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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恪:「可以。出發吧。」
這場拍賣會是明川美術館、寧大和一個公益NGO組織合辦的,除古籍拍賣外,也有現代書畫拍賣。
入口處有專人引導落座,主辦方留給顏雲致的位置很不錯,在第六排正中間。
拍賣會很快開始了。
顏雲致先後看中幾本古籍,寧恪聽清楚細節就問伯父,也叫林蘊找朋友一起比價。她整理完信息後給顏雲致建議,最終,顏雲致以還算合理的價格拍下兩本古籍。
寧恪如釋重負,她這次幫忙幫的盡職盡責,算兩清了。
拍賣完古籍後,也有一些現代書畫作品拍賣。她心不在焉,沒再認真聽了。
顏雲致看中一幅畫,問寧恪:「怎麼樣?」
這幅畫的用色和工筆都極美,草木扶疏,濃濃淡淡的綠,繁花似錦,層層疊疊的艷色。但並不像平日裡常見的花鳥畫那般艷麗奪目,越看越覺得典雅素淨,叫人心生愉快。
「很不錯,」寧恪把這幅畫跟伯父的一些藏品做了比較,「底價100萬也不高。」
顏雲致舉牌:「120萬。」
她舉牌後,陸陸續續有人加價,不過加的不多,在150萬上下徘徊。直到坐在前排右邊的人舉牌,報出了200萬的價格。
寧恪:「不加碼了?」
顏雲致搖頭:「應該是一位熟悉的朋友拍了。等會過去聊聊。」
拍賣結束後,成交的買家和賣家到後台當面交易。顏雲致取過拍賣的兩本書,引著寧恪過去:「那幅畫在那邊。」
數人圍著畫作閒聊。
寧恪沒聽別人聊什麼,她看到旁邊的題字:滿目花開如繡,願歲歲年年。
落款是周琅。
顏雲致跟人打過招呼,給寧恪介紹:「周琅,這幅畫的作者。周總,這是…」
「寧恪是吧?」那人穿修剪得宜的灰色西裝,「我知道你。你好。」
寧恪朝她微點下頭:「你好。」
正說著話,周琅回頭望去:「年年,我在這裡。」
寧恪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一口氣加了50萬價格,最終拍下這幅畫的女人。
周琅給她們介紹,輕輕摟過女人纖細腰肢:「我太太,紀繡年。這幅畫是被我太太買回去了。」
紀繡年朝她們一點頭,笑容溫柔似水又有些羞赧的模樣:「抱歉,讓兩位掃興了。」
顏雲致跟她們攀談兩句,才跟寧恪一起離開。
一路往外走,寧恪問:「她們是你朋友?」
顏雲致:「不算。以前認識周琅,過了很多年認識她太太,才知道她們分開過許多年,又在一起了。」
寧恪聽著她說話,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
從美術館出來,寧恪說:「陶止今天回來,我和林蘊去接他。你先回家吧。」
她、林蘊和陶止是一同長大的交情,自小的交情,時間越久越醇厚。陶止學醫,前年出國攻博,即將學成歸來,也有兩年多未見了。
顏雲致見過陶止幾次,想起來那個男孩子…以前就很喜歡調侃寧恪,非要氣到寧恪揍他才肯停。
顏雲致幫寧恪攔車:「幾點回來?」
寧恪揮揮手:「不知道。拜拜。」
她關上車門,對司機說:「去機場。」
車開了不遠,借著後視鏡,寧恪忽然看見顏雲致站在路邊,沒有立刻走。
她盯著後視鏡,直到那道挺拔又纖細的身影從後視鏡消失,才收回視線坐正了。
到機場時快8點了。
林蘊到得早:「可可,這呢。」
寧恪冷笑:「酒醒了?」
林蘊:「QAQ我錯了。」
寧恪:「你錯在哪裡了?」
林蘊:「我口出狂言,我醉酒誤事。你懲罰我,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寧恪絲毫不給面子:「打住。我對你沒有興趣。」
林蘊抱著她手臂罵了句死鬼,知道她沒再生氣了,又跟她聊起顏雲致譜的曲子。
林蘊:「陶止要出來了吧?」
寧恪回過神:「飛機已經落地了。」
正說著話,遠遠地聽見有人叫她們:「可可,阿蘊!」
林蘊一喜:「來了!」
寧恪朝來人揮手:「喂,你好大的排場啊。」
陶止身高腿長,穿了件白色長羽絨服,在一眾路人中十分顯眼。他摘下口罩,露出清雋五官,未語先笑,一雙桃花眼開成扇:「嘖嘖,阿蘊你是越來越好看了。寧可可啊寧可可,你長胖啦?」
「喂!」寧恪最聽不得別人說她長胖了,直接給了陶止一巴掌,「你這個缺德鬼,又損我。」
陶止捂著手臂,語氣做作:「完了,你力氣怎麼這麼大,我快骨折了!」
寧恪:「骨折最好,揍不死你。」
林蘊忍不住笑:「行了行了,陶止你怎麼回事啊,見面就要損可可。我們還專門來接你呢。」
陶止雙手作揖:「是是是,感謝兩位貴人撥冗前來。最近有空嗎?明天要不要一起去泡溫泉?」
寧恪:「不去了,我最近有安排。」
什麼時候回顏家還沒定,她要把時間空出來。
陶止:「那今天晚上吃一頓!我做東。」
林蘊:「行,那要好好宰你了!」
寧恪:「那我就破戒一次吃宵夜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