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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鬼聽到兩個小屁孩竟然都想跟他組隊,眼睛裡忍不住瀰漫著笑意,而被作為備選的平等院雙手抱臂,冷哼一聲。
被吵嚷聲包圍的君島推了把眼睛,手指在鍵盤上翻飛,他現在還在跟遠野那傢伙的主治醫師聯繫,沒空理這群蠢貨。
而且……
餘光瞄了一眼咋咋呼呼的丸井和切原,嘴角上揚,遠野看中的紅毛和黑毛都沒選中他呢,真是可憐的傢伙。
果然,能耐下性子跟那傢伙搭檔的,只有他。
「對了君島公子,我想跟跡部組隊呢。」等周圍安靜下來,入江仿佛閒聊般開口。
這是他和平等院他們商量好的,比起幸村和立花,跡部的訓練環境太安逸了,實力增長過慢,所以,他要趁世界賽還沒正式開始這個機會,在小孩兒面前演一場大戲,讓他認清他和世界的距離。
這次比賽,是他們最後的練兵機會了。
從下一場開始,每一局都是血淋淋的戰爭,稍有不慎就打道回府。
所以,跡部,別怪我。
眼眸低垂,入江的笑容越發燦爛,「跟跡部小少爺雙打一定很有趣。」
手指搭在眉骨,跡部身體後仰,嗓音慵懶華麗,「本大爺拒絕,對吧樺地。」
「wushi。」
等到了會場,大家就沒閒情互相打鬧了,翻轉著手腕,抻了抻腰,當燈光亮起來的那一刻,所有人神情嚴肅,大步走進會場。
與他們出場時的安靜不同,德國隊出場時觀眾席像是沸騰的油鍋,完全炸開。
「博格博格博格!」
「QP、QP、QP!」
所有選手都有熱烈的應援聲,就連沒見過的手冢也被誇贊著——
「新來的小伙子好帥啊!」
「一看這個精氣神就能贏!」
嘴角耷拉下來,立花抬起眼皮望著對面,為什麼手冢的精氣神就能贏,他明明也很有……
打了個哈欠,在混蛋前輩的怒瞪下勉強站直,他明明也很有精氣神!
而且……
手指相互交錯,感覺不能這樣下去了,像是混蛋前輩這樣的,沒有應援也就算了,同桌和小景怎麼能被這樣壓著!
這次算他準備不周,等下次,他一定……
捏著同桌的手指,幸村撇過頭朝同桌耳畔低語,「名倉不可以做多餘的事情呢。」
全國賽隨便鬧鬧也就算了,世界賽他還是想要點臉的。
用力點頭,立花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完全沒把同桌的話和他要做的事劃等號,他做得才不是多餘的事情。
給同桌和小景應援,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掏出人員名單,平等院抬手指了指場邊的兩人,「給老子贏,杜克渡邊、不二周助。」
撓撓頭髮,渡邊露出憨乎乎的笑容,「是,老大。」
湛藍色的眼眸顯露一瞬,但很快又轉為溫柔的笑意,「很有趣呢,前輩。」
這是什麼見鬼的回答?
眉頭緊鎖,平等院第x次覺得他跟國中生之間有不可逾越的溝壑,不過……
算了,這很正常,估計只有鬼那個白痴才會跟國中生小鬼頭毫無隔閡,都一樣蠢。
揉了揉鼻子,鬼視線下移,一下下瞟著前面坐得筆直的平等院,總覺得那傢伙在罵他。
「第一場比賽,德國隊M·俾斯麥、E·塞弗里德vs杜克渡邊、不二周助。」
聽見場內充斥著加油聲,賽弗里德揚起囂張的笑容,餘光不屑地掃了眼手冢,「喂,看看你的前隊友是怎麼跌入深淵的……」
「砰!」
「咣!」
話音未落,整個人被小球的氣浪砸到後牆,緩緩滑落,正巧跌在手冢前方。
「杜克全壘打!」
收起球拍,渡邊的嚴肅面容又一次帶上笑意,「這樣的力道可以嗎?」
「0-15.」
「不愧是杜克,」平等院臉上柔和了兩分,「一球就能改變局面。」
場上一片譁然——
「天吶,德國隊毫無反手之力!」
「這個人力氣好大!」
「他不是法國隊的主將嗎?」
「據說因為喜歡霓虹國隊的主將,所以才去了霓虹國。」
耳朵微動,平等院倏地轉過頭,什麼玩意兒?這都是哪個蠢蛋傳出來的,這麼離譜!
另一邊,抱臂看著下面掙扎幾次才起身的同伴,手冢後知後覺地應下他剛才的話,「啊,你加油。」
「噗!」收音話筒正好在手冢附近,他的回答全場都能聽見,立花笑得顫抖回望小景,「手冢哪裡像木頭了?」
就憑几個字,那個賽弗里德都快氣傻了。
真是,相當有一套。
剛才微蹙的眉頭舒展開,跡部沒好氣地瞥了幼馴染一眼,「木頭偶爾還會長個機靈的蘑菇呢,但也改不了還是塊木頭。」
瞅著賽弗里德心態崩了的樣子,俾斯麥眉頭緊鎖,「算了,不該指望你,到後面站好別礙事。」
擦掉臉上的灰痕,賽弗里德恨恨地瞪了對面一眼,一言不發地走到角落。
將雙打變單打後,俾斯麥反而得心應手了起來,依靠小球的旋轉,專門盯著兩個人的漏洞打。
可他完全沒想到,對手中有個對旋轉和風向極為敏銳的不二。
一個扣殺下去,切原攥緊拳頭,「好機會,是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