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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含笑示意跡部開口解釋,幸村又將注意力全然轉向同桌。
總感覺自己無形間當了個傳聲筒,跡部冷哼一聲,倒也沒有介意,「高爾吉亞那傢伙暴躁易怒,名倉特意用英語說出絕招,就是想借這個名字嘲諷對方。」
就仿佛……
你的實力連條鹹魚都不如。
「誒?」眼睛倏地瞪圓,可切原很快又有了第二個問題,「他們的鹹魚,也有那麼深刻的內涵嗎?」
那個高什麼什麼的,能聽懂嗎?
「配上表情就夠了呢。」眉眼含笑,幸村示意赤也看向球場。
場內,立花正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跟對面人對話,「喂,你能不能快點。」
臉上的表情混合著輕蔑、不屑、聲音里還帶著肉眼可見的傲慢,就算是切原都不得不承認,前輩……
好欠啊!
「game won by立花,4-3.」
就如一開始預想中一樣,高爾吉亞的雙腿負擔過大,根本沒有力氣支撐他打出之前的絕招,反而是一次次地觸網或者過界。
「out!」
「out!」
……
就這樣聽了幾次,最後,裁判的聲音響起——
「game won by立花,5-3.」
聽到比分,高爾吉亞就像快要崩潰了一樣,雙眼通紅,狠狠用球拍砸著地面,直到把球拍砸彎了都不罷休。
嘆了口氣,原本對高爾吉亞的厭惡幾乎消散,也沒有心情再刺激對方,畢竟都已經這麼難過了。
算了,他就平穩地打完最後一局吧。
可沒想到,他沒有說什麼,反而是澳大利亞的觀眾像是終於找到了發泄口一般,將比賽的失誤全部傾瀉在他身上。
「什麼垃圾啊,還以為能有多強。」
「真是浪費國家隊的培養經費。」
「連個發球都發不明白,你還不如我兒子!」
「現在這種水平都能進澳大利亞隊了嗎?」
「不會是在打假球吧?真是讓人噁心的一場比賽!」
場邊的噓聲一浪比一浪更高,立花蹙著眉,明明三場比賽各有責任,雖然他的對手確實讓人討厭,但也沒必要把全部的惡意都倒在對方身上吧。
更何況,打假球?
眼睛裡帶出冷意,這不就是在說他的實力也一般,需要靠澳大利亞讓負嗎?
說實話,那群人還不如這個高爾吉亞呢。
明明是主場的優勢,現在全部化為了劣勢,立花假裝不經意地轉過頭,瞥了眼混蛋前輩,果不其然,臉色越發陰沉,就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
從報紙上來看,當年的混蛋前輩,也是這樣的吧。
不過,都是網球選手,他的隊友總該說兩句……
「你就是澳大利亞之恥!」往常被羞辱的馬克也雙手聚攏在唇邊,充滿惡意的話不留情地傾吐出來。①
「真是丟臉的傢伙!」庫里斯也眉頭緊鎖地怒吼。
剛牽著埃里克匆忙趕來的諾亞怔愣在通道口,攥緊手裡的鎖鏈,就好像在積蓄力量,震驚、不解、憤怒、恐慌的情緒在臉上輪番出現。
哥哥應該是澳大利亞隊的驕傲啊,可為什麼……
大家都那麼恨他呢?
眉頭緊鎖,立花一次次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不是他的事,高爾吉亞那個性格被罵也算應該,可胸口處的憤怒一直在堆疊,終於,當澳大利亞隊都沒有出言相助時,忍無可忍。
「喂,他這個人再垃圾,也沒有在你們比賽的時候搞你們心態吧?」視線越過頹廢的高爾吉亞,直直盯向對面說話的兩個人,「你們這個做法,恕我直言,比高爾吉亞垃圾多了。」
「還有啊,高爾吉亞憑著基礎的體能扛我的天衣無縫到現在,除了他之外,你們行嗎就在這叨叨?」
手指攥緊小球,指縫間露出金色的閃光,猛地揮拍,小球咆哮著沖向對面。
「砰!」
拼盡全力上去阻攔,可下一刻,球拍被打飛出去,砸在牆壁上,形成一塊巨大的凹陷。
抬眸,立花眼神輕蔑地望著那倆人,「你們的超高速發球,也不見得能比這個快吧?」
「高爾吉亞敢接,你們呢,敢說風涼話,還真是無限坦蕩呢。」
打了個哈欠,視線在通道口停駐,看著那個淺藍色髮絲的少年臉上難看的表情,立花無端就更生氣了。
酷喪的聲音裡帶著不加遮掩的嘲諷,「人家弟弟剛給你們出謀劃策打敗瑞士,你們轉頭就欺負人家哥哥,幹得漂亮。」
回想起上場前澳大利亞那群人的對話,很明顯,背後的軍師就是這個少年,用過就丟,真有一套。
手指抵在眉骨,跡部臉上盡力保持不變,但心裡無奈地嘆著氣,那個高爾吉亞跟澳大利亞隊的事情,名倉這條蠢鹹魚摻和什麼呢。
真是……
「啊嗯,時不時發作的爛好心。」雙手抱臂,雖然是這麼說的,但跡部的脊背挺直,將對面的怒視一一瞪了回去。
最後從啦啦隊手裡抽出來個喇叭,「你們前兩場都輸了,本大爺也沒見到你們羞恥,寬以待己,嚴於律人的你們都不覺得羞愧,那高爾吉亞有什麼可慚愧的?」
5-3的比分明明還有挽回的可能,但那群人已經默認隊友會輸,簡直就像是他們這邊派過去的「間諜」。
披著衣服起身,幸村站到跡部面前,跟他一起抵擋著對面一聲高過一聲,帶著憤怒與譏諷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