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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十四郎一頓,又沉默地繼續給星野悠穿衣服。
說著盡力不碰到星野悠的土方十四郎果然十分克制,他目光沉靜然後低下頭給星野悠系衣帶。
「阿銀……」星野悠看著低垂的眉眼不自覺叫了聲,很快又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是土方十四郎,他聲音一塞又說,「謝謝你,十四。」
土方十四郎微微搖了搖頭,「不用放在心上,只是幫個忙而已。」
星野悠站起來,他腿有些軟,土方十四郎忙扶住他,「沒事吧?」
「這不是都怪你?」星野悠脫口而出後看著面前的臉耳朵紅得不可思議。
怎麼會有這麼尷尬的事情?因為一時間忘記土方十四郎和坂田銀時互換身體這事,對著坂田銀時的身體和土方十四郎的靈魂說出來這麼曖昧的話。
土方十四郎要覺得他有毛病了吧?
土方十四郎因為這個嗔怪的表情和聲音愣在原地,儘管他深知星野悠是在和坂田銀時說話,也知道星野悠是和坂田銀時做的。
「抱歉十四,我不是對你說的。」星野悠羞恥的臉都紅了,「那個……抱歉。」
「我知道。」土方十四郎眼底無光,他平靜地想,他當然知道不是對他說的,但是不可避免的,他也會想,如果是對他說的就好了。
星野悠的尷尬沒能緩解,他甚至無理取鬧地遷怒於坂田銀時,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換身體啊?把自己留在這樣尷尬的境界。
遷怒之後星野悠又喪了吧唧地想,這怎麼能怪阿銀呢?阿銀也不想和十四換身體的啊……現在應該想怎麼樣解決這件事。
坂田銀時很快頂著土方十四郎的身體來到了萬事屋。
他氣勢洶洶地推開房門,又拉上房門。
坂田銀時看過去,見星野悠坐在被子上,土方十四郎坐在地上,兩個人都看著他。
坂田銀時腳步一頓,轉向星野悠那邊。
他很自然的把星野悠抱進懷裡,像巡視領地的主人一樣嗅了嗅星野悠的後頸,這才小聲說,「我回來了。」
星野悠推了推坂田銀時,嘀咕,「不用用十四的身體和我這樣親密啊,他就在旁邊看著呢……」
土方十四郎語氣冷淡:「我已經習慣了,所以無所謂。」
坂田銀時一頓,他思索著這句話的意思。
習慣了?所以無所謂?
不不不,說不定他樂在其中。
「互換身體這個事情。」土方十四郎又開口,「需要及時解決了,要不然以後說不定會更隨意。」
「但是你們前兩次換身體似乎沒有什麼徵兆啊……」星野悠小聲說,「我就是很奇怪,為什麼偏偏是你們兩個互換身體了?」
這個問題面前的兩個人也不知道。
「也許有什麼隱藏劇情也說不定呢。」土方十四郎說了個冷笑話。
星野悠:「……」
坂田銀時呵呵地冷笑兩聲。
他說,「悠已經很累了,你先睡覺,我和土方君前面其實有些眉目了,只是因為突然換回來所以作罷……總之不用太擔心。」
星野悠楞楞地躺下看著坂田銀時。
坂田銀時很想親親星野悠,卻又想起這是土方十四郎的身體,只能硬生生憋住。
很好,坂田銀時冷冷地想,也許就是故意的……
房門推開又合上。
房間裡只有星野悠一個人。
他腦子有些亂糟糟地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閉上眼。
直到他聽見一聲貓叫。
他睜開眼,看見一隻奇奇怪怪的貓咪蹲在前面。
貓伸出舌頭舔了舔星野悠的臉龐,然後又舔了舔星野悠的耳朵。
星野悠:「……」
是錯覺嗎?總覺得這隻貓……好像在騷擾他。
星野悠猛地一下縮回頭去,然後慢慢地探出頭來。
貓咪已經消失不見了,好像剛才出現的貓只是他的錯覺一樣。
星野悠有些迷惑,他想,也許是錯覺吧。
應該是錯覺吧。
懷著這樣古怪的心情,星野悠睡著了。
他跌入了一場華美而昳麗的夢境之中。
光怪陸離,色彩斑斕的房間之中,掛著巨大的一張畫像。
金髮藍眸的人偶少年那張精緻的臉沒有多少表情。
面前看不清臉的青年踩著木屐走到星野悠面前然後蹲下。
星野悠愣愣地跪坐在墊子上,然後抬眸。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看不清臉的青年問道,「悠。」
星野悠膽子明明很小,他懼怕一切非人類的東西,明明他自己也不是人類。
可是面前的這個青年……星野悠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上去,他摸到了青年的臉。
縈繞在臉上的黑霧漸漸地消散。
星野悠喃喃著,「是……藥郎。」
藥郎伸出手把星野悠抱入懷中,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沒有什麼改變,但是此刻唇妝卻在上揚,「不容易呢,悠居然記得我了嗎?即便是在夢裡。」
「這話我可不愛聽。」略微低沉的聲音傳來,「悠一直記得我的。」
星野悠微微抬眸,「金大人。」
「看起來是真的快了,我們就要重逢了喲,悠。」藥郎如此說。
星野悠卻發了呆,他只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現在,我什麼都……什麼都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