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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還有些費解,可見到君島前輩的時候,一切謎團都解開了。
那個前輩竟然想用精市的病「威脅」他,讓他去打遠野前輩。
還說什麼早就不想跟遠野前輩搭檔了,遠野膝蓋有舊傷,打傷了他們就可以散夥,他也能順勢贏得比賽。
可為了打聽平等院前輩的事情,他只能先假裝答應下來,讓對方放鬆警惕。
他一進門就想問來著,結果看到名倉醒了,再聽些八卦什麼的,一直打岔弄得他差點就忘了。
拽著同桌的手指一起舉手,立花一臉的莫名其妙,「沒問題了,同桌的病就是詹姆斯醫生做得手術,每個周我都會把檢查報告和樣本都發過去一份。」
眼睛微微瞪大,幸村沒想到他的身體竟然被同桌記掛到這個份上。
原本以為後續治療都是金井醫院的事情,原來,同桌一直還跟他的主刀醫生有聯繫嗎。
手指用力反握住同桌,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的那點點不開心消弭無蹤,心裡慢慢湧上愉悅的泡泡。
「可,」臉上帶著震驚,丸井無意識地用力撓撓腦殼,呲著牙拽下兩根酒紅色髮絲,「可前輩說那個醫生之前去海外交流……」
哭笑不得地再次舉手,立花解釋著,「霓虹國,是美國的海外吧,同桌的病比較棘手,當然需要交流。」
比較,棘手嗎?
可他當時明明過得不算辛苦。
現在回想起來,或許是因為,同桌一直在旁邊陪著他,堅定的告訴他沒關係吧。
就像個小太陽一樣,驅散了那時的嚴寒。
含笑著偏頭,看到同桌閒散的姿態,幸村在心裡默默糾正自己,是個懶趴趴的鹹魚太陽。
不知道同桌在想些什麼,立花杵著臉,有一搭沒一搭地聽同桌和小景安排比賽名單,等他們都商量地差不多時,才舉起手,「小景,你家的醫院現在能騰出來兩個全身檢查的名額嗎?」
「啊嗯?」瞥了眼幼馴染,不知道他又想弄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但還是頷首給了回應,「能。」
眉毛上挑,立花招了招手示意小景湊過來,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兩句,瞥到他哭笑不得的樣子,得意地抬頭,「怎麼樣,要不要一起?」
本來想說他幼稚,但……
「本大爺當然會跟著。」眼睛裡帶出興味,跡部拎著手機出門。
嘴唇緊閉,不管誰好奇立花都不開口,等了差不多一小時,看到小景回來,朝他招手,才興奮地穿好外套,拉著同桌的手。
「同桌我們出去搞……玩吧!」
困惑地被拉著,他們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幹什麼?
不過,反正同桌神采飛揚的,再也沒有之前蔫嗒嗒的樣子。
那就夠了。
可等他看到大門口齊刷刷站著兩排身穿黑西服,脖掛金鍊子,臉上戴墨鏡的保鏢時,突然有點點後悔。
並不知道同桌在想什麼,立花只管從保鏢手裡接過眼鏡,分一個給小景。
邁著囂張的步伐,「走!」
*
「老大,你明天還要跟德川比賽嗎?」知道平等院精神力傷得嚴重,渡邊眉頭緊鎖,臉上寫滿擔憂。
從雙槓上跳下來,臉上似是滿不在乎,可唯有眼睛裡,閃爍著堅定的光輝,「只要我還是主將,就一定要帶著你們走向勝利。」
沒有哪個團隊的主將會臨陣脫逃。
他就是戰死,也要死在球場上。
更何況……
「德川那個小屁崽子還不夠格。」剔了剔牙,他昨天可是在暗地裡看了一個多小時,雖然只有常規訓練,但那個小鬼頭的進步比他想像中慢多了。
嘖。
「平等院鳳凰!」
大喇叭的聲音有些失真,但平等院能聽出來,是立花的聲音。
他昨天打完比賽才知道,原來對面的那個人是立花家的小少爺。
想想立花稟少爺當年對他的恩情,結果他竟然幹了這種事情。
手掌啪地拍在腦殼上,要命了。
不過沒關係。
在渡邊憂慮的眼神中,平等院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反正已經這樣了。
大不了就……
再被打一頓唄。
多打兩頓也不是不行。
然後,眼前冒出來一群黑衣保鏢,大金鍊子在太陽下閃閃發光。
「我@#@#¥@!」小聲嘀咕一句,饒是平等院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這個小少爺家裡,是做正經行業的吧。
習慣性開口,「小蠢」貨還沒說完,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馬上接了句,「少爺,你怎麼來了?」
小蠢少爺?
這傢伙說得什麼鬼話,果然是個混蛋!
立花一揮手,所有保鏢緊緊圍住平等院和渡邊,雙手握緊,腳也別著,把兩個人牢牢固定在原地,就連腦袋都有人強迫性按著,還捂住嘴唇,必須直視前方不能說話。
這是不讓蜷縮躲避,必須舒展挨打的意思嗎?
還是要在腦袋頂上擱個蘋果要射箭?
脫了鞋在腳下踩刀刃?
起鍋倒油,把他直接燉了?
思緒越來越歪,從一開始的正常思路不斷跑偏,結合了流浪的時候聽到的各種坊間怪談,感覺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儘量放鬆身體,但平等院已經開始思考自己的一萬種挨打姿勢,甚至想好一會兒要怎麼咬牙堅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