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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自戀。」
寧恪不跟他貧嘴,拿了菜單跟林蘊點菜。
「對了,我妹怎麼回事啊最近?」
「她,」寧恪一推菜單,「春心動了唄。」
陶止喝著茶,一口嗆到:「誰?那個說話冷冰冰的徐總?」
寧恪:「你怎麼知道的?」
陶止:「我妹求著我爸,給她安排進音臣娛樂里做小助理去了。」
寧恪:「……」
那就只有尊重祝福了。
聊了幾句,陶止也沒再往下問。
寧恪:「你就為了跟我說這麼幾句?」
陶止笑意黯淡了些:「不然呢。」
不然,也不知道要以什麼理由,才能約你出來見一面了。
結束這個話題,她們繼續點菜。
兩人聊著圈裡圈外有的沒的,陶止沒怎麼插話,幫她們布菜,給她們添茶。
聊完這周五的拍攝,又回到先前的話題。
林蘊:「別糾結了啊,這次節目出海時找個浪漫的時刻,把戒指送給她。」
寧恪:「我這人沒有浪漫細胞。我不會。」
林蘊:「你這就需要集思廣益了,你跟其他幾位嘉賓不是也挺不錯的,乾脆攤牌,請大家幫忙。」
寧恪皺著眉:「我再想想吧。」
「對了,顧瑤說暈船,不參加這期節目了,」林蘊忽然沒笑了,「少了個嘉賓。之前姜泓冰答應做飛行嘉賓,這期她過來。」
寧恪:「你想跟她……」
林蘊:「我只是想跟她說幾句話。」
寧恪沒再說什麼。
以前她勸林蘊時會說好馬不吃回頭草。可現在,她吃了,還吃得很上癮。
見她們沉默,陶止才說話:「林蘊蘊你最近怎麼感覺都滄桑了啊?這是白頭髮吧?」
林蘊瞬間忘了傷春悲秋:「啊!什麼!哪裡!」
寧恪忍不住笑,悄悄給陶止豎起了大拇指。
吃過飯,寧恪拉著兩人陪自己逛婚戒店。
在第一百零一次被林蘊吐槽這戀愛的酸臭味後,她終於大發慈悲,決定改天再來。
林蘊先開車走了。
陶止跟寧恪在路邊等車。
他忽然輕聲說:「很喜歡她吧。」
寧恪:「嗯。」
「喜歡就要抓緊她,抓住她,」陶止笑了,「要看著她笑,陪著她哭。」
寧恪:「你幹嘛,我當然知道啦。」
「我的車到路口了,」陶止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見到你現在這麼幸福,我也放心了。」
很喜歡她吧。
所以從眼角眉梢都流露出幸福的痕跡。
真好。
寧恪露出受不了的表情:「你幹嘛,別一副老父親說話的語氣好嗎?」
陶止打開車門,上車。
「再見,寧恪。」
他這一聲『再見』莫名有種告別的意味,寧恪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車遠去,忽然想起,以前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她先轉身她先走。
這大概是她唯一一次,看著他轉身離開。
寧恪收回目光。
時間不早了,她給顏雲致打了個電話,想問她在哪裡,要不要一起回家。
夜晚的風輕輕柔柔。
電話撥通,等待接聽的間隙里,寧恪看著天際出現的幾顆星辰,心情愉悅又平靜。
-
「嘟。嘟……」
電話響起一聲,兩聲。
顏雲致沒去接通,任由電話自行掛斷了。
門外,謝醫生跟助理說著話,討論手術的可行性。
門內,顏岐面色冷沉,眉頭緊鎖。
顏雲致倚著窗台,神色淡淡:「爺爺,時間不早了,您先回家休息吧。」
「回什麼家,」顏岐對她說話一向溫和,今天卻有了火氣,「上次你們回家,你把寧恪支開了。我就問你,回來幾天了,怎麼不立刻到謝醫生這裡複查。」
顏雲致垂下眼眸:「那幾天有些事情,後來也來了。」
顏岐臉色一沉:「胡鬧!還有什麼事情比你自己的身體更重要?不就是寧恪在家,你要等她走了再出門。之前初診結果出來,我叫你回家複查。你非要上完什麼節目,回家後還不抓緊!」
「寧恪還不知道吧?你什麼時候跟她說?」
「還有兩項檢查的結果沒出來,等出來了跟她說。」
「阿致,你以前不是這麼優柔寡斷的人。你難道還要陪她上那個什麼節目?」
「就兩天時間,爺爺,」顏雲致無奈地笑,「回來後正好檢查結果出來,也可以決定做不做手術了。」
「那個節目怎麼就非去不可了?」
「我向您保證,最後一次了,」顏雲致輕聲說,「以前我答應過她,要陪她看海的。爺爺,做人要言而有信。」
「放他娘的狗屁!」顏岐被她氣得粗口都出來了,「什麼言而有信,以後什麼時候看不行?我看你是要氣死我!」
顏雲致給他順順氣,過了會才說:「可是爺爺,你也知道手術有風險,如果做得不好引起併發症就……」
「不許瞎說!」顏岐打斷她,他又何嘗沒有這擔心,所以這段時間他才沒有步步緊逼她。
顏雲致溫聲說:「您放心。這麼兩天,也不會死。」
「又胡說八道!」顏岐最聽不得這個死字,「年紀輕輕的,把什麼死不死掛在嘴邊做什麼。難不成你覺得活著一點意思都沒有,就一點沒有捨不得爺爺,還有你那個非要娶回家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