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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
這個結論他第一眼就看見了。
被名倉的嫌棄一激,跡部感覺手指有些癢,「啊嗯,什麼不華麗的眼神,本大爺是說……」
抿了抿嘴唇,他把自己的想法傾吐出來,「算了吧,他們進去再出來,就真的一輩子別想碰網球了。本大爺剛才代入進去,如果是你被打傷了,吐血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本大爺也一定會還手。普通學校,沒有背景,被通知這輩子不能參加正式比賽,說不定本大爺也會憤世嫉俗……」
笑著一把捂住幼馴染的嘴,語氣溫柔堅定,「你絕對不會。」
小景的品格,永遠高尚,永遠光明磊落。
眉眼柔和下來,跡部忍不住白了幼馴染一眼,抬手扒拉開他的手指,作勢呸呸了兩聲表示嫌棄,「別把話題扯遠了,你這個不華麗的傢伙,本大爺就是想著,罪魁禍首難道不是當年那群老傢伙嗎?」
搖晃著食指,立花並不贊同,「那他們打傷其他選手,私闖城堡可是自己的事情了。」
認同地點點頭,可是……
「只是覺得可惜了。」明明曾經也有機會站到最高處,「毀掉一個人真是太輕鬆了。」
一個可笑的歧視,一場不公平的判決,幾句輕飄飄的話語,就讓那兩個人的路拐了個彎。
他國小的時候就是因為歧視,半年多沒有一個朋友,直到遇見名倉,直到網球進步,才慢慢好起來。
雖然不想承認,他覺得能遇見名倉那個不華麗的傢伙,也是挺幸運的事。
而現在對方拼命掙扎,只能沉下去了嗎?
難得的跡部有些迷茫。
聽小景連本大爺都不說了,立花偏頭,看著對方糾結的樣子,眼睛裡是全然的無奈與認真,「小景你真的覺得可惜的話,我們折中吧。」
商量好後,兩個人腳步輕快地走回來,立花看著對面,「如果,你們能保證,在小景家的監督下取得所有無辜選手的諒解書,把城堡修繕好,他就不報警了。」
真要送進去,他和小景都狠不下那份心,畢竟究其根本,他們是當年最大的受害者。
這也是網球界一直討伐但沒下狠手的原因吧,他們雖然沒有承認,但心裡肯定也在後悔之前的包庇,希望這兩個少年,終有一天能爬上來。
雖然走了岔路,變成了惡龍,好歹還能救回來。
但是,關於修繕標準……
微微一笑,立花眼眸眯起,語帶威脅,「你們自己去扛水泥,自己登梯子抹牆面,我和小景之前的那些物品,回憶,必須給我們全準備齊了,放在該放的位置上。隨時做好返工的準備,我們會一直派人盯著你們,哪裡不滿意了,再報警也來得及。」
不能送進去還不能讓他們干苦力嗎,希望流出來的汗能把他們腦子裡的水分降一降,別再做出讓自己悔恨終生的事情了。
眼睛瞬間瞪大,基斯立刻直起身,嘴唇微微顫抖,不敢相信地望著對方很久,再次鞠躬,笨嘴笨舌的半天才說明白一句話,「好的好的,謝謝、謝謝你們,我一定努力。」
也謝謝你們,還願意給這個沉入海底的人一個機會。
手指傳來一陣不屬於他的溫度,耳畔是他最熟悉的聲音,「我們都會和基斯一起,請各位放心。」
擺了擺手既然已經決定出頭了,那麼……
「要是沒有俱樂部收你們,就打這個電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三兩下在上面簽好名,抬手遞給對面。
嘖,權當他被小景那個心軟的笨蛋感染了,日行一善吧。
怔愣著低頭,三個人望向林修手裡的卡片——
「夢想網球俱樂部
經理電話:……
持有人:立花稟、立花名倉。」
酷喪的聲音傳入耳朵,「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叫立花名倉。」
*
雖然他們都沒有拿到冠軍,但英國的旅程讓大家發現了更寬廣的天地,回國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大家都還在討論之前的經歷,尤其是赤也,經常懷念住在城堡時睡的大床。
除此之外……
「修又給你寫信匯報近況了?」一隻手撐著腦袋,幸村側身看向同桌。
修這個人非常有』欠債還錢『的自覺,不管是城堡修繕的步驟還是道歉的情況,每完成一步都詳盡的寫成信件發給跡部和同桌進行匯報,生怕同桌認為他們會逃跑一般。
上上次是兩個人在織毛毯的照片,因為同桌和跡部的小帳篷上搭著的毛毯已經沒有地方賣了,他們就開始學著織毛毯。
上次是織好的毛毯圖片以及給愛莎重新做的窩。
所以這次又是什麼圖片呢?
搖了搖頭,立花抬手把信遞給同桌,「是基斯那個傢伙啦。」
拿到他名片的當天,他們就迅速找到了網球部經理,雖然目前只提供他們三餐和住宿,工資和比賽獲勝的獎金都會被用來修城堡,還讓他們寫了一大堆保證書、心理評估之類的東西,但他倆依舊很感激地簽了約。
「已經完全得到其他人的諒解了呢。」嘴角勾起,幸村微笑著翻閱完畢。
匪夷所思地盯著同桌,立花做作地捂住胸口,仿佛被傷害了一般,「同桌你難道沒看見基斯在挑釁我嗎!」
抬手指著上面的小字:修繕之餘參加了幾場比賽,都贏了,就不一一說明了,教練說我們很聰明,一點就通,比你這傢伙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