個工作安排,要知道您過來我就推了。」
顏岐:「順路經過就來了。要是不進來看看,阿致生病的事她還得瞞著我呢。」
顏雲致攏了攏披著的羊毛開衫:「很小的事,哪用得著專程跟您說呢,免得叫您操心。」
顏岐哼了聲:「這回是怎麼病的?」
問完,他抬頭看向寧恪,目光愈發雪亮銳利。
顏雲致沒看寧恪,神色自然地牽了牽膝蓋上的毛毯:「我吹了點風,快好了。」
昨晚醫生提的過於疲累,她半句都沒提,只說是自己不小心。
寧恪心裡不大是滋味,她深吸一口氣:「爺爺對不起。是,是我沒照顧好她。」
顏岐板著臉聲音沉沉的:「你是沒照顧好她。」
「爺爺,」顏雲致打斷他,「跟小寧沒關係,真的只是我自己不小心。」
顏岐盯著她,眼神變了又變,最後站起來:「算了,我先走了。不用送,你們都不用送。」
他說不用就不用,寧恪站著看他走出去。
顏雲致偏過頭輕咳了兩聲:「不用把爺爺的話放在心上,不要愧疚。我身體不好,跟你沒關係的。」
寧恪側過頭:「哦。那句話我是說給爺爺聽的。」
顏雲致靜了一瞬,沒像以前那樣溫和又疏遠地說『她知道』,忽然問:「是嗎?」
寧恪被她這突然的『是嗎』問到頭腦一瞬空白,不過她很快回過神,凶了一句:「不然呢?」
語氣兇巴巴的,一副很不好招惹的樣子。
顏爺爺是寧家的恩人,她沒照顧好恩人的孫女,她愧疚…是應該的。
跟顏雲致才沒有關係呢。
*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留言掉落紅包
第19章 洗澡
年前,顏雲致在家休息了數天,病算是好了。
今年過年要回顏家過,她提前準備好了帶給伯父伯母的東西和給侄子侄女的禮物。
寧恪沒去管這些事,唯獨送給顏爺爺的禮物是她親自去挑選的。老先生喜歡寫字,她就去一家古玩店裡訂了一方上好的硯台和一隻毛筆。因為預訂的時間緊,到三十那天才能去取。
取了硯台毛筆,寧恪又叫司機開車去中藥材店,在人參燕窩等補品外,又選了西洋參、天麻、三七等中藥。
顏雲致站在一旁等她。
她依舊穿的素淡,淺咖色長大衣,白色內搭,軟面羊毛靴。
唯獨耳朵上戴了對銀流蘇耳墜,偏過頭笑的時候,流蘇在耳邊晃蕩出溫柔的光芒:「夠了,不用再買了。」
寧恪:「嗯。那走吧。」
顏家大伯和二伯兩家人都在,顏雲致的姑姑多年前遠嫁,寧恪只見過她一次,今天倒沒見到。
大伯母蔣茹過來開門,眉開眼笑:「下次可不許帶這麼多東西回來了!阿致,管管可可,不能把好東西都搬回家啊。」
其實以顏家的家業,根本不缺這麼點東西,但她說話熱情又客氣,語氣又親近。
顏雲致溫溫然一笑:「您操持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最辛苦。買點東西而已,應該的。」
蔣茹笑著叫阿姨把東西放下了。
正說著話,二伯母宋瑩也牽著孫女過來。她上次被寧恪懟過,今天依舊笑盈盈地打招呼,一把拉過顏雲致的手:「瞧瞧,結婚兩年了,這才在家裡過第一個年。阿致,你比可可年長几歲,要多陪陪她,兩個人感情才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