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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複雜地盯著前面人的背影,白石真是比他想像中還要辛苦呢。
可當他聽到』一氏千里尋小春『的故事,野性本能被金色感化回來時,莫名的就有一種衝動。
聲音很輕,似是怕驚住旁邊人,幸村被這股無端出現的感情頂著,脫口而出,「同桌,我要是跟金色一樣進入荒山,你會去找我嗎?」
察覺到同桌捏動手指的動作停下來,可旁邊人並沒有開口,帶著點無名的失落,幸村描補著,「我說著玩的,畢竟很難想像自己會去那種地方呢。」
「我當然不會,」立花放下同桌的手指,轉過頭與他對視,眼神裡帶著匪夷所思,「我們才說好的,要一起訓練,一起吃飯,一起去洗澡,一起干所有事,我怎麼會放著你一個人進深山野林?」
拍了拍胸脯,他聲音堅定認真,「你放心,我肯定寸步不離的跟著你,要丟咱倆一起丟,讓我哥來找咱倆。」
「噗!」心裡說不出的難過和糾結被名倉的一句話吹散,使得暖呼呼的光直直的照向心底。
看著絲毫不覺得走丟很丟臉,甚至還想給立花哥哥增添負擔的同桌,明朗的笑意從唇間蕩漾開,點亮了整個臉龐。
抬起同桌的手,幸村半是強迫地把手貼過去,小小的擊了下掌,「那我們約定好了啊。」
這是他跟名倉一起去熊貓國時學會的,立下承諾時的動作。
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既然同桌都這麼表示了,立花用力點點頭,「約定好了。」
有了一氏和財前的加入,四天寶寺的氛圍顯得更加歡樂了,被他們帶動著,原本的疲憊和辛苦也消散了些許。
輪換著休息了幾個小時,待衣服基本晾乾,天也蒙蒙亮起的時候,收拾好行李,所有人重新出發,征服最後一段路程。
桃城被樺地、海堂、田仁志輪換著背了一段距離,就在即將登頂的那刻,無數網球劈頭蓋臉地砸下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身體不自覺前傾,目光緊緊鎖定著屏幕里的隊友們,只恨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
「砰!」
「砰砰!」
「可惡,誰敢砸本王牌!」第三次被小球砸到腦袋,切原再也忍不下去了,索性找了個落腳點,把砸過來的所有網球重新砸上去。
「啊嗯,華麗的想法。」跡部抓著扶手,眉頭微微舒展,「還算有腦子。」
相比之下,他們部的那些人就太乖……
「砰!」
有樣學樣,宍戸也找了塊平地專心把球抽回去。
似是不知道還會有反擊,上面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一鼓作氣爬上山頂,臉上灰一道黑一道,但不改眼底的傲氣,扛著球拍閃亮登場。
結果一抬頭,越前發現跟他想像中的挑釁完全不一樣,他對面,是一堆四仰八叉不知狀況的黑衣人。
這是……
「嗯?國中生小鬼頭,你們也太慢了。」陰沉的語氣打斷所有人的猜測,一個高約兩米的壯漢拎著酒葫蘆,眼睛迷濛地瞥了他們一眼。
「一群廢物。」仰頭灌了口酒,他對在場的所有人下了定義。
拳頭猛地攥緊,切原用力喘息兩下,讓自己冷靜下來,柳前輩之前說了的,這個三船教練是個有才華的人,他不能發脾氣。
「行了,別裝死,都給我起來。」頭也不抬地朝地面吼著。
眼看著黑衣人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顫顫巍巍地爬起來,真田眯著眼睛,神情中帶著思量。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那群人應該是……
「沒撿到球的高中生?」
遠山金太郎指著他唯一熟悉的紫色帽子,這不是那個跟超前比賽的那個高中生嗎。
「哼,」剛才那麼丟臉的畫面被這群國中生看到,佐佐部的臉色越發陰鬱,「國中生的臭小鬼跑來做什麼?」
眼睛一橫,他看到了那個數學的黑色毛球腦袋,「喲,脫離媽媽懷抱了,海帶頭?」
之前有那個紫色頭髮和金色頭髮的小鬼護著,他不敢收拾他們,現在人都沒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佐佐部的唇角勾起,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他倒是要看看,這群同樣是失敗者的國中生到底有什麼能耐。
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切原眼睛裡慢慢充斥著血絲,他要忍耐,柳前輩說過,他是來學習的,他不能讓部長他們失望。
他是立海大下一任部長,他必須要學會動腦思考。
回憶著前輩們教導他的話,切原垂下頭,沒有半分表示。
「我當初就該好好修理一下那個什麼佐佐部還是佑佑部的傢伙。」立花看著垂眸憋氣的小赤也,有些心疼也有些欣慰。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小赤也在努力學著忍耐,慢慢成長了呢。
「沒錯呢,所以我們要吸取教訓,如果有幸能遇見,總得給他們點回禮才是啊。」摩挲著下巴,幸村冷冷地勾起唇角。
湊巧聽到身後兩人的對話,白石不自覺地抖了一下,總覺得他們輕飄飄的語氣里,充滿危險。
「你也聽到了吧,」餘光瞟到旁邊人,驚訝地發現他湛藍的眼眸,白石咽了下口水,突然覺得好像非常不妙的樣子。
「嗯,」聲音輕柔,不二點了點頭,天空般的眼眸似是蘊藏著疾風暴雨,「我認為立花和幸村說得非常有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