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
而且這一次酒吧中的客人們就再也沒有忐忑和探尋,非常自然地走到了富江的身邊。
「你們圍在這裡做什麼?全都是酒的氣味,臭死了!」富江被這麼多人圍著,不僅不害怕,反而愈發地興奮起來,依舊按照自己的性格來任性地抱怨著。
普通人被這麼多人圍著早就已經害怕了,想離開這裡,但富江心裡只有被人圍著的滿足。
這證明了自己的魅力。
只是遠遠看著有什麼意思呢?
不如靠近一點。
只有靠近之後才方便——
他的視線不經意間划過了角落裡的針孔攝像頭,仿佛只是不經意看了一眼。
可攝像頭另一端的人卻忍不住嘖了一聲。
「不愧是他啊。」太宰治靠在椅子上,將腿交疊,搭在面前的辦公桌上,「這才幾分鐘就把酒吧裡面的這麼多人給迷得五迷三道的。」
「他的話,的確值得你關注這麼久。」
酒吧的老闆也看著顯示屏中的那個男人,忍不住讚嘆道,「如果有機會,我也希望能夠和他春風一度。」
這個酒吧老闆在黑世界裡也有一定的威名 ,不然也不能開這麼一間黑酒吧,和這個叫津島修治的男人認識也是因為機緣巧合。
兩個人迅速結成了「好友」,老闆甚至不介意幫他這個舉手之勞。
「春風一度?」太宰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沒忍住輕笑出聲:「你會被他啃的渣都不剩的。」
這個富江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這個不簡單說的並不是他原來的港口黑手黨首領的身份,也不是他的異能力。
而是他身為「川上富江」的本身。
太宰治這段時間的確沒有出面,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關注過橫濱的事情。
富江的「死亡」和被調去北方的中原中也,以及在兩個人離開之後有異動的港口黑手黨都在太宰治的觀察範圍之內。
死而復生的富江自然占據了絕大部分的注意力。
哪怕好感度一直在起起伏伏,可富江完全不擔心。
因為太宰治就是這種人。
在敵人眼裡,太宰治是個極為危險又恐怖的對手,在對手眼裡,太宰治是個荒謬但可以信任的對手,但從富江的角度來看,太宰治其實更像是內心空虛的小孩子。
只不過這個小孩子足以把整個橫濱攪得天翻地覆罷了。
讓他感興趣,得不到,然後站在他面前若即若離就能夠引起他的注意。
現在太宰治的好感度的確下降了,但太宰治的注意力卻一直在富江的身上。
只要太宰治還關注自己,那富江就不會擔心。
「你對他的評價還挺高。」
「不是哦,只是他是個怪物罷了。」太宰治的聲音像是詠嘆調一般,「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
富江的確沒有親手殺死過一個人,可他的罪大惡極可不是用親手殺死過幾個人來衡量的。
那些被富江弄得家破人亡的家庭,還有死去的人,可都是川上富江的手筆。
而造成這一切的富江可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
雖然太宰治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只是說出來一定會被別人譴責。
「……這麼想想不是更令人著迷了嗎?」一般人聽到太宰治這麼說都會下意識地避開,可老闆卻好像是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一樣,哪怕隔著屏幕也忍不住說道。「我過去看看,你要去嗎?」
太宰治很想說我不去了,可見到屏幕裡面的富江時,他還是鬼迷心竅了一般,嗯了一聲。
「哎?我還以為你會拒絕呢。」老闆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稀奇事一般詫異地看向太宰治,「你不是說這個人是個怪物嗎?」
「對啊,但是你不想見見怪物嗎?」太宰治立刻給自己找了個藉口,「走啦,過去看看,再不過去看看他可就要被帶走了。」
監控攝像頭裡面,卑微在中間的富江看上去已經有些驚慌了。
他的面前擺滿了酒杯,嘴巴邊上也能看到酒痕,領口和胸前也有被流出的酒水打濕的痕跡。
這幾乎是明目張胆的逼迫,在正常的酒吧里酒保和安保人員都會出面制止,可現在就連酒保都好像被迷惑了一般站在一邊,只是冷眼旁觀,根本不去阻止,甚至還有點期待接下來發生什麼。
人類就是這樣。
惡意隱藏在皮囊下,陽光下的他們一個個道貌岸然,但一旦來到黑暗之中,有人戳破了鼓脹著的皮肉,心中的惡就會肆無忌憚地蔓延開來。
這樣的人聚集在一起,就會讓人世間變成地獄。
「來試試看啊。」有人抓住了富江的肩膀,有人抓住了他的手,「坐在這裡不就是為了勾引我們嗎?我們這裡有不少人有錢,想要錢的話就來求我們啊?想要多少?一百萬?兩百萬?」
這人的話一出,其他人都鬨笑出聲,可意思卻和那人差不多,富江嫌惡地甩開這人的手:「你們算什麼東西啊,離我遠點,又老又丑還沒有錢。」
說這些客人們又老又丑還沒錢純粹是為了激怒他們,畢竟來得起這種地方的還真的沒有普通人,當富江的話一出,就有脾氣差的人舉起了手,對著富江那張臉就扇了下去,可富江往後一躲躲過了這巴掌,後背靠著吧檯,身後就是酒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