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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切下一塊放在嘴裡咀嚼,不報希望地問著哥哥,「哥你知不知道u17?我總覺得有人跟我說過,但忘記是誰說的,說什麼了。」
額頭青筋暴起,立花稟捏緊手裡的刀叉,狐疑地盯著蠢弟弟,發現對方真的不明所以,咬著牙勉強露出微笑,「我說的。」
「哦。」隨意點點頭,哥哥果然不知……
「哈?」
「本少爺第一次投資失敗,怎麼還想知道些什麼?」沒好氣地放下刀叉,立花稟拿起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抱臂看向對面,「你想回憶什麼,我幫幫你。」
啊這……
總覺得他就在挨打的邊緣晃悠,可這是他們即將要去的地方,多了解些總是沒有錯的,而且哥哥贊助過,應該會有不一樣的角度,也會有更多的資料。
「就比如教練啊、裡面的人啊之類的吧,」暗搓搓瞄了一眼哥哥,他斟酌著開口。
白了一眼笨蛋鹹魚,立花稟索性從頭介紹一遍,「三年前,網協的人以他們匯聚了10年難得的英才為理由,說服我給他們投資,當時總教練和網協高層全來了,我叫人綜合評估了一下,有些利潤,就把咱家靠著訓練營的一座山划過去當做後山訓練場,還陸陸續續投了不少錢進去,結果!」
恨恨地拍了拍扶手,現在回想起來立花稟還是很生氣,「結果前年輸得很慘,離他們畫的餅差很大一段距離,不僅我前期投的錢沒回來,輿論造勢的那部分也打了水漂,先是引起了民眾的期待,又沒滿足他們,所以當時u17的名聲也拉低了不少。都怪網協那幫老蠢貨,無知,愚蠢,我都說了前期不要弄那麼大風頭,等贏了之後怎麼都好說,非不聽,非要拿著錢搞風搞雨,天天塑造什麼霓虹國網球救世主的形象,結果傷害的還不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小笨蛋。」
很好,哥哥每月一罵網協任務達成。
瞥著完全迷茫,不能理解的笨蛋弟弟,立花稟無奈地解釋著,「當時的情況你不了解,他們拉贊助的時候,教練還有隊長也跟著來的,但是一個個都笨嘴笨舌的,除了數據和訓練什麼都不會說,網協那幫人倒是喊的天花亂墜。可等輸了之後,隊長見到我就是深深一個鞠躬,告訴我都是他的錯,還有那些教練也是,道歉特別誠懇,說他們會承擔一切損失。而網協的人呢,隱身了,他們把所有矛盾都轉移在u17身上,他們消失了。」
回憶著那個叫平等院的小傢伙僅兩年多時間,就由一開始的驕傲肆意轉為固執偏執,臉上滿是滄桑的痕跡,也不知道經歷了些什麼,立花稟感覺當時的網協真是害人不淺。
這也是他之後還在贊助u17的原因吧,起碼裡面的人還不錯,不過,「我這筆錢一直都沒賺回來,反而越滾越多了。」
「別生氣哥哥,」湊到哥哥身後慢慢順著他的背,語調輕鬆明快,「你不是已經聯合小景家還有鈴木財團把網協的人換了一批嗎,現在這群人勉強能看,至於錢,u17早晚會讓你賺回來的。」
緊繃的肌肉慢慢鬆弛,立花稟偏著頭,「你現在問我,是因為接收到u17的邀請函了?」
「哥你這都知道?」u17不收國中生,哥哥這個都能猜到也有點神奇啊。
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畢竟我的錢還年年砸呢。」
這簡直是他做得最愚蠢的決定了,所以說,投資就不能有同情,冷酷點才不至於犯錯。
不過……
他上下打量著弟弟,雖然有流暢的肌肉線條,看著也足夠強壯硬朗,但他依舊捨不得弟弟過去吃苦。
「世界賽又要來了,u17現在的氛圍特別不好,上到總教練三船,下到隊長平等院,一個個都跟魔怔了似的,我上次去參觀,三船教練竟然讓那些人徒手爬後山,還天天廢物來垃圾去的時時打壓,就為了磨平他們的傲骨,讓他們接受各種挫折,你要不還是算了吧。」
雖然指望著鹹魚能成才,但成才的方式有很多,他可不想名倉為了勝利變成那個樣子,太苦了,他不忍心。
與其那樣,還不如當條無憂無慮的小鹹魚,起碼健康,快樂。
而且,實在不行,他可以養弟弟一輩子都沒關係,這可是他從小帶大的弟弟啊。
笑著從身後攬住哥哥,臉頰蹭了蹭哥哥寬闊溫暖的後背,立花的聲音柔軟堅定,「我想去,我想把哥哥砸進去的錢都賺回來,我還想……」
想和同桌一起,去看更大的世界,還有……
「想什麼?」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摩挲著弟弟明燦細軟的髮絲,立花稟好奇地問著。
立花名倉抬起頭,眼睛像繁星般閃爍著,笑容比八月的日光更加燦爛。
「想讓你為我驕傲。」
猛地聽到這麼一句話,立花稟的手指在半空停頓片刻,才不緊不慢地繼續摩挲著弟弟細軟的髮絲,眼底的笑意漸漸擴大,點亮了整張臉龐,語氣裡帶著些許感嘆,「長大了啊。」
他的弟弟,慢慢成長為可以依靠的模樣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能拖後腿啊。
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示意他起身,立花稟儘量收斂笑容,不給蠢弟弟一絲一毫竄上天的機會,嘴上卻說著,「那答應我,保護好自己。」
回想著去考核時三船總教練和平等院的狀態,那種以傷害身體,折磨精神為代價的偏執訓練,他眉頭緊鎖,「你記住,進去別惹事,但也別怕事,出現什麼問題,哥哥替你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