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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打一頓呢,還是打兩頓呢?他捏了捏手指,閉上眼睛,放棄思考這個複雜的問題。
「現在想起來麻煩了?當初讓位的時候你可是身手矯捷啊。」仁王撇過頭出聲調侃,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但他還是會時不時拿出來』刺激『一下旁邊人,只求他遇事多長點腦子,記得跟他們一起商量。
又來了又來了,立花名倉像不倒翁一樣晃悠著直起腰,一個後仰倒在桑原身上,打著哈欠,聲音模糊,「可我們只是立海大的現在,他才是未來。」
視線溫柔地投向剛下場那個傻乎乎的少年,嘴角抽搐地看對方像小狗甩水般搖晃腦袋,汗珠混合著灰塵毫無顧忌地奔向四周,惹得真田一陣怒吼。
他換了個離赤也遠的方向,一頭砸在桑原肩膀,逃避這』冰冷『的世界。
算了,立海大沒有未來。
犯傻歸犯傻,平心而論赤也前段時間的表現還是經得起誇獎的。
看著被他、雅治、軍師、真田愛的教育四場,已經蔫頭耷腦的小學弟,立花名倉僅剩的一點憐憫之心又發作了。
「咳咳。」他清清嗓子——
「立海大最強二年生——切原赤也。」
「王者立海大後繼有人。」
「再次刷新最短時長,到底誰能阻止立海大的腳步?」
「王者稱號無他人,立海大距離創造歷史僅剩2個月。」
……
眼見著小學弟眼睛越來越亮,嘴角也咧出個傻乎乎的弧線,立花名倉垂眸掩飾住笑意,而後視線不由自主地定住——
「最強新人名號到底花落誰家,究竟是青學的越前龍馬後來居上還是立海大的切原赤也衛冕成功?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青學、越前龍馬?
這兩個詞組成令立花名倉無比困惑的一句話,青學他還聽過幾次,主要是真田非常執著於那個學校的部長。
但這個人……立花名倉橫看豎看也沒什麼印象。
轉手翻回封皮,《網球周刊》,不是上次那種街頭小報。
他突然升起一絲警惕,「柳,青學東京都大賽成績怎麼樣?」
立海大關東可不是冠軍,現在看到的這些』黑馬『,每一個都有可能性。
本來倚著牆,縱容立花名倉』哄孩子『的柳突然被叫到,停頓片刻,連筆記都沒翻開就爆出數據,「青學是冠軍。」說起來,他的幼馴染就在那個學校。
他想了想補充一句,「畢竟是種子選手,得第一也不意外,反倒是……」視線滑到冰帝,是一個紅筆標註的八強。
第一啊,立花名倉眯著眼,若有所思,見軍師翻看筆記沒了聲音,他忍不住追問道:「反倒是什麼?」
手腕轉動,筆桿在掌心不斷挽出新花樣,柳的聲音平淡到聽不出一絲情緒,「不動峰打敗冰帝,跡部他們止步八強了。」
立花名倉呼吸一滯,小景他,輸了?那個揚著下巴,賽場上剛放了狠話,轉頭出門就拽著他們吃西餐的少年;那個嘴上說著不在意,卻在收到生日驚喜時眼睛亮晶晶的少年;那個會在日曆上標明大家生日卻時不時記混的少年……
他的幼馴染,跡部景吾,輸了。
顧不得其他人,他掏出手機轉身跑進洗手間。
然而電話接通時,他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餵讓本大爺猜猜,你不會是今天才知道冰帝輸了吧?」華麗的聲線穿過手機,聲音里全是篤定,立花甚至都來不及解釋,他的下一句緊接著來了。
「猜對了?依本大爺看,你也不用高喊著當什麼鹹魚了,乾脆去當狗熊吧,冬眠都沒你反射弧長。」
熟悉的嘲諷直接把立花嘴裡的安慰砸個七零八落,一聽就知道小景生龍活虎過得特別好,他沒好氣地翻著白眼,「是是是,大爺說得對,小的就是狗熊轉世,那你能大發慈悲告訴狗熊,冰帝為什麼輸嗎?」
跡部被他理直氣壯的回應噎住,半晌才憋出一句,「都大賽冰帝歷來不派正選,還有,橘吉平去不動峰了。」
「橘吉平?九州雙雄那個,沒聽見風聲啊,我還以為他退了,算了不提他。」立花名倉承認自己有點想當然,畢竟發生那種事,而且雙雄兩個都沒音訊了。
但別人的私事他和跡部都不屑於談,剛想掛電話,他轉念又想起另一件事,「所以青學今年怎麼樣?」
「啊嗯?」跡部怔愣了片刻,不知道話題怎麼就拐到這來,「手冢不錯,那個叫越前龍馬的也有點意思。」
又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立花名倉不動聲色地暗自記下。
慵懶的聲線滑動著飄入耳朵,「問這個幹什麼?怎麼,難道說沒有幸村你們跟失去雞媽媽的小雞仔似的,還會緊張了?」
「打住打住。」立花名倉連忙喊停,還雞媽媽跟小雞仔,小景手氣那麼臭一定是被他這張嘴拖累的,一定!
跟小景扯皮兩句話掛斷電話,立花名倉耷拉著眼皮晃晃悠悠回去,頂著真田嫌棄的目光,他沒有絲毫反省的意思,甚至還有些驕傲,他可是帶回來情報的男人。
「越前龍馬小景說有點意思,不動峰的隊長是九州雙雄之一的橘吉平。」說完他就掏出書包里的小抱枕,大搖大擺地坐在真田旁邊,噗的趴下。
立花那傢伙!真田握緊拳頭剛準備出聲就被柳打斷,「我說怎麼看他有點眼熟,球風變化這麼大,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同名同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